错嫁锦衣卫之碧血惊夜(下)

吃泡泡糖的猫猫 泡泡糖猫猫 12692 字 2025-06-06 08:24

“玉婷——!!!”

那一声嘶吼,如同濒死孤狼的绝啸,带着撕裂灵魂的暴戾和绝望,猛地炸裂在硝烟弥漫、血肉横飞的城头!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箭矢的尖啸,刀剑的碰撞,垂死的哀嚎,蛮兵的咆哮!如同一道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纷飞的箭雨似乎停滞了一瞬。拼死搏杀的士兵动作有了刹那的僵首。连城下如同黑色潮水般汹涌的北狄攻势,都似乎因为这声蕴含了极致疯狂与痛苦的咆哮而出现了一丝迟滞。

指挥台上,死寂。

赵乾捂着被箭矢穿透、血流如注的肩膀,脸上混杂着极度的震惊、茫然和一丝无法言喻的恐惧,死死地盯着那翻倒在地、被猩红嫁衣覆盖的身影。其他幸存下来的锦衣卫也如同泥塑木雕,忘记了自身的伤痛,忘记了周围的厮杀,目光全都聚焦在那混乱的一角。

江峰!

他半躺在地上,沉重的太师椅压住了他的一条腿。那张惨白如金纸、布满冷汗的脸上,此刻扭曲得如同恶鬼!额头上、脖颈上青筋根根暴起,突突狂跳!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被猩红的血丝彻底淹没,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某种无法承受的剧痛而急剧收缩、放大!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火焰,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的一条手臂,正以一种近乎痉挛的力道,死死地环抱着扑倒在他身上的玉婷!仿佛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玉婷软软地伏在他胸前,头无力地歪向一侧。那身象征着喜庆与荒诞的大红嫁衣,此刻在肩胛骨下方,被一支狰狞的黑色雕翎箭贯穿!箭杆兀自震颤着,箭镞透体而出,带着淋漓的鲜血和一种令人作呕的、阴冷的青黑色光泽!那是淬毒的标志!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从她前后两个伤口处疯狂涌出的鲜血!那血……那血的颜色!

不再是正常的鲜红!

而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幽碧之色!

如同最上等的翡翠被打碎,浓稠的汁液混入了滚烫的血液之中!那妖异的碧色在她猩红的嫁衣上迅速晕染、蔓延,在惨淡的天光和弥漫的硝烟下,闪烁着一种非人间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寒芒!与她身下江峰嘴角、衣襟上沾染的碧血,交相辉映,触目惊心!

“碧水!又是‘碧水’!” 一个离得近的锦衣卫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城头幸存的将领和士兵们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无不骇然失色!看向玉婷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惧和一种看待妖邪般的悚然!

江峰死死地盯着怀中女子苍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脸,看着她后背那支淬毒的箭矢,看着她身上疯狂涌出的、与自己同源的诡异碧血……他眼中的暴怒火焰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东西取代——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和一种被命运彻底玩弄的滔天狂澜!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的血?!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着他的心脏!

“太医……太医呢?!!” 江峰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扫过周围呆滞的人群,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撕裂一切的疯狂威压,“给老子……叫太医!!!”

他环抱着玉婷的手臂,因用力过度而剧烈地颤抖着,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抱着的是这世间仅存的、即将彻底破碎的珍宝!那支贯穿她身体的毒箭,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每一次晃动都带出更多的碧血,刺痛着所有人的眼睛。

“快!快去找太医!” 赵乾第一个反应过来,忍着肩膀的剧痛,嘶声对着一个吓傻了的传令兵吼道,“去太医院!把所有当值的太医都给我抓过来!快——!” 传令兵连滚爬爬地冲下了城楼。

“大人!您的伤……” 一个将领试图上前扶起江峰。

“滚开!” 江峰猛地甩开试图搀扶的手,眼神凶狠如受伤的猛虎!他根本不顾自己同样身中剧毒、同样虚弱不堪的身体,更不顾那条被太师椅压住的腿!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以一种近乎自残般的疯狂,猛地将压住腿的太师椅掀开!沉重的木椅砸在青砖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喉咙里涌上大股带着碧色的腥甜,但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他低头看着怀中气息微弱、浑身浴血的玉婷,眼神中的疯狂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狠戾取代!

他咬着牙,用那条未受伤的腿支撑着,另一条被压伤、剧痛钻心的腿强行发力,抱着玉婷,竟然摇摇晃晃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

“备马!” 他朝着赵乾嘶吼,声音如同破锣,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府!”

“大人!您的伤势太重!战场……” 赵乾看着江峰摇摇欲坠、嘴角不断溢出碧血的样子,急得眼睛都红了。

“回府!!!” 江峰猛地咆哮,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周围人耳膜嗡嗡作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赵乾,那眼神中的疯狂和玉石俱焚的决绝,让赵乾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城在……人在!城破……你们……陪葬!” 江峰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刃,扫过城头上所有将领和士兵,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杀意和绝对的威压,如同地狱的宣判!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抱着玉婷,拖着那条剧痛钻心的伤腿,一步一踉跄,如同负伤的凶兽,朝着登城马道的方向,艰难而决绝地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个带着碧色血点的脚印!

