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铁甲崩催

六月的辽阳城外,热浪扭曲着地平线。宋江站在三丈高的木质望楼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单筒望远镜的视野中,女真大军正在五里外列阵。最前排是三百铁浮屠重骑兵,人马俱披铁甲,只露双眼,行进时如移动的钢铁城墙。两翼各五千轻骑兵斜挎角弓,后阵两万步兵持长矛如林,旌旗在热风中猎猎作响。

"报!"戴宗飞马而至,马蹄卷起阵阵烟尘,"西面十里峡谷发现伏兵,约五千骑!"

宋江嘴角微扬。果然如燕青的契丹线人所报,完颜宗弼在西北峡谷藏了支奇兵。他当即传令:"命卢俊义分兵五千堵住谷口;关胜加强左翼防御;李俊水军准备火攻。"

吴用轻摇鹅毛羽扇,眉头微蹙:"哥哥,铁浮屠如何破?正面冲锋我军从未取胜。"

"看赵娥的了。"宋江调整望远镜焦距,望向阵前。那里看似平静的土坡后,实则埋伏着三百钩镰枪手。少女校尉赵娥正半蹲在壕沟中,手持特制丈二长枪,枪头倒钩在烈日下闪着寒光。这些精锐每人身披轻甲,腰间挂着三枚霹雳火弹,是专为克制重骑兵训练的特殊部队。

战鼓骤响,声震西野。女真军阵中令旗挥动,铁浮屠开始推进。沉重的马蹄声如闷雷滚过平原,大地都在微微震颤。这些重骑兵用铁索相连,冲锋时如同一整块移动的钢铁壁垒,正是梁山军从未正面击溃过的强敌。

"弓弩手准备!"林冲高声喝令。

三千弓弩手列阵上前,张弓搭箭。这些弩手装备的是凌振改良的三弓床弩,射程可达三百步。

"放!"

随着令旗挥下,箭雨呼啸而出。大部分箭矢落在铁浮屠阵中,却被厚重铠甲弹开,只有少数破甲箭能造成些许伤害。女真重骑的冲锋势头丝毫未减,转眼己冲至二百步内。

"钩镰枪,起!"

赵娥的杏黄令旗猛然挥下。三百钩镰枪手如鬼魅般从壕沟中跃出,长枪专刺马腿。这些特制枪头带倒钩,刺入即扯出大片血肉。前排铁浮屠顿时人仰马翻,冲锋阵型大乱!铁索相连的弊端此刻暴露无遗——一马倒,三骑绊,转眼间三十余骑摔作一团。

"杀!"

李逵的五百重斧兵趁机突入。黑旋风虽余毒未清,但战力不减反增。他赤膊上阵,开山斧左劈右砍,专攻坠地骑兵的面门。斧光如匹练,转眼间十八名铁浮屠被他斩于斧下!身后斧兵士气大振,三人一组,专砍马腿,杀得重骑兵阵脚大乱。

完颜宗弼在后方望楼上看得真切,急令两翼轻骑兵包抄。关胜早有准备,八千重步兵方阵立即变"方城",盾牌如墙,长矛如林,将轻骑冲锋生生阻住。星纹钢打造的矛头锋利无比,轻易刺穿皮甲,转眼间数百女真轻骑落马。

"火龙出水!"宋江令旗一挥。

李俊水军推出的五十台火箭发射器同时开火。这是凌振改良的最新武器,射程达三百五十步。拖着尾焰的火箭呼啸而出,落入女真后阵,爆出团团烈火。更可怕的是火箭中藏的胶火油,这是程九皋从石油中提炼的特种燃料,燃烧时毒烟弥漫,女真步兵阵脚大乱。

"卢俊义!现在!"

埋伏多时的卢俊义率八千轻骑从侧翼杀出。这些精锐手持星纹钢马刀,如尖刀般插入敌军肋部。星纹钢刀比普通钢刀轻三成,却锋利倍余,一刀下去,连人带甲劈成两半。女真阵型彻底崩溃,开始溃退。

"全军压上!"宋江长剑前指。

梁山军如潮水般全线推进。就在此时,西北峡谷突然浓烟滚滚——完颜宗弼的伏兵被李俊用火攻困在谷中,惨叫声响彻云霄。原来李俊早按戴宗情报,在峡谷两侧埋伏,待敌进入后投下数百个火油罐,转眼间峡谷变成火海。

夕阳西下时,辽阳城外己尸横遍野。此役梁山军歼敌万余,其中铁浮屠八百骑,缴获军械无数。最珍贵的是俘虏口中情报:完颜宗弼重伤,残部退往辽阳城。

"围城!"宋江下令,"切断所有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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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阳城高池深,墙厚五丈,强攻伤亡必大。宋江采纳吴用建议,采取长期围困之策。时迁组织的三千民夫队在黄河冰面开辟补给线,特制冰橇载重千斤,昼夜运输粮草。程九皋设计的双层羊皮冬装,内衬羊毛,外涂桐油,让梁山军在零下二十度仍保持战斗力。

围城半月,燕青的契丹线人冒死送出密信:完颜宗弼欲弃城北逃,路线图详尽标出。

"好个声东击西。"宋江冷笑。密信称宗弼将佯攻东门,实则从北门突围。"传令卢俊义,伏兵三十里外黑松林。"

当夜三更,辽阳北门悄然开启。完颜宗弼率亲卫千骑潜出,马蹄裹布,悄然北行。这支精锐刚入黑松林间小道,忽听一声号炮,伏兵西起!卢俊义的轻骑如鬼魅般杀出,星纹钢刀在月光下如雪片纷飞。

宗弼亲卫拼死护主,最终只剩十余骑逃入深山。此战再歼敌五千,缴获金军帅旗与行军图,得知辽东各城虚实。

"首捣黄龙!"宋江在军议上拍案,"趁女真新败,收复辽东!"

众将摩拳擦掌。此战之后,铁浮屠无敌神话破灭,梁山军威震北疆。更关键的是,辽阳城中囤积的粮草军械,足够支撑大军继续北进。

"报!"戴宗匆匆进帐,"高丽使者到!"

高丽王派特使前来,愿与梁山结盟共抗女真,条件是归还渤海故地。宋江欣然应允,同时密令李俊水军加强戒备——他从不轻信任何盟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