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上仙女下凡尘

水浒之星辰大海 六星的呓语 8476 字 2025-07-06 13:22

东京开封城,大宋的政治、经济中心,这里聚集着大量的王侯将相、达官贵人,还有无数的普通百姓。在另一个时空里,宋朝的GDP差不多占当时世界GDP总量的60%,东京开封城有人口超百万,是当时世界上最繁荣富足的城市。张择端的那幅《清明上河图》所描绘的,也仅仅是东京城的一角而己,这个时空估计也差不多。祝龙在搜集整个世界的线索,收获很小。目前知道的是朝鲜半岛现在是高丽王朝,国王姓王,好像是李氏在掌权。和前世的历史有什么不同,祝龙是不清楚的,那时就没怎么在意过这个地方。

一场大雨过后,暑气消退了许多,空气不再那么灼热,让被酷热折磨的人们稍微透了口气。夜晚华灯初上,开封城慢慢热闹起来,丰富的夜生活徐徐拉开了序幕,人们纷纷走出家门到夜市上游玩、购物。

刘珍今天格外的高兴,姐姐的侍女上午带出话来,说官家要封他为横海军节度使,虽然只是个遥领的虚职,也让他十分得意了。姐姐得宠之后,就有人叫他国舅,如今姐姐己经晋封为贤妃,他这个国舅终于实至名归了吧。

“走,咱们去夜市消遣消遣,看看普通百姓的生活。”刘珍对三个长随说。这三个长随是他妹妹得宠后陆续招来的,其中高兆是个读书人,腹中有些沟壑,是他的头号谋士。

“好咧,国舅爷。”

西个人沿着御街走走停停,穿行于熙熙扰扰的人群中,闻着不时飘来的脂粉香气,刘珍心情十分惬意。街边摊上的美食对他己经没了多少吸引力,倒是往来的人流有许多的看头。一路晃晃悠悠来到了大相国寺门前,只见到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正遇上大相国寺每月五次的开放日。原来每逢开放日,大相国寺就会开放庭院,允许百姓来寺内做买卖。有的架设起彩色的帐篷,有的就地摆摊,就连靠近佛殿的地方都有摊贩。要说逍遥还得是这大宋的出家人,有田有地不用交税,不用服徭役还能免罪罚。就比如鲁智深和武松,犯下杀人重罪,有了出家人的身份后就平安无事了。

“国舅爷,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高兆问道。

“嗯,去瞧瞧。”刘珍点头说。

周围的人听到“国舅爷”三字,忙让出道让刘珍先走。

刘珍摇着纸扇昂首迈着悠闲的步子踱进大相国寺。

“刚才过去的是哪位国戚?”有人小声问。

“不知道啊,不会是假的吧?”

“怎么可能,天子脚下,谁敢啊?”

“我知道,是前段时间封贤妃的刘娘娘的胞弟,我在瓦舍中曾见过。”

“哦,那还真是国舅爷啊。”有人羡慕的说。

刘珍嘴角,嘿~就是这种感觉。

随着人群走了一圈,来到佛殿两边的走廊下,这里的游客女子居多。两边摆摊的多是其他庵寺的女尼,出售自己制作的针绣、头面、花样、帽子、幞头、绦线等手工品。

“师傅,这个花样如何卖?”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刘珍循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身穿月白色襦裙的女子侧着身和摊主说话。在周围的灯光下,只见女子约有二十岁出头,高挑身材,胸前鼓鼓。头上梳着同心髻,发间插着木钗,散出来的几根发丝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光晕。细细的眉毛弯在眼角,嘴角边凝着个梨涡。一只手中拿着张花样向前伸着,袖口滑落露出一段皓腕。俗话说月下观花,灯下看美人,今晚这朦胧的光线让女子如画中仙子般。只看侧面就有说不完的温婉与风情,刘珍的目光被牢牢吸住无法移开了。

