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仙舟罗浮!新的棋局

星穹列车到达雅利洛Ⅵ后。

本来怀激动心情的江缘,也想参与开拓,却被姬子一句话打消了意图。

“都弱成这样了,我真害怕黑塔留下的智识命途能量又被触发了”

“你还是多待几天,稳定一下状态。”

听到这话,江缘一下感到悲伤席卷了他的脑海。

【穿越者必过的新手村!铁打的布洛妮雅娅,流水的希儿。】

【这些都要错过!】

姬子撇了一眼江源悲伤的神情,不由地安慰的道。

“有机会的……,只是不是这个时候……”

过了几天后。

星穹列车再次出发。

江源听着列车上,三月七和星激动地聊着在贝洛伯格上遭遇的种种奇遇,见识到的独特的风俗。

他真感觉自己应该在星穹列车的外面。

过了不久。

车厢的星图投影骤然扭曲,紫红数据流如蛛网般蔓延。

卡芙卡的虚影撑着一柄镂空金属伞骨的黑伞踏出光涡,伞沿垂落的电子雨帘扫过姬子炮管未冷的余烬。

她肩头的蜘蛛纹路在暗光下流动,领口银蝶胸针振翅欲飞,袖口紫红蕾丝却像凝固的血痕。

“打扰一下,列车上的各位。”

合成音裹着双重回响,现实与投影的声音在舱壁间碰撞出涟漪

“我需要你们变更航线,前往仙舟【罗浮】。”

姬子的高跟鞋碾过地板裂痕,轨道炮核心嗡鸣蓄能。

“星核猎手,我们凭什么听你指挥?”

卡芙卡的笑意穿透雨帘,伞尖轻点虚空。

全息屏骤然展开——罗浮洞天深处,枯朽的建木枝干正渗出猩红菌斑,与江缘皮下躁动的金丝菌脉共振出刺耳尖啸。

“凭这颗星核正在啃食‘丰饶’古骸”

她指尖划过菌斑特写。

“也凭你们车上那位……缠着阮梅菌丝的……”

姬子表情极为平静,卡芙卡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去不去罗浮,由各位决定。”

卡芙卡挑了挑眉,眼含笑意着看了星一会儿。

星的面孔上尽显犹豫不决的神色。

随后她有撇了一眼站在姬子旁边的江缘。

冷哼一声

卡芙卡的身影碎成数据流消散,唯有余音缠绕着菌丝嗡鸣。

“但容我提醒——仙舟的‘罪责’从不等人。”

江缘茫然:啥意思?我真没看懂啊!

帕姆炸毛跳进三月七怀里

“她怎么知道阮梅的事帕?!”

星的棒球棍脱手砸地,脑中闪过黑塔空间站里卡芙卡为“载体”嵌入星核的冰冷指尖。

一片死寂中,江缘的菌丝突然暴走!

金红丝线刺破袖口,在他掌心绞出一行扭曲小字

「仙舟罗浮,星核爆发倒计时:45系统时」

冷汗浸透后背。

他猛地攥拳碾碎字迹,喉间挤出颤音

“……仙舟……嘶,完了!”

菌丝钻回皮下瞬间,他左眼瞳孔裂开梅枝状金纹——那是阮梅脊椎培养皿的实时烙印。

更糟的是,烙印深处浮现金戈交击的幻影。

云骑银枪撕开虫巢,持剑少女的霜白发辫扫过血雾。

「华」

这名字像冰锥扎进神经。

江缘踉跄撞向舷窗,窗外星河倒映出他慌乱的脸。

星穹列车的涡轮在沉默中重新点燃。

全票通过也是在意料之中

姬子擦拭炮管的指节发白,帕姆的耳朵蔫蔫垂下。

而江缘贴在冰冷的舷窗上,窗影中金的梅枝与银的枪尖正在厮杀。

罗浮从来不是选择题,是悬在菌丝末端的断头台。

列车涡轮的嗡鸣还在金属舱壁间震荡,姬子突然攥住江缘的手腕发力。

那涂着暗红蔻丹的手指如铁箍般收紧,将他踉跄拽进弥漫着炮油与咖啡苦香的私人舱室。

舱门“嗤”地闭合,隔绝了外界声响。

江缘后背撞上镶嵌星轨图的合金壁。

一绺银发被震落额前,衬得他因错愕而睁大的眼睛像受惊的幼兽。

“这么自来熟?”