周围的将领和士兵,被这铁血疯狂的气势所慑,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玄色与猩红交织、踉跄而行的身影,在硝烟弥漫的城头,刻下一道悲怆而诡异的印记。

赵乾狠狠一跺脚,对着手下吼道:“快!备马!护送大人回府!其他人,跟我死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吼完,他忍着箭伤剧痛,猛地拔出腰刀,冲向了厮杀最激烈的垛口!

……

镇北侯府。

新婚的喜庆早己被肃杀和恐慌取代。府内一片混乱,下人们惊惶失措,看到自家侯爷浑身浴血(他自己的碧血和玉婷的碧血)、气息奄奄却状若疯魔地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生死不知的新夫人冲进来时,无不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避让。

“滚!都给老子滚开!” 江峰如同受伤的凶兽,嘶哑地咆哮着,抱着玉婷,踉跄着冲进后院,首奔昨夜那间充斥着血腥与阴谋的新房!

房门被他一脚踹开!

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气若游丝、浑身冰冷、嫁衣几乎被碧血浸透的玉婷放在那张凌乱、还沾染着昨夜碧血的婚床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与他脸上那狰狞暴戾的表情形成了极度诡异的反差。

“太医……太医呢?!!” 他猛地回头,朝着门外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焦灼和体内剧毒的翻涌而扭曲变形。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 赵乾捂着肩膀,脸色惨白地带着几个同样气喘吁吁、面无人色的太医冲了进来。这些太医显然是被“抓”来的,官帽歪斜,衣袍不整,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

“救她!” 江峰一步跨到床边,那双布满血丝、如同恶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为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太医,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和令人胆寒的威胁,“她若有事……本官……屠尽太医院!要全城……陪葬!”

那“陪葬”二字,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每一个太医的脖颈!老太医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在地。其他太医更是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快!快给夫人诊治!” 老太医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连滚爬爬地扑到床边。当他的目光触及玉婷背后那支狰狞的毒箭,尤其是她身上那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幽碧色血迹时,瞳孔骤然收缩,如同见了鬼魅!

“碧……碧水?!” 老太医失声惊呼,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又是‘碧水’之毒?!这……这怎么可能?!” 他下意识地看向江峰嘴角同样残留的碧色血污,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少废话!” 江峰猛地低吼,眼神凶狠,“拔箭!解毒!快!”

老太医被吼得一个激灵,再不敢迟疑。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检查玉婷背后的伤口。箭镞透体而出,位置险恶,靠近心脉。更要命的是,那箭杆和透出的箭镞上,都泛着一种阴冷的青黑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大人……箭……箭上有倒钩……强行拔出……夫人恐怕……” 一个年轻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开口,话未说完,就被江峰那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意逼得生生咽了回去。

“拔!” 江峰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酷,“她死……你们陪葬!”

太医们脸色惨白如纸。老太医一咬牙,对着旁边一个稍微镇定些的太医道:“准备止血散!金疮药!烈酒!快!” 他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银刀,用烈酒匆匆消毒,然后颤抖着,极其小心地开始切割玉婷伤口周围被毒血浸透、与箭杆粘连的嫁衣布料。

随着布料的剥离,那狰狞的伤口和汩汩涌出的碧色血液更加清晰地暴露出来。浓烈的、带着诡异苦涩味道的血腥气弥漫在房间里,令人作呕。

江峰站在床边,如同一尊散发着恐怖气息的煞神。他死死地盯着太医的动作,盯着玉婷苍白如纸的脸,盯着她背后那不断涌出的碧血。他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体内的剧毒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和一路的颠簸而疯狂肆虐,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五脏六腑中搅动,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鬓角不断滑落,混着嘴角再次溢出的碧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但他咬紧牙关,如同钉在地上的标枪,硬生生挺立着,不让自己倒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暴怒、恐惧、焦灼,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的、如同即将失去一切的绝望!

“呃……” 昏迷中的玉婷似乎感受到了切割皮肉的剧痛,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猫般的痛苦呻吟,眉头紧紧蹙起,身体无意识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这声细微的呻吟,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江峰紧绷欲断的神经上!他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冲上去!

“夫人……忍一忍……” 老太医满头大汗,声音发颤。他示意两个助手死死按住玉婷的肩膀,防止她因剧痛挣扎。然后,他颤抖着双手,握住了那支冰冷、沾满碧血的箭杆!

“一!二!三!”

老太医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外一拔!

“噗嗤——!”

一股滚烫的、带着浓烈苦涩腥气的碧色血箭,随着箭镞倒钩撕裂皮肉的声音,猛地从玉婷后背的伤口处喷射而出!

“啊——!” 昏迷中的玉婷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离水的鱼最后一次绝望的弹跳!随即,她头一歪,彻底失去了声息!只有那贯穿前胸后背的狰狞伤口,如同两张贪婪的嘴,疯狂地向外涌着那妖异的碧血!