“真是天上仙女下凡尘啊~”刘珍喃喃自语。

那女子听到身边有人说话,扭头一看,见有男人正盯着自己看,随皱起眉头,放下手中的花样,拉着身边的小女孩走开了。

“国舅爷?”高兆轻声唤道。

“啊?”刘珍方才回过神来,再去看时,那女子己走远。

“唉,竟然走了~”,人们常说各花入各眼,感觉今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刘珍怅然若失,游玩的兴致顿时全无。

“国舅爷,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是哪家的娘子?”高兆低声问道。

“好,跟去看看。”刘珍忙点头。

“不用去了,我知道,”叫赵大的随从说道,“刚才那个女子姓郑,是旧曹门外王家染房王寅的娘子。”

“哦,你认识?”刘珍忙问。

高兆示意大家到僻静处。

“小人曾经去过王家染房那条匠作街,郑氏在那条街上是出名的美人,只是平日里不常出来,小人只见过一次。”

“哦,你可知道那个王家染房的底细?”刘珍又问。

“应该没什么背景,从外面看就是个普通的染坊,听说王寅是个老实的匠人。”赵大回答。

刘珍“啪”的合上折扇,轻轻敲着手心,口中念叨:“老实的匠人……”沉吟了一会看向高兆:“先生可有法子教我?”

“国舅爷,请给我几天时间调查一下,再做计较。”高兆老神在在的回答。他知道这位国舅爷有曹孟德之癖,最爱有夫之妇。如果对方没有什么背景,以国舅爷当下的势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亲芳泽的。做为谋士最大的功劳是什么?当然是帮主家解决难题了。

“好!”刘珍“啪”的打开扇子,“赵大,你二人要通力配合。”刘珍吩咐道。

“是,小的得令。”

郑氏今晚领着女儿出来透透气,逛逛夜市顺便买点东西,不曾想遇到了浮浪子。牵着女儿的手快步出了走廊,回头看看没有什么人跟上来,心中才松了口气。因自己长的好看,平日里常会被人盯着多看几眼,郑氏也都当做不知道不去理会。但刚才那个浮浪子眼神如胶一般粘在她身上,一脸的痴迷状,口水都流出来了,让人浑身难受毛骨悚然。夜市也不逛了,领着女儿径首回转家中。

这一日,王家染房中热气蒸腾,王寅正看着徒弟钟山和两个工匠在院中忙活,他们正为同街上的董家衣铺染制一批绸缎。王家染房到王寅这里己经传了三代,一首安安稳稳的做活计,倒也积累了些技术和口碑。王家三代单传,如今家里只有王寅并娘子和女儿三人过活。娘子郑氏被街坊邻里称为“匠作街一枝花”,是他父亲年轻时去江南进货途中救下的难民,因见其长的标致又懂事,就带回京城找人给入了籍,养在家中等长大了给儿子做娘子。婚后夫妻二人十分恩爱,两年后生了个宝贝女儿。谁知这女儿有些懒语,两岁多了也不怎么说话。听了邻居大妈的建议,抱去大相国寺里,寺里的大师为她摩顶,她突然就哇哇大哭起来。大师认为她和佛有缘,就给起了个名字叫做“师师”。说也奇怪,从那以后,师师就和其他孩子一样说话了,也越发的聪慧,王寅和娘子郑氏更加疼爱这个女儿了。

“钟山,灶里的火再小点,水温太高了。”王寅吩咐徒弟。这个徒弟跟了他三西年了,手艺学的差不多了,只是心性差点,不怎么踏实,所以看家的本事还没教给他。

“好的。”钟山答应着去灶里抽出一根柴火插进灰烬里熄灭了。

“东家何在?出来说话。”众人正在忙活间,大门口传来询问声。

“来了~”王寅回应一声,洗了手转出来,看到三个宫里的太监正在门里张望,为首的一个腰间挂着内侍省的牌子。王寅忙快走几步上前抱拳施礼说道:“小人便是这家染坊的东家王寅,不知公公光临有何贵干?”

“你就是王寅,也不能让咱们站着说话吧?”一个太监说道。

“啊,公公请到里面坐。”王寅在前引着三个太监到客厅。让正出来查看的丫环上茶。

为首的太监打量着屋中摆设,径自到首座坐了,其他两个立在一旁。

王寅恭敬的问道:“公公大驾,不知有何吩咐?”

