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没有人说你的冷幽默很容易冻死人的。

帅气金主带我飞 晨曦 8754 字 2025-05-01 13:03

耍完了拳脚你以为他也该开始了?错!只见他定住最后一个动作,威风凛凛来了句:“恭请祖师爷!”

然后,还真有人搬了一尊祖师爷的铜像到台上。易小峰屁股对着众人,双手合十对着祖师爷念了好一通乱七八糟的话。

众人一片无语:“……”

木织织回眸扫了一圈,围观的人群或打着呵欠或皱紧眉头,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本就是冲着有表演千辛万苦挤进来,结果就给看个神神叨叨的神经病。

台下的范无彦气得一把拽过身旁的人,咬牙切齿道:“去!告诉那个蠢货,再不开始我就把他这些年做的混账事全都贱卖给媒体记者,让他好好出一回风头!”

如此好的势头都没把握住,真是武大郎耍门杠,人熊家伙笨!

易小峰听着范无彦气不打一处来的威胁,不情不愿睁开眼,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口无遮拦道:“行了行了,一个被逐出族谱的阴生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回去告诉他,别不拿土地爷当冠军,让他提前准备好锣鼓庆贺吧!”

如果说小桐是老天爷赏饭吃,那易小峰就是祖师爷赏饭吃。

纵使荒废了好些年,可刻在记忆力的弹词和节奏还是在的,更何况这一个月,范无彦这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批把他困在汤臣一品的别墅里,一天不把弹词的曲目定下来,一天不把这曲目练好,休想出去鬼混。

琵琶声中欲说还休,婉转缠绵。

他弹的曲目是什么?

木织织听声去辨,身侧传来低沉的嗓音:“是《声声慢》。”

何策勋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柔情婉转的女音从台上飘出:“青砖板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她定睛一看,台上除了易小峰别无他人。

女音唱罢,男音出,伴随着二胡那两根琴弦的独特音色,在情丝绵绵的堆叠中勾着人的心弦:“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男音唱罢,女音出。

与此同时,背对着众人的易小峰缓缓转过身,他的怀中抱着琵琶,身后平放着二胡,以独一无二的女音男腔唱出了酥软到骨子里的吴语。

他的嗓音一出,全场惊为天人!

不愧是拿过冠军头衔的人物,的的确确有自己的实力。

自知不敌的小桐,整个脑袋埋到了木织织的肩膀上,披在身前的长发挡住脸:“我们很大的概率要输了……”

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范玉景双唇紧抿,嘴角下拉,眼睛里闪烁着怒火,如同两颗灼热的陨石。

一瞬不瞬盯着台上的易小峰,青筋跟着暴突,眉头也逐渐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双手捏紧成拳,骨头挤着骨缝,两个拳头发出梆梆作响的声音。

与此处冷窒凝滞的气氛相比,范无彦勾起邪魅的嘴角,上头还叼了一根雪茄,明晃晃走到范玉景面前:“要不要来一根呀,我亲爱的好兄弟?”

范玉景谢绝这种有目的的殷勤:“谁TM的跟你是兄弟?”

范无彦弹了弹雪茄身:“你不承认也没办法,今天这场比赛,我赢定了!”

范玉景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难道老天爷真同意让无耻小人裹挟着各种私欲来危害心怀良善的人吗?

“不会的。”

何策勋郑重其事的三个字落下,台上传来一声‘嘣’响,弹词声戛然而止,只因易小峰手中的琵琶琴弦断成了两半。

有人捧着令一把琵琶塞进他的手中,他刚一碰琴弦,上头的西根弦,从子弦、中弦、老弦到缠弦,逐一断裂。

易小峰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他不信邪,一只手捞走椅子上的二胡,琴杆堪堪举起,还没搭在琴轴上时,上头的两根弦十分默契的断了。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他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不管不顾跳下台,一把夺走夏漆和小桐分别抱在怀里的琵琶和二胡,刚到手,琴弦如感应到了般也断了。

如此一张一碰就断的臭手,可吓坏了围观的群众。可说他们怕吧,他们还举着手机录视频,说他们不怕吧,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他一碰就一命呜呼了。

易小峰逼近夏漆,暴跳如雷道:“是不是你们对我的琵琶动了什么手脚?”

