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很凶的老猎户
这枪声像炸了个闷雷,震得两人耳朵嗡嗡响!
只见那头大公猪正往前尥蹶子呢,王有为那枪铁砂子兜头盖脸就糊它脖子上了。
“嗷^!!”
公猪发出一声哀嚎,震得树叶子都掉许多!
只见它那大身子猛地一歪,脖子上碗口大一片的伤口血肉模糊,血呼啦一下就涌出来了。
但这玩意儿是真抗揍啊,挨了这么一下狠干愣是没倒!
剧痛让它眼珠子瞬间就红了,凶光直冒跟俩烧红的炭球似的。
随后它猛地一甩头,獠牙划拉得空气都呼呼响。
鼻子使劲抽抽着,一下子就锁定了坡上开枪的王有为!
“坏了!”赵为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没打中要害!
“哼哧!!”
公猪喉咙里发出滚雷一样的咆哮。
然后它的后蹄子猛地一蹬泥地,裹着一股子血腥和骚臭的恶风。
就像一堵塌了的黑墙,直直就朝坡上撞了过来。
碗口粗的小树咔嚓一声就被它撞断了。
那架势,能把人顶个对穿窟窿!
“我操!!”
王有为脸都吓白了,刚才那一枪的后劲儿还没消。
他肩膀现在还麻着呢,眼瞅着那疯猪顶着獠牙就冲上来了,速度快的吓人。
他手忙脚乱地就想再搂火,可那猪太快了。
“闪开,别硬顶!”赵为民急得大吼,一把推开王有为,“赶紧往树后躲!”
王有为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刚滚到一棵老桦树后头。
那野猪就擦着他刚才蹲的地方冲了过去,带起的风刮得脸生疼!
“砰!”
赵为民趁着公猪冲过去那一下,手里的双管枪也响了。
这一枪瞄的是它后腰靠屁股那块,是它身子侧面目标大点。
铁砂子像把烧红的铁刷子,“噗”地一下又给它开了个血窟窿。
“嗷呜……!”
公猪疼得又是一声惨嚎,冲势被硬生生打歪了。
它倒是没撞着人,却一头拱在坡上一块大石头上,石头都被它拱得晃了晃。
可以见得这大家伙是彻底疯了!
只见它扭过血葫芦似的脑袋,小眼睛里全是疯狂。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不管是哪个方向了。
原地打着转,蹄子疯狂地刨着土。
扬起一片烟尘,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随时要再扑上来拼命。
“妈的,皮真厚,王队长你打它脑袋,快!”赵为民一边吼,一边飞快地退弹壳。
手忙脚乱地从牛角里往枪膛里灌火药,塞铁砂子。
这双管枪就两发,打完了就得重装。
王有为躲在树后,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定了定神,趁着野猪原地打转发疯的空档。
随后他猛地探出半个身子,枪口死死瞄着那硕大的猪头。
“姥姥的,给爷死!”王有为咬着牙,手指狠狠扣下扳机!
“砰……!!”
第三枪!
这枪几乎是顶着风打的,铁砂子大部分都糊在了公猪的侧脸上。
一只耳朵被打飞了,半边脸皮开肉绽,一只眼睛瞬间就成了血窟窿。
“嗷嗷嗷……!”
公猪发出这辈子最凄厉的嚎叫,整个身子猛地一僵。
像喝醉了酒一样原地晃荡了两下。
前蹄一软,“轰隆”一声。
野猪像小山似地栽倒在地,四条腿还在神经质地抽搐着,嘴里往外冒着血沫子。
“打……打死了?”王有为端着枪手还在抖,后背全是冷汗。
“死了!”赵为民也松了口气。
看着那大野猪确实不动弹了,才把刚装了一半火药的枪放下。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手心里也是湿的。
刚才那几下,真是把命悬在裤腰带上了。
“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王有为这才从树后走出来,腿还有点软。
瞅着地上那巨大的野猪尸体,他是又惊又喜,“为民看见没,这么大个少说四五百斤,哈哈!咱们干掉了!”
他兴奋地跑过去,踢了踢野猪粗壮的腿。
又看了看那两根白生生的獠牙,“好家伙,这牙这皮,绝对值老鼻子钱了!”
赵为民也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确认野猪死透了才松了口气。
“那俩母的和小崽子呢?”王有为想起还有别的猪。
“早跑没影了。”赵为民指了指洼地深处,“枪一响,比兔子蹿得还快。”
“可惜了,不然一窝端!”王有为咂咂嘴,但看着眼前这庞然大物又咧嘴笑了,“不过有这头大公猪也够本了,为民,你说靠山屯那帮孙子看见这个,脸不得绿了?”
“少说两句吧。”赵为民打断他,“赶紧收拾,这血腥味太重,别招来别的玩意儿。”
说罢他特意指了指洼地那边黑黢黢的林子。
“对对对!”王有为一听也紧张起来。
这老林子啥都有,熊瞎子,狼群,闻到血腥味可不得了。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猛兽,随便来一样都够他们喝一壶。
两人也没废话赶紧动手。
赵为民抽出开山刀准备先给野猪放血,不然肉就腥臊了。
王有为则解下带来的粗麻绳和木杠子准备绑猪腿,待会儿好抬。
就在赵为民蹲下,刀尖刚捅进野猪脖子放血槽的时候。
“唰啦啦……!”
只听见林子那头他们刚才过来的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拨拉树枝的声音。
赵为民和王有为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手里的家伙都攥紧了。
然后灌木丛被人猛地分开,呼啦啦钻出来七八个人影。
这些人个个背着家伙,不是靠山屯那帮猎户又能是谁?
打头的就是孙猛,手里端着那杆老土铳。
他脸上那道疤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凶了。
胡青山抱着他那杆老火铳,也跟在后面。
耷拉的眼皮抬了起来,眼神锐利地扫过地上的野猪尸体。
还有老蔫巴和其他几个汉子,都呼哧带喘的。
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眼神死死盯着地上那头大野猪,震惊得说不出话。
“嗬!好家伙!”
孙猛第一个出声。
只见他走到近前,围着那野猪尸体转了一圈。
然后用脚踢了踢那硕大的猪头,又看了看还在汩汩冒血的脖子。
一时间他的声音都带着点酸溜溜的劲儿,“行啊,手够黑的,这么大个炮卵子都让你们放倒了?用的啥,就靠那两杆新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