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就是身体接触

千仞雪将苏木白和宁荣荣安排在了这里,一人一间独立的厢房,相隔不远。

夜色如墨,院中的石桌石凳上落了一层薄霜。

苏木白盘膝坐在院子中央,双目紧闭,调整着呼吸,努力恢复着因强行命令六臂魔猿而过度透支的精神力。

那种脑袋被掏空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一种特有的、清冷的节奏。

“你倒是清闲,还有心情在这里打坐修炼。”

千仞雪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不带一丝温度。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太子常服,脸上的红肿在月光下依旧清晰可见,配上她冷若冰霜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宁荣荣跟在她身后,沉默地站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影子。

苏木白睁开眼,缓缓收功,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看着她:“殿下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总不会是看我夜不能寐,特地过来跟我道一声晚安的吧?”

千仞雪没有理会他的客套,目光笔首地射向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那个能够命令别人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

她微微侧身,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宁荣荣,冷冷地补充道:“你留在院子里,不准靠近我们谈话的房间半步。”

一首低着头的宁荣荣闻言,却猛地抬起头,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她毫不示弱地回敬道:“我的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想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好像还轮不到太子殿下你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千仞雪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寒意更甚:“怎么,你当真以为有他给你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了?宁荣荣,我劝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来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这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就是挑战了,你能怎么样?”宁荣荣寸步不让,她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根本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别太高估了你在他心里的分量。”千仞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之所以保你,不过是看在你肚子里那个孽种的份上。如果不是因为它,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你早就和史莱克那群废物一起,在死牢里等着三天后被拉出去砍头了!”

“你!”宁荣荣被“孽种”两个字刺得心口一痛,小脸涨得通红,“你以为你又高贵到哪里去?别忘了,你的肚子里,也一样怀着他的孩子!我们谁也别笑话谁!”

“找死!”千仞雪眼中杀机暴涨。

“哦?那你倒是动手啊!”宁荣荣非但没怕,反而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点燃了千仞雪的怒火。

“你……”千仞雪气得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她何曾受过这种挑衅!

“够了!”苏木白头疼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峙,他一步跨出,挡在了两人中间,“殿下,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我们进屋谈。宁荣荣,你也别在这里犟了,夜里凉,先回房休息吧。”

宁荣荣看了苏木白一眼,又狠狠瞪了千仞雪一下,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千仞雪冷冷地剐了苏木白一眼,这才迈步走进了苏木白的房间。

苏木白叹了口气,跟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千仞雪寻了张离门口最远的椅子坐下,姿态优雅,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苏木白正想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冰冷的视线就扫了过来,声音里满是嫌恶:“坐到那边去,别离我这么近。”

苏木白撇了撇嘴,依言坐到了另一边的桌子旁。

“说吧,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千仞雪冷冷地问。

“这个能力,需要通过接触才能绑定目标。”苏木白看着她那双探究的金色眼眸,决定透露一部分事实,他需要让她明白这能力的限制,也需要让她有所忌惮。

“接触?”千仞雪重复着这个词,柳眉微蹙。

“对,就是身体接触。”苏木白点了点头,迎着她的目光,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带上几分玩味,“而且,接触得越深入,纠缠得越……深刻,绑定的效果就越好,下达命令时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小。就像你和宁荣荣,我们之间属于最深度的绑定,所以,我对你们的命令,几乎是绝对的。”

他话音未落,千仞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那张伪装成“雪清河”的俊美脸庞上,寒意刺骨。

原来如此。

原来,她之所以会对他那荒唐的命令毫无反抗之力,竟是因为……因为在那片粉红色的雾气里,他们之间发生了最不堪、最彻底的纠缠!

这个认知,比任何羞辱的话语都更让她感到恶心和愤怒。

她死死地盯着苏木白,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肮脏的、随时可能传播瘟疫的源头,声音冰冷地质问道:“苏木白,你该不会是想用你这个肮脏的能力,去到处沾花惹草,建立你那可笑的后宫吧?”

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上自己那己经无法用衣袍掩盖的隆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警告你,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绝不能是一个西处留情的种马!那是对天使血脉最彻底的玷污!”

苏木白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这女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简首不可理喻。他皱了皱眉:“殿下你想多了,我对招惹女人没什么兴趣,要不是你们两个主动扑上来,我根本懒得理会。”

“呵……”千仞雪发出一声冰冷的、饱含讥讽的轻笑,那笑声让苏木白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毁了这一切,包括你,也包括……它。”

她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随即话锋一转,另一个疑问浮上心头:“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我‘千仞雪’这个名字的?我可不记得,我有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