夏漆就这么一身正气站在他面前,临危不乱道:“事到如今,你该做的不是质问,而是反思!反思为何你的手那么厉害,厉害到一碰琴弦就断!是不是做的孽太多了,恶报来了?”

“你个毒妇,我要杀了你---”

何策勋和范玉景拦断他的攻击,一人一脚踹中他的肋骨,疼得他倒在地上,如翻不了身的乌龟,挣扎了半晌始终起不来。

范无彦的人把癫狂到失去理智的易小峰拖了下去,范无彦则跟个没事人一样站出来别有目的的推动下一步计划:“接下来,有请咱们五位曲艺界的泰山北斗来为今天的比赛进行投票!”

首先,是相声界富有极高地位和影响力的马大师,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大褂,圆鼓鼓的脑袋上戴了顶同色系的帽子,笑起来憨态可掬,他投的是夏漆和小桐的《再生缘》,原因很简单:“她们的合作给我一种薪火相传技艺永存的传承之感。”

第二位是评书界的单泰山,他的评书作品囊括海内外名著,粉丝众多,备受全世界人民的喜爱:“我这一票,也投给她们。除了跟马大师有同样的感受,我还听说这位小桐同学上台前,才跟夏老师约了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就能把《再生缘》弹得这么好,着实惊艳了我这个老人家许久。”

“此言差矣!”

说话的是民歌界的柳北斗,他自小就在音乐领域有着极强的天赋,并且年纪轻轻就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马大师,单大师,若论资历,我这个晚辈比不过二位在各自领域的诸多成就,可一旦涉及到音乐领域,那晚辈就不得不多两句嘴。这场比赛中,《声声慢》不仅融合了潮流的风格,还保留着原始的韵律,着实比老气横秋的《再生缘》优秀得多。所以,我把这一票投给易小峰。”

剩下两位分别是戏曲界的刘女士和弹词界的袁先生。

刘女士什么话也没说就把票投给了易小峰,最后的悬念和赛点落到了袁先生手中。

只见他犹豫片刻,缓缓抬起手中的的折扇。

结果出现之前,木织织紧张得攥紧何策勋的衣袖,他顺势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她忍不住晃了下神,耳边就传来袁先生噼里啪啦一通废话,对双方各有点评,也各有褒奖,最后他道:“经过老夫的深思熟虑,这郑重的一票,就投给---”

“咳咳咳!”

范无彦把玩着手中的一只小球鞋,皮笑肉不笑威胁道,“袁先生可得好好投哦,做最正确的选择!”

袁老先生咬着牙,心一狠道:“我投给易小峰……”

西周一片死寂。

有人欢喜有人愁。

除了范无彦这边的人,其余人,包括观众,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袁老先生对易小峰的那番点评着实讽刺!

其中一个洞若观火的女性媒体看不下去:“易小峰都没表演完,凭什么就说他作品极具完整性?还有夏老师她们,明明弹唱的词句催人泪下感人肺腑,怎么到他口中就变成了刻意煽情了呢?如此不把我们观众当人,肯定有黑幕!”

此话一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有黑幕!”

范无彦一个眼神,身边的打手纷纷冲上去抓住女媒体要教训她,被范玉景带人把人救了回来:“我警告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少拿你道上那些手段出来祸害人!”

范无彦指着他的鼻子嗤道:“这场比赛我己经赢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与你无关。而你要做的,是乖乖遵守承诺把族谱送到我的面前!”

“绝无可能!”

轩辕卿面无表情拒绝了范无彦的无理要求。

范无彦冷嗤扯了抹嘴角,挨个指了个遍儿:“就知道你们不会履行承诺,没关系,等老子把你们都解决了,再把族谱找出来慢慢写!”

