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受冲击会震荡，或出现裂痕、缺口，修理也很难完全复原，总会出现瑕疵。

但莉莉丝殿下的灵魂却不一样，她似乎能承受住更大的冲击，就像是……对，如果一般人的事石像，她的也许应该类比成雪雕，厚实的雪雕，一拳打下去，会留下去一个拳印，也许会有雪屑掉落，但重新铺上雪块就能复原。

也就是说，手段得当的话，能将殿下的灵魂塑造成任何自己需要的形态。

就比如说，让她患上跟那个病人相同的病症，而在此之上，只要殿下身体素质够好，就可以进行多次实验，更容易找到可靠的治疗方案。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天生的，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才变成现在这样？

只能用折磨来形容，灵魂不是那么容易变质的东西，这过程必将带来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不管是物理上还是精神上。

但她看上去也不像是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生理上先不说，精神上确实能能算健康。

如果，自己也能掌握相关的技艺，那灵魂上的研究是不是有重大突破？

王室的秘密还真是让人好奇……

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首先要解决那位病人的问题，因为那是更早的课题，问题要一个个解决……吗？

为何……不现在就将她的灵魂拆解分析个透彻呢？

“……”

时间过去十几分钟，苏菲亚和莉莉丝都没有任何动静，室内的魔力波动始终保持平稳。

实际上，苏菲亚也停下了操作，她在犹豫。

难得的机会摆在面前，真的要将它搁置吗？

实验应该有先后顺序，有条不紊，除非前一个受到阻碍，需要后一个进行支持，而殿下灵魂本质的研究并不能直接得出治疗方案，动手的话不符合自己的一贯原则，自己也不太喜欢打破原则带来的乱序感。

何况，莉莉丝殿下肯定是有备而来，冒然出手也许会有严重后果。

但殿下一方的方法也估计快用尽了，不然不用主动来找自己，反制方法可能最多就把自己控制起来，而自己的技艺和魔女之力还能允许自己失误一些次数。

可实验忌讳不知回报率的风险……

但不愿意冒险也很难得到巨大突破……

对生命和灵魂的研究进行了如此之久，困扰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堆积起来的好奇心始终没有得到满足，如同数不尽的杂物堆积在心房内，窒息感开始变得明晰……

而此时此刻，能解决这一切的方法就摆在自己面前，连带着未知的风险，甚至可能仅此一次……

……该如何抉择呢？





057 反制得手


“……”

“？”

看着苏菲亚愣住的模样，赛琳娜只觉得诧异。

看似没有变化，其实苏菲亚的眼神跟刚才略有不同，细微到如果不是跟她同门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都察觉不到的程度。

这引起赛琳娜的警惕，但她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动用魔力，万一干扰了苏菲亚的施法，也不是道会对莉莉丝产生什么影响。

自己给莉莉丝殿下做过体检，也能猜到这师妹会有什么反应，担心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但现在双方都表明了身份，自己还在这儿看守，就算思想性格再异于常人的魔女，也不敢当面做些出格的事情吧？她并非不懂得掂量利弊，不然也没本事一直隐藏自己……

嗡！

“？！”

然而事情突然往赛琳娜期望的反方向发展，苏菲亚忽然加大魔力，把手摁在莉莉丝身上，同时室内的术式纹络在一瞬间完成变换，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魔法。

整个过程只在眨眼间，赛琳娜没有察觉到任何先兆，无法判断是苏菲亚早有预谋还是中途突然变卦，只见她两眼瞪直，抿着嘴，是紧张、孤注一掷、压抑着内心激动的模样，看似要堵上一把。

几乎不可能看到苏菲亚露出这种表情，她得是下了多大决心……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抉择，因为风险估量没有尽头，但机会就在眼前，那就应该直接放弃考量，去把这个机会抓住。

这不可估量的实验对象实在是太了。

此刻，窥探灵魂的魔法变成锁定灵魂的魔法，她要彻底掌控莉莉丝的灵魂，而不仅仅是对其施加影响和引导，只要将这个实验素材牢牢把握，将来遇上的一切疑惑与未知，想必都能顺利解答。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这个魔法对殿下有用吗？能突破魔王陛下的保护吗？

此时的行为甚至能窥探王族魔法的冰山一角，那同样是让众多魔法师心驰神往的存在，只是碍于权威和力量无法探究。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他们维持如此之久的统治？这个困扰成百上千年的问题就摆在眼前，更不可能不去赌一把。

现在，这副躯体的魔力已经尽全力跟莉莉丝的灵魂构筑联系，自己将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呢？无效？弹开？反噬？扭曲？亦或者更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一想到实验的走向无法预料，哪怕是苏菲亚，内心也开始躁动，甚至激动。

来吧，看看王族到底能给出多么让人惊叹的答案，同样是魔女，看看对方到底能变出什么样的魔法，而只要是魔法，那魔女就能够找到破解之法，哪怕其代价……

啪！

“……！”

也就在苏菲亚满怀期待之时，莉莉丝恢复神志，双手抓住苏菲亚的手腕，同时也给予对方超出预期的回答——

借助物理上的直接接触，沿着魔法构建出的灵魂联系，莉莉丝启动了早已预备好的法术，但不是魔法，而是圣光。

魔法上也许会被魔女找到破解之法，但圣光，可就不一定了。

也没人会想到魔王会娶一个掌握圣光的老婆对吧？要是被发现之后控制不好舆情，对统治可是有大威胁，为了维护这千里江山的统治，总不可能冒这种险。

苏菲亚也同样不可能想到这一点，出其不意。

现在，轮到莉莉丝反击了，用圣光与苏菲亚的魔法进行对冲，破坏术式结构，打乱魔力流动，并将其抵消，然后反过来用圣光控制住苏菲亚的身体。

此时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原貌，用圣光多少有些风险，但赫蒂送过来的魔力能帮助保护好身体，信件上还说了这种情况下使用圣光的方案，便给了莉莉丝冒险的底气。

这魔女研究灵魂和生命这么久，总不可能连圣光都涉及吧？这可不是同一层面的对弈！

“这是……！”

但面对自身有可能被反过来控制的危险，苏菲亚却并没有表现出害怕、慌乱、愤怒，仅仅只是略微的惊叹。

这状况完全超出预期，自己一直猜测的都是魔法，对方却给出了圣光作为回答，这正是期望中的超常结果！

长久以来，自己也不是没想过利用圣光，但难以实现，因为不了解，更重要的是没有稳定来源，而此刻，实验对象展示出一个全新的方向和可能性！

任哪个魔女看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