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六章 顾夜寒想动林晚秋？你够格吗

龙王殿的地下实验室里，幽蓝的冷光映照着陈昊的侧脸。他指尖夹着一枚微型芯片，芯片上流转的红光正与全息屏幕上的数据流同步跳动——这是从顾夜寒雇佣的雇佣兵尸体上拆解的定位装置，里面藏着指向林晚秋东南亚项目的加密坐标。

“龙王，根据芯片内置程序解析，这批雇佣兵伪装成建材供应商，计划在三天后林总视察桥墩浇筑时，引爆预埋在钢筋里的塑性炸药。”凤舞的声音从实验室的扩音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他们甚至模拟了‘施工意外’的新闻通稿，连遇难人数都精确到了个位数。”

陈昊将芯片扔在操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屏幕上自动弹出林晚秋的行程表，三天后的那一栏用粉色便签标注着：“上午十点，陪同山区女校学生参观桥墩模型”。他想起昨天视频通话时，林晚秋指着设计图笑说：“这些孩子总问桥什么时候能通，想坐着第一班船去城里看海。”

“把顾夜寒的审讯录像调出来。”陈昊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握着操作台边缘的指节己经泛白。

全息屏幕瞬间切换画面。看守所的会见室里，顾夜寒穿着囚服蜷缩在椅子上，手腕上的镣铐随着神经质的抖动发出哗啦声。面对审讯人员的提问，他突然抬起头，嘴角扯出狰狞的笑：“想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动林晚秋？因为她是陈昊的软肋！苏晚晴告诉我，只要断了他的念想，这个不可一世的龙王就会变成没头苍蝇！”

他猛地拍向桌面，镣铐撞在金属台面上迸出火花：“我己经安排好了，等林晚秋的尸体从悬崖底下捞上来，我就对外公布‘证据’，说是陈昊为了吞并顾氏产业，买凶杀人！到时候就算他有通天本事，也洗不清这泼脏水！”

“苏晚晴还说，”顾夜寒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病态的痴迷，“只要我办成这件事，她出狱后就会嫁给我……我们会一起看着陈昊身败名裂，在监狱里腐烂……”

屏幕外的陈昊突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带着彻骨的寒意。他抬手按住耳机，对着麦克风说：“龙一，带一队‘影卫’去东南亚，把所有预埋炸药换成惰性填充物。另外，给那些‘供应商’准备点‘惊喜’——让他们尝尝被钢筋刺穿喉咙的滋味，记得留一个活口，我要亲自问话。”

“是，龙王。”龙一的回应简洁利落，背景音里隐约传来首升机引擎的轰鸣。

陈昊关掉审讯录像，调出东南亚项目的三维模型。模型上，红色的危险区域正被绿色的安全标识逐一覆盖——那是龙一的队伍实时更新的进度。他的目光停留在模型角落的女校图标上，图标旁标注着一行小字：“建校十周年，学生人数127人”。

这是林晚秋十年前在战火纷飞的边境捐建的女校。当年她刚接手家族濒临破产的企业，却坚持每年从牙缝里挤出资金，用首升机给山区送课本和疫苗。陈昊曾笑她傻，她却指着照片里那些背着柴火看书的女孩说：“这些孩子眼里的光，比任何商业报表都值钱。”

“凤舞，查顾夜寒在女校周边的所有布控。”陈昊的指尖划过模型上的丛林区域，“我要知道他有没有动过这些孩子的主意。”

“正在检索……发现三个月前，顾氏集团旗下的慈善基金会曾向女校捐赠一批‘营养餐’，经检测，里面掺有微量致幻剂，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衰退。”凤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幸亏林总当时要求先送样检测，才没让孩子们误食。”

陈昊的眼神骤然变冷。他抓起桌上的战术靴，靴底的钢钉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备车，去看守所。我要让顾夜寒知道，动我的人可以，但动这些孩子，他得拿命来偿。”

一小时后，重型防暴车冲破看守所的三道防线，停在特级监区门口。陈昊踏着满地碎裂的感应地雷走进走廊，狱警们噤若寒蝉地贴墙而立——他们刚收到通知，这位龙王有“先斩后奏”的权限，哪怕在这里杀了犯人，也没人敢问责。

顾夜寒被从禁闭室拖出来时还在挣扎，看到陈昊的瞬间突然安静下来，像看到猎物的毒蛇般眯起眼睛：“你果然来了。林晚秋是不是己经吓得不敢去东南亚了？告诉你，晚了！我的人己经……”

“你的人？”陈昊弯腰，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走廊尽头的监控屏幕。屏幕上，龙一正踩着雇佣兵的尸体，在桥墩钢筋里抽出一卷卷伪装成炸药的黄色胶带，“这些穿着‘供应商’制服的杂碎，刚才还在丛林里挖埋尸坑，现在己经变成桥墩的填缝料了——哦对了，他们临死前说，你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们每人一套海景别墅？”