他试图抽手,腕骨却被对方掌心粗粝的薄茧磨得发烫。

视线猝不及防撞进姬子回眸的眼波里

胭脂色眼影晕开在微凹的眼窝,上挑的睫毛凝着星尘碎光,像淬火的刀锋裹了蜜糖。

她欺身逼近时,猩红丝绒旗袍高开衩处一晃,玉雕般的腿线在昏暗光线下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美女现在都这么主动?”

调侃卡在喉头,心口菌丝随她俯身的动作搏动更剧。

姬子抬手将他重新钉回舱壁,指腹碾过他右眼裂开的梅枝状金纹。

那道疤如活物般蠕动,映着她眼底霜冻般的审视,又蕴含着一丝不忍。

“还记得多少?”

炮管的余温透过薄衬衫灼痛他皮肤。

“额……应该大约基本上……”

江缘偏头躲闪,喉结仓促哽咽,后颈攀爬的菌丝在警报红光中闪烁不定。

往事如碎玻璃扎进脑海——黑塔空间站的冷梅香、阮梅吻痕的血腥味、以及颅骨深处摩擦的幻听。

“好了,别说了。”

她倏然抽身,机械炮管折叠的“咔哒”声尖锐刺耳。

警报灯骤然转绿,将她腰臀跌宕的曲线镀上冷色。

“今晚睡这儿。”

她扬颌指向隔间,细高跟鞋踏碎地面光影。

“啊?这么快?!”

江缘的惊喘噎在喉中。

却见她揉着眉心转身,颈后堆叠的深栗色卷发如熔化的丝缎,随动作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玉雕般的蝴蝶骨。

“笨蛋,我屋有两张床。”

指尖隔空点向他狂躁的胸口菌丝,蔻丹红得像凝固的血。

“还是说……”

唇边勾起一丝冷讽

“你想睡在地上?”

24个系统时之后。

舷窗外的景象如一幅腐败的丝绸画卷缓缓铺展。

玉界门能量膜的碎光尚未散尽,现出的竟是一座陷在浓稠青雾里的死城。

星槎码头扭曲的金属骨架蒙着灰绿色菌毯,断裂的廊桥间斜插着枯萎的金色藤蔓,像巨兽干瘪的血管。

当舱门开启的瞬间,腥腐的湿气混着电子元件烧焦的恶臭涌入车厢。

“接入成功……”通讯频道的机械女声嘶哑得如同锈铁摩擦。

三月七“噌”地展开冰晶护盾,粉瞳惶然西顾。

“奇怪?仙舟不是该有毛茸茸的狐人卖梅花糕、星槎满天飞吗?”

她发尾渐变的粉蓝挑染在护盾寒光中颤动,茫然指向空寂的接驳平台。

接驳平台连个巡逻的云骑铁卫都没有。

姬子跨出舷梯,猩红高跟鞋碾碎脚边一块蠕动着的腐肉色菌斑。

她立在高处如烈火铸就的标枪,肩披的暗金流苏随动作扫过紧致的腰线。

“药王秘传用建木残骸喂出了这些孽物”

炮口冷然抬起,指向云雾深处

“活人要么在啃地衡司救济粮,要么……”

话音骤停

众人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

司辰宫巍峨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飞檐斗拱的古典楼阁与舰桥结构的未来合金被无数猩红藤蔓勒紧,像是被巨蟒缠住脖颈的美人。

宫殿最顶层的琉璃瓦上,一只腐烂的青铜镇兽眼眶里正渗出浓绿粘液,恰好“啪嗒”滴落在星刚伸出的鞋尖前。

将军府观星台

腐雾在这里稀薄些许,露出夜空一轮猩红残月。

景元垂目立于露台,霜雪似的长发未束,缎带般铺洒在墨蓝鹤氅肩部织金蟠螭纹上。

他指间拈着一枚枯梅核,身后悬浮的神君重炮虚影明灭如呼吸,炮管流转的符文映亮他半边面孔。

眉峰似凝着寒雾,低垂的睫羽在眼下投出蝶翅般的阴翳,鼻梁挺首如精心雕琢的白玉峰脊。

“多事之秋啊……”

叹息消融在风里,指尖却突然攥紧梅核。

鎏金重瞳骤然睁开,如利剑劈开迷雾首刺码头方向。

在那里,江缘左眼裂开的梅枝金纹正与缠绕司辰宫的建木藤蔓同频搏动!

刺目金光几乎要撕裂他苍白的面容,而姬子的轨道炮管正在他身侧蓄起撕裂星云的炽白光团。

景元唇角浮起极淡的弧度,枯梅核“嗒”一声轻落在乌木棋盘上。

“命途之争?”

白袖扫过纵横交错的经纬线,袖间龙涎冷香逸散。

“可这局棋,早己是注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