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裹着煤灰刮过西合院,枯叶打着旋儿撞在青瓦上。
林远蹲在车间门口打磨合金钢,火星溅在青石板上噼啪作响,淬火的金属表面泛着冷光。
他的鼻尖还萦绕着上午调试机器时残留的机油味,突然,巷口传来汽车喇叭声,三辆黑色轿车鱼贯而入,轮胎碾过煤球的碎裂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鸽子,也惊得正在腌咸菜的秦淮茹手一抖,粗盐撒了满地。
车门推开,许大茂穿着笔挺的西装踏出,锃亮的皮鞋踩碎落叶,扬起的尘土中,他油头梳得一丝不苟,发胶固定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金丝眼镜反着冷光,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比记忆中更大三分,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幽绿的光。
"老邻居们,别来无恙啊?"他抬手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淬了毒的刀,身后八个黑衣保镖列队而立,腰间鼓鼓囊囊,袖口绣着若隐若现的蛇形暗纹。
傻柱举着刚出锅的窝头冲出来,面团还冒着热气,蒸腾的白雾糊住了眼镜:"许大茂!你个劳改犯还有脸回来?蹲完监狱学会人模狗样了?"
许大茂身旁的保镖立刻跨前半步,黑色中山装下隐约露出电击棍的轮廓。
许大茂却摆摆手,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纸张翻动时发出沙沙声响:"厂长亲笔批的,这西合院以后归我开发。"
文件最上面的红头文件刺得人眼疼,林远瞥见落款日期正是昨天,公章鲜红得像凝固的血,连文件边缘的编号都透着诡异——和三年前黄永胜伪造的质检报告如出一辙。
系统红光骤然炸开:【检测到恶意侵占行为,愤怒值疯狂汇聚】。
院子里瞬间沸腾起来,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乱跳,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这可使不得!这是咱们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二壮抄起墙角的铁棍,肌肉在破旧的工服下紧绷:"有本事从老子尸体上跨过去!"
就连平日里最胆小的聋老太太都撑着拐杖想要往前冲,浑浊的口水顺着嘴角滴落。
秦淮茹抱着孩子后退半步,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声在院子里回荡。
聋老太太突然剧烈咳嗽,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许大茂的戒指——蛇形纹路与她藏的银锁如出一辙,老人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抓挠,仿佛要抓住什么重要的东西。
"做梦!"林远将扳手重重砸在石桌上,金属震颤声惊得保镖们同时伸手摸向腰间,桌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碎石飞溅。
许大茂却慢条斯理地掏出张泛黄照片,画面里还小的他和黄永胜站在军火箱前,背后"永胜贸易"的招牌清晰可见,两人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
照片边角还沾着褐色的污渍,不知是血迹还是油渍。
"知道为什么黄永胜到死都没供出我吗?"他故意顿了顿,皮鞋碾过地上的落叶,发出刺耳的声响,"因为有人比他更想让某些秘密烂在肚子里。"
他的目光扫过聋老太太,"比如当年那个抱着孩子从火场逃出来的女人......"
话音未落,棒梗突然从墙后窜出,弹弓"啪"地射向许大茂。
钢珠擦着他耳际飞过,削掉一缕精心打理的头发。
许大茂的笑容瞬间凝固,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反手甩出个黑色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瞬间弥漫西合院,白雾中传来瓷器碎裂声。
傻柱挥舞着擀面杖在雾中大喊:"小林!小心背后!"林远在烟雾中疾走,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
他侧身躲过,合金钢扳手横扫,却只击中空气。
许大茂的声音从左侧传来,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笑:"三天后,醉仙楼旧址,带着聋老太太玉佩和账本。不然......"
话未说完,警笛声由远及近。
许大茂咒骂一声,打了个响指,保镖们迅速形成包围阵型,护着他往车上撤。
临走前,许大茂将一张烫金名片甩在林远脚边:永胜集团总经理 许大茂。
林远弯腰捡起名片,便听到一句:"你的车间,撑不过明天"。
夜色降临时,西合院的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
林远蹲在聋老太太床边,老人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半块银锁,和白天许大茂戒指上的蛇形纹完全吻合。
锁身刻着的纹路己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但边缘的弧度却分毫不差。
老人喉咙里发出含糊的音节,枯手紧紧抓住林远的衣角,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滑落。
系统提示音炸响:【解锁隐藏剧情:1963年军火案真相碎片】。
而此时的醉仙楼废墟,许大茂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把玩着翡翠扳指,听着手下汇报:"林远的车间最近在调试新设备,好像和军工图纸有关......"
他嘴角勾起狞笑,按下对讲机:"启动计划,先断他的材料供应。让钢厂的王主任明天就去查封他的仓库,就说涉嫌违规囤积物资。联系工商局的老周,给他车间安个'非法生产'的罪名。"
窗外,乌云遮住月光,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帐篷角落里,放着个精致的檀木盒,里面躺着另外半块蛇形玉佩,与聋老太太的银锁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玉佩底部刻着的"永胜堂"三个字,在烛光下泛着森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