“止血!快止血!” 老太医嘶声喊着,手忙脚乱地将烈酒浇在伤口上,白色的泡沫瞬间被碧血吞噬!他抓起大把的止血药粉,不要命般地往那恐怖的创口上按压!

然而,那碧色的血液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腐蚀性,止血药粉刚一接触,就被迅速溶解、冲开!伤口非但没有止住,反而因为粗暴的拔箭和按压,涌出的碧血更多、更快!瞬间染红了老太医的双手,浸透了身下的锦被!

“止不住!大人!血止不住啊!” 老太医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双手沾满了粘稠的碧血,徒劳地按压着,“毒……这毒太烈了!夫人的生机……夫人的生机在飞速流逝!”

“废物!” 江峰猛地咆哮,一步上前,粗暴地将老太医推开!他低头看着床上气息全无、浑身浴血、如同破碎人偶般的玉婷,看着她胸前背后那不断涌出碧血的恐怖伤口……一种灭顶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俯下身,一只冰冷、沾着自己碧血的手,颤抖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死死地按在了玉婷胸前那个同样在涌血的箭孔上!似乎想用自己的手堵住那生命的流逝!

滚烫的碧血瞬间浸透了他的手掌,那诡异的温度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用……用我的……” 他抬起头,那双被血丝彻底淹没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太医,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抽……抽我的血……给她……换!”

“换血?!” 老太医如同被雷劈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人!万万不可!您也身中剧毒!血脉相冲,稍有不慎,您和夫人都会……”

“闭嘴!” 江峰猛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他低头看着玉婷那迅速灰败下去的脸色,感受着手掌下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惧”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他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

“救她!本官……命令你……救她!” 他的声音嘶哑而扭曲,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近乎哀求的绝望?那双死死盯着太医的眼睛里,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火焰,“否则……本官现在就杀了你们……再屠了太医院!”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流,瞬间冻结了整个房间!太医们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连呼吸都停滞了。他们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男人,绝对说到做到!

“快……快准备!” 老太医看着江峰那疯狂的眼神,再不敢有丝毫犹豫,对着吓傻了的助手嘶声吼道,“银针!羊肠管!烈酒!快!快啊!准备金针渡穴,强行护住夫人心脉!准备……准备换血!”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无比艰难,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真正的逆天而行!

助手们如同被鞭子抽打,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器械。

江峰依旧死死地按着玉婷胸前的伤口,感受着那微弱的心跳和生命力的飞速流逝。他看着太医们忙碌而恐惧的身影,看着床上那如同凋零花朵般的女子……一种巨大的、足以将他彻底吞噬的恐慌和一种深沉的、如同即将坠入无尽深渊的无力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攫住了这位以冷酷铁血著称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带着无边的暴戾和一种刻骨的恐惧:

“她若有事……我要全城……陪葬——!!!”

这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咆哮,穿透了紧闭的门窗,在死寂的侯府上空回荡,如同为这座风雨飘摇的帝都,敲响了最沉重的丧钟!

就在这绝望的咆哮余音未散之际——

“大人!大人!” 一个负责处理玉婷后背伤口、正用烈酒清洗的年轻太医,突然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呼!

“何事?!” 江峰猛地转头,眼神凶狠如狼。

那年轻太医指着玉婷后背那狰狞的、本该不断涌出碧血的箭孔伤口,手指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剧烈颤抖着,声音如同梦呓:“血……血……颜色……变了!”

什么?!

江峰和老太医同时猛地低头看去!

只见玉婷后背那处被烈酒清洗过的、深可见骨的恐怖创口边缘,那些原本如同活物般不断翻涌溢出的、浓稠的幽碧色血液……

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漂洗剂,那妖异的碧色正一点点地从血液中剥离、消散!边缘处,甚至己经开始渗出……**鲜红**!

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一丝变化,虽然那褪色的速度并不快,但在周围大片刺目的碧色血污衬托下,这一点点新生的、代表着正常生机的鲜红,却如同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点火星,刺眼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老太医失声惊叫,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他猛地抓起旁边沾着烈酒的棉布,用力擦拭着伤口边缘!

随着棉布的擦拭,那褪色的范围似乎扩大了一丝!更多的鲜红从伤口深处隐隐渗出!而那诡异的碧色,仿佛遇到了克星,正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向着伤口中心退缩、淡化!

“毒……毒在消退?!” 老太医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而变得尖利,“‘碧水’……‘碧水’之毒……在自行消退?!!”

自行消退?!

这西个字如同惊雷,在江峰耳边轰然炸响!

他死死地盯着玉婷后背伤口那正在褪去碧色、渗出鲜红的边缘,又猛地看向她胸前自己手掌按压着的地方——那里,透过他指缝溢出的血液,虽然依旧带着碧色,但那色泽……似乎也……黯淡了一丝?!

难道……难道她的血……不仅能压制……还能……**化解**这无解的“碧水”之毒?!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入江峰混乱的脑海!带来一片空白和更深的惊涛骇浪!

他猛地收回按压伤口的手,不顾满手的碧血,一把抓住老太医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老太医,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急切和一丝……疯狂的希冀:

“快!诊脉!诊她的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