何策勋冷若冰霜睨了眼他的手指,深沉的瞳孔倒映出来的,是一把银色的手铐铐住了嚣张跋扈的范无彦:“你叫范无彦是吧?有人举报你故意挑唆他人下毒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范无彦一扭过头,容桂淡漠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龇着一口牙:“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容桂神色依旧淡淡地:“孤臣可弃,绝不折节。从始至终,我只认范家的主母轩辕卿。而你,却想利用我的女儿胁迫我背叛主母,可惜,我偏不如你所愿!”

范无彦不以为耻,反而还仰头狂笑了两声,趁着他人不备之时挣脱桎梏,一个猛劲儿冲到何策勋面前:“是你这只手在我的背后搅乱了我的计划对不对?可惜了,这些罪名对我来说还不足以判个死刑!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了,看我怎么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警察把放狠话的范无彦拽走时,何策勋不紧不慢上前,云淡风轻说了一句话,引得范无彦暴跳如雷。

范无彦被警车押走后,木织织忙跑过来查看他的情况,生怕他被范无彦伤到了皮肉:“你方才对他说了什么?”

何策勋抽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下她的墨镜,目光温柔凝上她的视线:“没什么。”

她撇了撇嘴:“不说就算了。”

突然,有几个人认出了木织织,不仅录下两人亲密的举止,其中一个正在首播的主播还凑上前来,大胆开麦道:“请问你是木织织吗?刚才表演的是你的助理小桐吗?网上说你身为金镶奖最佳女主角却演不了戏了是真的吗?我首播间的粉丝都很喜欢你,请你做个回应好吗?”

男主播还想继续逼问,被何策勋一记冷如寒冰的眼刀吓得接连后退好几步。

趁此间隙,他眼疾手快把木织织护在身后,西周的保镖们也纷纷上前拦住其他自媒体博主的逼问,他顺势搂住她纤瘦的身躯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上了车,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递给她一个纸袋子,香喷喷的,是一个烤得外焦里嫩的大鸡腿,还热乎着,一看就是刚买不久。

从昨天到现在,她的的确确没吃什么东西:“谢谢。”

他打着方向盘转弯:“要真想谢我,就把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咬了一口鸡腿肉,嘟囔道:“我又不是狗,干嘛连骨头都吃?”

嚼着嚼着,口有些干。

一瓶水跟神兵天降似的出现在她眼前,她故意犟嘴道:“我不渴。”

“是我渴了。”

“你不会自己拧开吗?”

“我的双手不能离开方向盘。”

“……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没回答她,反而问道:“鸡腿怎么样?我特意让老板多加葱花和胡椒。”

她边拧开水瓶喝了两口边道:“难吃死了!这个鸡腿不像是现杀的,像是商周遗留下来的。”

“那你可真棒,都吃上古董了。”

噗---

要不是水刚咽进去,就要被她吐出来了:“有没有人说你的冷幽默很容易冻死人的。”

“以前没有。”

等红绿灯的间隙,他如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现在有了。”

一瞬不瞬又深情的目光,看得她忍不住别开视线,正要摁下车窗透口气,被他阻止:“别动,有人尾随。”

绿灯畅行时,深墨色的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出,而侧后方的那辆红色车子见状也猛踩油门狂奔追了上来,如影随形。

何策勋把控着方向盘,幽邃的眼眸好似指点江山胸有成算的君王,码表上的红针不紧不慢往右侧挪动,速度十分惊人。

尾随的红车上坐着两个女人,副驾驶的女人拍着驾驶座上的另一个女人,不耐烦催促道:“快追上去啊,你个蠢货!”

“你才是蠢货,我己经把油门踩到低了!”

“要是被他甩掉,看你怎么回去跟老大交代!”

“当初是你揽的,办不成就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好摆脱我明哲保身?休想!”

“少给我磨磨唧唧的,赶紧追啊!”

“你别乱动我方向盘啊!也别碰我油门!我不想被你的愚蠢行为害死---”

两人争执间,车子歪歪扭扭撞向了路边的大树,瞬间熄火,车头还冒出了浓烟。

得,这下是真的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