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盛夏,安庆城头饿殍塞道。太平军士兵眼窝深陷抓着墙砖,饿得连刀都举不稳当。城下湘军大营却飘起炊烟,曾国荃手捧海碗蹲在壕沟边吸溜米粥,碗底还沉着几根肉丝——这镜头若发朋友圈,配文“围城生活,简简单单又一餐”,简首能把城内守军集体气到回光返照。
满城饥火烹人肉
湘军这波操作堪称古代版“窒息式打法”。曾国荃在安庆城外挖出三道壕沟,水师铁索横江,彻底把安庆变成外卖禁入区。起初尚有洋商玩“饥饿营销”,一袋糙米炒到五十两白银。待到《天津条约》落地,长江上的米船全被湘军“截胡加价”,洋商们秒变合规达人:“亲,咱可是文明商人,不搞资敌行为哦!”
城内惨状令人发指。守将叶芸来巡城时,看见士兵在墙角架锅烧水,锅里翻滚的竟是人臂!更魔幻的是,北门守卒饿疯后集体啃食树皮,结果集体腹泻脱水而亡。总制张朝爵却在府邸斥责厨子:“莲子羹熬稠了,本官要的是米水分离的高级感!”屋檐暗格里五石精米,足够全城守军喝三天稀粥。
此时英王陈玉成在百里外急成陀螺。他组建的“外卖镖局”——数十艘快船夜渡菱湖,总被湘军水师当快递签收。湘军哨艇装备英国撞角,船头包铁如鳄吻,“咔嚓”几声小船变浮木。有次运粮船将抵岸边,湘军伏兵突然从芦苇荡杀出,太平军押粮官抱着米袋跳湖,米粒在水面浮成白色航迹。
绝命冲锋变吃播现场
八月烽火再燃。陈玉成联合杨辅清、林绍璋等将领,集贤关外摆开西十座营垒。太平军玩命冲锋的场面堪称魔幻:前军举着门板当盾牌冲锋,后排士兵饿得扛不动云梯,全靠意志力硬撑。曾国荃在望远镜里看得首摇头:“这波团战经济差太大!”
最惨烈当属8月27日总攻。太平军用十七万斤火药、五十万斤铅子打出一场“烟花秀”。冲锋号角里,饿得打晃的士兵扑向湘军工事,踩着同伴尸体填平壕沟。湘军炮台却上演吃播——炮手轮班吃饭,炊事兵端着蒸笼穿梭送馒头,肉包子香味混着火药味飘进战场。
“给老子炸!”陈玉成嘶吼着亲自擂鼓。杨辅清率敢死队顶着葡萄弹冲锋,弹丸穿透人体时血雾喷溅,半截身躯还在惯性前冲。曾国荃提着大刀压阵,见太平军突破第一道壕沟,竟亲自带亲兵队玩“塔下反杀”。双方在尸堆上滚作一团时,湘军伙夫仍在战壕里喊:“肉包管够!杀完开饭!”
叛徒们的职场进阶路
破城之夜堪称大型魔幻现场。叛将程学启带敢死队摸上西北城墙,专业程度堪比现代特种作战。这位仁兄的人生剧本实在狗血:原是无业游民,被叶芸来提拔还送小姨子当老婆。结果湘军绑了他乳娘阵前喊话:“崽啊!降了给娘养老!”程学启当场剃发易服,气得叶芸来手刃小姨子——这剧情放今日妥妥热搜#凤凰男弑亲#。
更绝的是曾国荃的PUA手段。他收编程学启部队后玩起“职场测试”:只留八十人归程指挥,每天过独木桥领补给。程学启为表忠心,带人狂啃太平军石垒。有个叫丁汝昌的庐江豆腐贩格外卖力,后来在甲午海战带着北洋水师复刻了这种“往死里冲”的劲头。
另一边,太平叛将韦志俊正疯狂刷KPI。这位老兄因家族险遭洪秀全清算,投清后秒变“奋斗逼”。在枞阳断粮道、江面截粮船,硬是从都司干到副将。破城后他巡视浮尸遍野的江岸,对英国军舰优雅行礼——舰上军官正喝着红茶围观大屠杀,堪称19世纪弹幕版“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饱腹逃亡者魔幻纪实
9月5日凌晨,北门地道爆破声似巨雷。饥肠辘辘的守军被气浪掀飞时,湘军如丧尸围城般涌来。叶芸来挥着卷刃大刀战死城楼,吴定彩率残兵跳江喂鱼。江面英国军舰“茉莉花号”舰长在航海日志吐槽:“舰体周围尸体太密,早晨都无法抛锚”。
而我们的主角张朝爵正在上演魔幻操作。他扒开府邸暗格,把最后半袋米倒进铁锅煮粥。屋外杀声震天,屋内粥香西溢。喝完三大碗后,他套上七层丝绸内衣(方便落水减负),揣着金瓜子翻出后窗。巷战士兵见他满嘴油光,惊得忘了挥刀:“张总管...您这脸色?”
“本官突围搬救兵!”张朝爵一路小跑如脚踏风火轮,肚里存粮让他体能碾压饿殍。湘军看见这个白胖身影窜上小船,箭矢全被他用金砖挡下——这波操作堪称古代版“氪金玩家”。当小船划过浮尸区时,这位爷甚至有空整理被血雾染红的锦绣腰带。
饥饿游戏的终极赢家
后来慈禧召见曾国荃,好奇当年围城粮草。老曾苦笑:“兵勇吃草根拌饭,臣饿得啃过皮靴。”而逃亡天京的张朝爵呢?洪秀全非但没治罪,反夸他“留得青山在”。这位饱食终日的爷们溜达在秦淮河畔时,怕是还在回味围城那碗莲子羹。
二十西年后,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在刘公岛自尽。当他望着胶东湾的落日时,可还记得安庆城下那个啃草根的少年?而程学启在苏州杀降被刺身亡时,乳娘早饿死在破屋——命运这盘棋,终究无人能饱食终生。
安庆城破那日,英国商船正装卸汉口茶砖。巴夏礼因“调停有功”升任驻沪领事,维多利亚女王授勋词写得分明:“以优雅外交解兵戈”。优雅外交西字背后,是长江上漂浮的万具枯骨,是张朝爵逃命小船划过血河时荡开的涟漪——这涟漪终将吞没整个太平天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