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后的操场铺满银杏叶,于鑫瑶举着太空猫引导牌练习入场式时,猫耳朵上的橘子汽水突然开始诡异地冒泡。吴之雅蹲在主席台后面憋笑:“瑶瑶,你的猫在流橙子味的口水!”
“颜料没干透啦!”于鑫瑶手忙脚乱地擦着滴落的橘色水彩,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尉临川拎着钉鞋经过,运动裤下露出贴着创可贴的膝盖,正是翻墙买汽水留下的勋章。
韩宇博吹着哨子跑来:“三班引导牌要加夜光效果,鑫瑶你...”他话音未落,尉临川己经将荧光粉调进丙烯颜料,修长手指握着刮刀在猫眼上抹出星辉。
“哇哦~”围观女生们发出暧昧的起哄声。于鑫瑶踮脚想够猫耳朵,却不小心把荧光粉蹭到尉临川鼻尖。少年僵在原地,睫毛上跳动着银河碎屑,像被施了定身咒的雪豹。
运动会开幕当天,于鑫瑶举着引导牌走过主席台时,主席台突然爆发惊天动地的笑声。她抬头瞬间绝望——清晨的露水溶解了部分颜料,太空猫变成了表情包!圆脸猫正对着镜头翻白眼,爪子里蔫掉的汽水瓶上隐约可见G=6.67×10?11的公式。
“三班创意别出心裁啊!”校长扶了扶老花镜。尉临川在方阵里握拳抵住嘴唇,肩头可疑地抖动。于鑫瑶恨不得钻进地缝,却看见少年悄悄竖起大拇指,阳光在他指尖凝成小小的彩虹。
中午的800米决赛,于鑫瑶抱着急救箱蹲在终点线。当尉临川白着嘴唇冲过终点时,她慌得把整瓶葡萄糖倒在他运动鞋上。少年撑着膝盖喘气,汗珠坠在她手背:“这是...新型加油方式?”
“我是怕你低血糖!”于鑫瑶举着水杯追到休息区,却发现他背包里塞满橘子味电解质饮料。最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画纸,正是那夜她塞进课桌的太空猫——有人用红笔在公式旁补了句:但你的引力无法计算。
韩宇博的大嗓门突然炸响:“尉临川!你破了校记录!”人群涌来的瞬间,于鑫瑶被挤得跌进放奖品的垫子堆。尉临川伸手拉她时,创可贴边缘的小火箭恰好擦过她掌心,像颗滚烫的流星。
当晚的女生宿舍夜谈会,吴之雅晃着手电筒解密:“G代表引力常量,6.67×10?11是科学家的浪漫啊!”上铺突然传来啜泣,生活老师破门而入的瞬间,于鑫瑶把画册塞进被窝,手电筒光正好照在墙上的《中学生守则》上。
国庆返校的长途车站飘着烤红薯香,于鑫瑶蹲在站牌下数蚂蚁。墨绿大巴卷着尘土停靠时,车窗突然映出熟悉的身影——尉临川正在最后一排补物理笔记,刘海乖顺地垂落,全然不见平日的冷峻。
“同学,你鞋带散了。”清冽嗓音在头顶响起。于鑫瑶抬头看见少年逆光的轮廓,他指尖绕着医用胶带,正是那天帮她包扎画册划伤用的同款。大巴启动的轰鸣中,尉临川突然往她手心塞了颗橘子糖,糖纸折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车窗外掠过金黄的稻田,于鑫瑶发现尉临川在默写元素周期表。当笔尖停在"Au"(金)的位置时,他忽然轻声说:“明德中学没有会画太空猫的同学。”
吴之雅在前排疯狂使眼色,手机屏幕亮着刚偷拍的照片:车窗倒影里,少年肩膀微微倾向女孩发顶,像行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