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迫替嫁 (都市言情)

吃泡泡糖的猫猫 泡泡糖猫猫 5420 字 2025-06-06 08:24

礼堂的水晶灯刺得苏晚晚眼眶生疼。她盯着镜子里的新娘妆,唇色红得像血,盖过了她原本苍白的肤色。婚纱紧勒着肋骨,胸前别着的钻石胸针硌得生疼——那是苏若雪指定要戴的,说是薄家祖传的“未婚妻信物”。

“晚晚,若雪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只要你替她嫁给薄夜霆,你母亲的医疗费我全包了。”

苏晚晚攥紧手中的齿轮戒指,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齿轮边缘刻着细小的纹路,与她锁骨下方的胎记一模一样——一个齿轮形状的淡褐色印记。

“苏振国,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她转身时婚纱扫过地毯,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冷,“薄家害死了她,你却要我嫁给仇人之子?”

父亲的脸瞬间阴沉:“害死你妈的是实验室爆炸,跟薄家有什么关系?若雪己经跟陆沉舟私奔了,你不替嫁,我们苏家就完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病历本,“你母亲的尿毒症,可拖不了多久了。”

苏晚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的画面闪过,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仿佛就在耳边。她深吸一口气,将齿轮戒指塞进婚纱内衬——那里有个隐秘的夹层,是她昨晚连夜缝的。

婚礼进行曲突然响起。苏晚晚看着父亲伸出的手臂,想起十二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天,父亲将母亲的遗物丢进垃圾桶,说“搞机械的女人没好下场”。她咬咬牙,将手放进父亲臂弯,任由他带着走向红毯尽头。

薄夜霆站在神父面前,黑色西装笔挺,领口别着一枚银色齿轮胸针。苏晚晚的脚步顿了顿——那胸针的纹路,竟与她的齿轮戒指如出一辙。

“新郎,你愿意娶苏若雪小姐为妻吗?”

薄夜霆转身时,苏晚晚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瞳孔微缩,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让她想起冬日的冰湖,冷得刺骨。

“苏若雪?”他的声音带着讽刺,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三年不见,你倒是学会换脸了。”

礼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苏晚晚强装镇定,却在触到他掌心的薄茧时,莫名心悸——这样的触感,竟像极了童年时那个总把她护在身后的“薄哥哥”。

“薄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她仰头首视他,婚纱头饰上的珍珠晃动,“我是苏若雪,您的未婚妻。”

薄夜霆的拇指着她的唇瓣,指腹擦过她唇峰的弧度,仿佛在确认什么。苏晚晚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那是她母亲实验室里常有的味道。

“苏晚晚,”他突然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你以为换个身份,我就认不出你了?”

她的瞳孔骤缩。齿轮戒指在夹层里发烫,仿佛在呼应他胸前的胸针。记忆碎片突然闪现:七岁那年,暴雨夜,一个少年将她护在废旧仓库里,他的胸针划破她的锁骨,留下一个齿轮状的伤疤。

“薄夜霆,”她轻声道,“既然知道我是冒牌货,为什么不拆穿?”

他松开手,退后半步,目光扫过她惊慌的脸,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因为比起苏若雪,我更想看看——你能在薄家撑多久。”

神父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的沉默:“请问新郎......”

“我愿意。”薄夜霆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他从西装内袋掏出戒指盒,打开的瞬间,苏晚晚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枚齿轮形状的钻戒,戒托上的纹路与她的戒指完美契合。

“戴上。”他抓起她的手,戒指粗暴地挤进她的无名指,“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太太。如果敢耍花样......”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扫过她敏感的耳垂,“我会让你母亲的医院,立刻断药。”

苏晚晚浑身发冷。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软肋,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她看着他胸前的齿轮胸针,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一句话:“齿轮转动,命运交织,唯有真心能破局。”

婚礼仪式匆匆结束。当薄夜霆的唇落在她额头时,苏晚晚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月亮,欢迎回家。”

小月亮。这个尘封己久的昵称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记忆的闸门。十二岁之前,她总爱趴在少年背上看月亮,他便叫她“小月亮”。可后来,一场大火烧毁了一切,少年消失不见,母亲死在实验室,而她的人生,从那时起支离破碎。

“薄夜霆,你还记得当年的齿轮吊坠吗?”她任由他牵着走向婚车,轻声试探。

他的脚步顿了顿,侧脸在夕阳下绷成冷硬的线条:“不记得。”

苏晚晚摸了摸婚纱内衬的齿轮戒指,指尖触到一道刻痕——那是少年时她用小刀刻的“BT”。如果他真的不记得,为什么会戴着与她戒指配对的胸针?为什么会在婚礼上放过她?

婚车停在薄家别墅前。薄夜霆下车时,突然转身替她整理头纱,指尖划过她锁骨的伤疤:“这个胎记,倒像是齿轮形状。”

苏晚晚浑身僵硬。他果然记得。可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难道当年的大火,还有隐情?

“进去吧,薄太太。”他的声音恢复冷硬,“母亲在等你。”

玄关处,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真皮沙发上,手中的翡翠佛珠转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上下打量苏晚晚,目光停在她胸前的钻石胸针上,突然冷笑:“苏若雪,你以为戴个胸针就能冒充薄家儿媳?真当我老糊涂了?”

苏晚晚摘下胸针,随手丢在茶几上:“母亲叫我晚晚就好。若雪姐有事耽搁了,由我代嫁。不过——”她扫过墙上的全家福,最后定格在薄夜霆幼年的照片上,“薄家既然接受了替嫁,就该遵守约定。”

薄夜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薄夫人的脸色瞬间铁青,佛珠突然断裂,翡翠珠子滚了一地:“你......”

“母亲,”薄夜霆打断她,弯腰捡起一颗珠子,“既然晚晚是我选的太太,就该有薄家儿媳的待遇。还是说,您想让外界知道,薄家连个新娘都留不住?”

薄夫人咬碎银牙,最终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当然不是。来人,带少夫人去房间休息。”

苏晚晚跟着女佣上楼时,听见薄夫人在背后低语:“夜霆,你明明知道她是冒牌货......”

“我当然知道。”薄夜霆的声音带着莫测的笑意,“但这个冒牌货,比真货有趣多了。”

客房的门关上的瞬间,苏晚晚瘫坐在床上。她摸出齿轮戒指,对着灯光转动,戒指内侧的刻痕“BT”泛着微光。楼下传来薄夜霆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像极了当年那个总在她噩梦时出现的少年。

“薄夜霆,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对着空气低语,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闪电照亮他站在庭院中的身影。他仰头望着她的窗口,指间夹着一根烟,火光在雨中明明灭灭,映出他紧抿的唇线。

床头柜上的相框突然掉落,露出背面的照片——那是薄夜霆的童年照,他手中握着一枚齿轮吊坠,吊坠的纹路,与她的戒指、他的胸针,完全一致。

苏晚晚捡起照片,指尖抚过少年嘴角的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暴雨夜,少年将吊坠塞进她掌心,说:“小月亮,等我长大,用齿轮给你造一座城堡。”

雷声轰鸣,照片突然滑落,背面露出一行小字:“1998.6.15,薄夜霆与苏晚晚定情之日。”

原来他什么都记得。原来这场替嫁,从一开始,就是他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