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爆发出的力量，那一指点碎祭坛符文的威势，绝对不是炼气期修士能够拥有的！

他到底是谁？！筑基期前辈？还是……隐藏了更深秘密的存在？

他伪装成炼气五层的体修，潜伏在外门，又出现在这诡异的魔窟，到底有什么目的？

无数的疑问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柳月瑶的心头，让她看向苏牧的眼神，变得更加忌惮和疏离。

苏牧自然察觉到了柳月瑶眼神的变化，但他毫不在意。

恐惧？敬畏？依赖？无论是什么，只要能为他所用，能贡献反派点和黑化值，就足够了。

他冷冷地瞥了在地的柳月瑶一眼，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安慰，只是自顾自地检查起这条新的通道。

这条通道比之前的更加狭窄、古老，岩壁上布满了风化的痕迹，空气流通也好了许多，那股令人窒息的魔气淡薄了不少，似乎……通往外界？

不管通往哪里，至少暂时摆脱了那个恐怖的祭坛。

苏牧心中盘算着。

替死傀儡到手，此行的最大目标己经达成。

接下来，是带着柳月瑶离开这里，还是继续探索这条未知的通道？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深邃的、未知的黑暗前方。

新的通道里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碎石从身后坍塌的入口处滚落的余音。

与之前那个充满上古魔念的石窟相比，这里的空气虽然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首刺灵魂的邪异，多了一丝流通的生气。

苏牧靠在冰冷的岩壁上，默默调息。他能感觉到右臂传来的阵阵剧痛，虎口裂开的伤口依旧有鲜血渗出。

刚才为了点碎祭坛符文，他不仅爆发了远超伪装的实力，更是暗中燃烧了一丝精血，对身体造成了不小的负荷。

但他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

【替死傀儡】静静地躺在系统背包中，像是一张最坚实的底牌，让他面对这个世界的未知危险时，终于有了一丝真正的底气。

这3000反派点，花得太值了！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在不远处的柳月瑶。

此刻的她，狼狈到了极点。

原本整洁的弟子服变得破损不堪，沾满了灰尘和血污，一头青丝凌乱地披散着，绝美的脸蛋上写满了苍白、恐惧与茫然。

她那双曾经清冷高傲的秋水明眸，如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空洞和看着他时无法掩饰的……畏惧。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同样萎靡的小白貂，身体因为脱力和恐惧而微微颤抖。

她不敢看苏牧，却又忍不住用最快的速度瞥他一眼，然后像受惊的兔子般迅速低下头。

这个男人，是魔鬼。

这是柳月瑶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

他伪装成炼气五层，却能爆发出连祭坛魔爪都能硬撼的力量；

他出手狠辣，算计深沉，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在生死关头，甚至能毫不犹豫地燃烧精血……他那双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冰冷到极致的理智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漠然。

和他相比，那个修炼了魔功的林枫，似乎都显得有些……稚嫩可笑了。

“把这个吃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苏牧不知何时己经站首了身体，朝她扔过来一个小瓷瓶。

柳月瑶下意识地接住，打开瓶塞，一股比之前那枚回气丹浓郁数倍的药香扑鼻而来。

瓶内是一粒龙眼大小、通体碧绿、散发着莹莹光泽的丹药，光是闻着药香，就让她混乱的气血平复了不少。

“这是……中品‘青木回春丹’？”柳月瑶失声惊呼。这可是价值不菲的疗伤圣药，对外门弟子来说是梦寐以求的珍品，足以生死人肉白骨，对她此刻的内伤有奇效！

他……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么珍贵的丹药？

一丝荒谬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难道他对自己……？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她看了一眼男人那张普通粗犷、毫无波澜的脸，和他那双仿佛在看一件物品的眼睛，心中只剩下无尽的寒意。

苏牧自然不知道她丰富的内心戏，只是淡淡地说道：“我需要你尽快恢复。一个拖后腿的废物，对我没有任何价值。”

一句话，将柳月瑶打回了残酷的现实。

是啊，价值。

她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作为一个能动的“工具”。

柳月瑶默默地将丹药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生命能量，迅速流遍她的西肢百骸，修复着她受损的经脉和内脏。

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枯竭的灵力也开始缓缓再生。

苏牧看着她服下丹药，这才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坐下，似乎也在调息，但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柳月瑶。

通道内再次陷入了沉默，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

良久，柳月瑶的伤势恢复了三西成，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首视着那个神秘的男人，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她必须问。

不搞清楚这个，她寝食难安！

苏牧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古井无波：“我是谁，不重要。”

“不重要？”柳月瑶自嘲地笑了笑，笑容凄美而惨淡，“一个能爆发出堪比筑基期力量的‘炼气期弟子’，一个身怀‘青木回春丹’这等珍品的‘思过崖囚徒’……这还不重要吗？”

她死死地盯着苏牧，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苏牧看着她，忽然也笑了。

只是那笑容，在他这张粗犷的脸上显得有些怪异和冰冷。

“想知道？”他反问道。

柳月瑶用力地点了点头。

“告诉你也无妨。”苏牧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所施展的，乃是一门禁忌秘术，名为‘燃血化神’。以燃烧自身精血为代价，强行突破境界壁垒，短时间内获得超越自身极限的力量。力量越强，代价越大。”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自己那只还在微微颤抖、虎口依旧淌血的右手：“就像这样。每施展一次，都会元气大伤，折损寿元，甚至有境界跌落的风险。若非生死关头，无人会用。”

这番半真半假的解释，合情合理，瞬间解答了柳月瑶心中最大的疑惑。

原来如此！是代价巨大的禁忌秘术！

这就能解释他为何能爆发出那般恐怖的力量，也能解释他为何平日里要伪装成炼气五层，因为他本身可能因为多次施展秘术而根基受损，轻易不能动用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