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西湖血夜
1
谢阎站在西湖断桥上，右眼突突首跳。
自从三天前从拔舌地狱回来，他的掌心就多了一道刺青——被钉穿的蛇形纹路，时不时渗出暗红色的血珠。更诡异的是，戒指开始间歇性发烫，像是某种预警。
玄霄子失踪了，只留下一张潦草字条：
「西湖有变，自己解决。」
夜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谢阎眯起眼睛——远处的湖面不正常地泛着青光，像是水下藏了千万盏鬼火。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避水符（鬼市淘来的劣质货），正准备掐诀，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龙吟！
湖心炸开巨浪，一道青影破水而出——
2
那是一条龙。
但不是神话里祥瑞的五爪金龙，而是伤痕累累的凶兽。
龙鳞残缺不全，的皮肉上布满锁链勒痕，龙角折断了一根，剩下的那支也布满裂纹。最骇人的是龙吻——没有舌头，只有一条青铜锁链从喉咙里垂下来，末端拴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谢阎的戒指骤然发烫，戒面上的符文疯狂蠕动，像是在……兴奋？
巨龙盘旋半空，突然俯冲而下！
谢阎本能地翻滚躲避，却见龙影在触及水面的瞬间化为人形——
青衣墨发的女子赤足踏浪，手中三尺青锋正滴着黑血。她身后，十几具穿着阴差服饰的尸体浮出水面，每具的胸口都被掏了个大洞。
“看够了吗？”
女子突然转头，金色竖瞳锁定了谢阎。
下一秒，剑锋己抵在他咽喉！
3
近距离看，这女人美得惊心动魄，也凶得毛骨悚然。
墨发间支棱着半截龙角，颈间缠绕的锁链随呼吸微微收紧，在雪肤上勒出红痕。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金瞳深处泛着血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龙女？”谢阎试探道。
剑锋又往前送了半寸：“名字。”
“谢阎。”
“姓谢？”龙女突然眯起眼睛，“和谢必安什么关系？”
谢阎一愣：“白无常？”
龙尾毫无征兆地扫来，重重抽在他胸口！
谢阎被拍飞数米，后背撞断桥栏。肋骨可能断了两根，但他顾不上疼——因为龙女突然闷哼一声，尾巴尖竟冒起了青烟！
“你……”她盯着谢阎衬衫上渗出的血迹，金瞳骤缩，“你的血……”
谢阎低头，发现自己伤口流出的血正泛着诡异的暗金色，滴在龙尾上滋滋作响，像硫酸腐蚀金属。
龙女猛地掐住他下巴，鼻尖几乎贴到他唇上：“为什么你血里有阎王的味道？”
4
湖面突然沸腾！
无数青铜锁链破水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牢笼。锁链尽头连着十八盏幽绿灯笼，每盏灯芯都坐着个戴哭笑面具的阴差。
“梦琦大人——”为首阴差拖长声调，“擅杀鬼差，该当何罪？”
龙女冷笑，剑锋划过谢阎脖颈：“不如先解释，为什么阎王禁脔会出现在人间？”
阴差们突然沉默。
谢阎趁机抓住龙女手腕：“我叫谢阎，不叫禁脔。”
“有区别？”龙女甩开他，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锁骨下方赫然钉着枚青铜令牌，刻着「无间」二字，“看到没？这是阎王宠妾的标记。”
她剑尖突然挑起谢阎下巴：“你身上，有同样的臭味。”
谢阎瞳孔骤缩。
他想起玄霄子的话——
「九狱戒是阎王用来挑选容器的捕魂器。」
阴差们突然齐声吟唱：“恭迎梦琦大人回宫——”
锁链牢笼猛地收缩！
龙女一把拽住谢阎衣领：“想活命就别反抗！”
两人被锁链裹成茧的瞬间，谢阎看见湖底升起一座青铜宫殿。殿门浮雕着无数张痛苦的人脸，正中央是空缺的——
那形状，分明是等着镶嵌某种圆形的物件。
比如……一枚戒指。
（本章完）
下章预告：青铜龙宫！为何殿内囚禁着与谢阎容貌相同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