顾夜寒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你以为苏晚晴说的‘婚后美好生活’是真的？”陈昊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录音笔，按下播放键。苏晚晴娇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顾夜寒就是个傻子，不让他去招惹林晚秋，怎么能让陈昊彻底动怒？等他把事情闹大，我们正好坐收渔利……至于嫁给他？我就算嫁给乞丐，也不会碰这个恋爱脑废物。”

录音播放完毕的瞬间，顾夜寒突然像疯了一样扑向陈昊，镣铐在他手臂上勒出深深的血痕：“你骗我！晴晴不会这么对我！是你伪造的录音！”

陈昊侧身避开，抬脚踹在他的膝盖弯。顾夜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下巴重重磕在水泥地上，门牙混着血沫喷溅出来。

“伪造？”陈昊蹲下身，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你以为苏晚晴为什么让你抵押家族墓地？因为她早就知道顾氏会破产，想把最后一点流动资金转移到瑞士银行！你看看这份转账记录，收款方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晴晴’？”

一份银行流水拍在顾夜寒脸上。他颤抖着捡起，看到转账日期正是他签署抵押协议的第二天，收款人那一栏的英文名缩写，和苏晚晴的护照完全一致。

“不……不可能……”顾夜寒的眼神彻底涣散了，他瘫坐在地，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我为她放弃了家业，为她得罪了你，为她……”

“为她变成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疯子。”陈昊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知道林晚秋的东南亚项目为什么要修这座桥吗？因为每年雨季，都有孩子为了上学淹死在河里。她修的不是桥，是这些孩子的命。”

他指着监控屏幕上正在施工的桥墩：“而你，为了一个骗你的女人，想炸掉这座桥，想让那些孩子永远困在山里——顾夜寒，你连提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走廊尽头传来首升机的轰鸣。陈昊看了眼腕表，对着耳机说：“凤舞，把顾夜寒的‘惊喜’送过来。”

三分钟后，两名影卫抬着一个金属笼子走进来。笼子里关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正是顾夜寒雇佣的雇佣兵头目。看到顾夜寒，他突然疯狂地撞向笼壁：“你这个蠢货！我们早就被龙王盯上了！他故意放我们靠近桥墩，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你在全球的暗线！你害死我们了！”

顾夜寒猛地抬头，看到影卫手里的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在全球地图上熄灭——那是他隐藏多年的海外账户和秘密据点，此刻正被龙王殿的人逐一捣毁。

“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选择。”陈昊的靴尖踢了踢笼子，“说出苏晚晴在海外的所有资产藏匿点，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我会把你送给那些被你坑害过的供应商，听说他们最近正在找活体实验品。”

顾夜寒的嘴唇哆嗦着，突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他笑着笑着开始哭，眼泪混着血水流满了脸颊：“我输了……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他断断续续地报出一连串地址和密码，每说一个字，就像有刀在割他的喉咙。当最后一个账户信息说完，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陈昊，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但我求你……别告诉那些孩子，是我想炸掉他们的桥。”

陈昊没说话，转身走向出口。影卫们立刻上前，用黑布罩住顾夜寒的头。在他被拖走的瞬间，走廊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这是陈昊能给的最后一点体面。

首升机盘旋在东南亚的丛林上空时，林晚秋正在桥墩施工现场给孩子们发安全帽。女孩们举着画满海鸥的画板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问桥什么时候能通。她指着远处正在吊装的钢梁笑说：“等你们放暑假，我们就能坐着船去看海了。”

通讯器突然震动，林晚秋接起，听到陈昊的声音带着难得的温和：“桥的质量检测我让人加派人手了，你不用亲自去看钢筋。另外，我让人送了批新书过来，里面夹着你们女校的扩建图纸。”

林晚秋愣了愣，看向天空盘旋的首升机，突然笑了：“陈昊，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陈昊望着屏幕里她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等你回来，带你去看顾夜寒的‘遗产’——我把他的瑞士银行账户，全捐给女校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女孩们欢呼的声音。陈昊关掉通讯，看向舷窗外逐渐清晰的海岸线。龙一递过来一份文件：“龙王，顾夜寒的所有暗线己清理完毕，苏晚晴在海外的资产也全部冻结。另外，女校的孩子们画了幅画，说要送给‘保护大桥的英雄’。”

陈昊接过画纸，上面用蜡笔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一个戴着王冠，一个拿着图纸，背景是横跨河流的大桥，桥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海鸥。

他将画纸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指尖传来纸张粗糙的触感。这比任何系统奖励都让他觉得踏实。

“通知下去，”陈昊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明天上午九点，去军区大院。叶不凡和他的老首长，该收网了。”

首升机刺破云层，阳光洒在陈昊的军靴上，折射出冰冷的光。他知道，清理这些“主角”的路还没走完，但只要想到有人在远方等着他，想到那些孩子终将看到大海，这一路的杀伐果断，就有了最坚实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