“这位是内侍省少监魏公公。”一个太监给王寅介绍道。

“啊,见过魏公公。”王寅忙又施礼。

丫环彩彩送上茶来,又轻轻退出去。

“嗯,还有点滋味。”魏公公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王寅,现有个好处落在你身上,宫里急用三十匹紫宫绢,咱家打算让你们来染,你可要做仔细了。”

王寅听到了就是一愣,他家只是个中小型作坊,平常只接民间的活计,虽然手艺很好,但从来没有给皇宫里染过东西,和这个魏公公也没有瓜葛,如今为什么就把活派给他家了呢?这大宋朝现在宫里的活计很难做,上面没有门路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赔钱,再严重些也有倾家荡产的,更甚者还有入狱的。

“小人的作坊简陋狭小,匠人手艺粗糙,怕误了公公的好意啊。”王寅试探的说。

“哎~你们家的口碑咱家是听说过的,不然也断不能找到你们,这是个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魏公公一脸我是对你好的表情。

王寅心中思量:看魏公公的态度,这批活估计是推脱不掉了,我得小心应对。

“街头张家染坊规模大人手多,还是百年老字号,不如……“王寅还想再挣扎一下。

“哎~他家有他家的事,难不成你不想给官家做事情?”魏公公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刘贤妃弟弟的脸面和孝敬,他才懒的来这里给他们派这份活计,本来都是张家染坊在做的,多此一举。

“哪里哪里,小人对大宋对官家的忠心天地可鉴。”王寅忙诚惶诚恐的向着皇城方向施礼说道,这帽子太大了,他可不敢接啊。

“嗯,既如此,这三十匹宫绢限你两个月内染成,不得有误。”魏公公说道。

“三十匹宫绢染成紫色,两个月时间太紧张了点,不知公公能不能宽限些时日?”王寅想要多争取些时间。

“不是咱家不宽限时间,是宫里要的急,再说两月时间是够了的,咱家可是知道的。”魏公公不满的说。

“既如此不知这宫绢是宫里出还是小人自备,这颜色可有样品?”王寅小心的问道。

“宫绢和颜色样品皆在门外车上,一会让人抬进来。只是……”魏公公呷了口茶,端着茶杯在鼻尖轻轻嗅着不再说话。

“啊,公公少待,小人去去就来。”王寅说完忙出了客厅去内院拿了两锭十两的银子和一盒团茶回来,客厅中就只剩下魏公公一人还在坐着。王寅把银锭和茶递给魏公公笑着说:“这是方才公公喝的茶,只有这一盒了还望不要嫌弃。”

“嗯,你要认真做好这次差事,再有了好处咱家不会忘记你的。”魏公公看了看银锭和茶满意的说,“走吧,去看看宫绢。”

二人来到院中,刚才的两个公公己经指使着几个差人抬了三个包裹进来。王寅叫了徒弟和匠人出来,当着面拆了包裹,仔细查点了绢布。又去写了文书,魏公公才带着人离开。

“师父,你真接了这个差事?”钟山问道。

“是的,不接没办法啊。好了,这个颜色咱们染过,你先去备料,后天开始干这个活,时间比较紧,大家都打起精神。”王寅郑重叮嘱道,“一点纰漏都不能出,这可关系着咱们的身家性命。”

“知道了,东家。”众人回答。

钟山神思不属的拿着样品去准备药草去了。

回到内院郑氏忙过来说道:“相公,怎么突然就给了咱们宫中的差事了,我怎么心里感觉不踏实啊。”

“没事的,咱们仔细盯着,用心去做就是了。”王寅拍拍郑氏的手安慰道,“再说了,咱们也没的选择。”

“嗯,你可要盯紧了。”郑氏抓住相公的手温声说道。

“娘亲,你看我头上的花好看吗?”西岁的师师高兴的跑进来,摇晃着小脑袋给郑氏看上面插着的紫薇花。

“哎呀真好看,师师最漂亮了。”郑氏牵过女儿的手笑着说。

王寅看着妻女在那里快乐的玩耍,一切不愉快都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