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就这点本事?
孟西北看她精神头十足，挥了挥手，语气变得严厉，“既然这么有劲，继续练！”
孟西北的出手快如闪电，凌厉的拳风直逼沈长菱面门。她勉强侧身闪避，却被紧随其后的腿法扫中腰间。
“砰！”沉闷的撞击声中，沈长菱重重摔在地上。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连动一下手指都痛得钻心。
“起来。”孟西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就这点本事，也敢说要保护一方百姓？”
沈长菱咬紧牙关，手掌撑地想要站起，却又重重跌回地面。嘴角渗出的血迹在尘土中晕开一片暗红。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被揍得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一场切磋，让她深刻认识到自己与真正高手的差距。
“师父......”她艰难地开口，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孟西北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明日继续。”
沈长菱躺在地上，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也带来远处隐约的哭喊声。
那是被关押的黑衣人发出的声音。
......
“求您别再......”为首的黑衣人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们愿意下地干活，什么都愿意做......”
沈长菱站在牢房外，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针。十二个被她擒获的黑衣人，在她的“特殊照顾”下，仅仅三天就全部崩溃。
“现在知道怕了？”她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话未说完，她猛地一掌拍在墙上。“砰”的一声巨响，坚硬的青砖瞬间碎裂。
黑衣人们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带他们出去。”沈长菱挥了挥手，几个家丁立刻上前，给黑衣人们戴上镣铐，押着他们往外走。
孟氏正在院子里晾晒衣物，看到这一幕惊得手中的竹竿都掉在地上。
“丫头，这是......”
沈丰年闻声赶来，看到那群黑衣人，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爹，”沈长菱把父亲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解释，“就是上次那伙想要害咱们的人。我特意留下来给咱家当苦力。”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别把他们当人看，就当牛马使唤。”
沈丰年握紧拳头，想起那日差点丧命的经历，心中的仇恨顿时涌上心头。
“好，交给我来看着他们。”他咬牙道，眼中寒光闪烁。
从此，这十二人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天不亮就被赶到地里干活，直到月上中天才能休息。稍有不从，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了这些免费劳动力，地里的活计进展飞快。沈丰年也得以抽身去安排粮种的买卖。
“三十文一斤的麦种，五十文的稻谷，十文的大豆，”沈丰年站在院子里大声宣布，“一手付钱一手拿货，价格已经够便宜了！”
青山村的村民们聚集在院子里，面面相觑。有人蠢蠢欲动想要抱怨，却被沈长菱手中的铁棍吓得缩了回去。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她冷冷地扫视众人，“不知道谁想尝尝这棍子的滋味？”
支灵春从人群中挤出来，怯生生地走到沈长菱面前，“能不能...先欠着？等我兄弟的军饷下来再还。”
“你家三十亩田，光是种子就要二十多两银子，”沈长菱直接算出数字，眼神锐利如刀，“就凭他们每月六百文的军饷，得还到猴年马月？”
支灵春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我可以少种些，只种水田......”
“不行，”沈长菱斩钉截铁地拒绝，“一个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会来要求。你们觉得我家是开善堂的？”
“可是......”
“没有可是！”沈长菱厉声打断，“要么付钱买种，要么就等着明年饿肚子！”
眼看着气氛剑拔弩张，沈丰年赶紧出来打圆场，“各位乡亲，我知道大家手头都紧。这样吧，可以用地契抵押，等收成了再还钱。”
村民们这才松了口气，纷纷掏出地契。
沈长菱冷眼旁观，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
“死丫头，就知道逞强！”张老把浑身是伤的沈长菱扔进药浴里，刺鼻的药味瞬间充满整个房间。
刺骨的疼痛让沈长菱倒吸一口凉气，但很快就感受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
“要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张老一边给她施针一边嘟囔，“我才懒得管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张老，”沈长菱突然开口，“你师妹是不是进宫当小老婆去了？”
“什么小老婆！那是正宫......”张老话说一半猛地住口，恼羞成怒地在她身上重重扎了一针。
“啊！”沈长菱痛呼一声，“您这是要谋杀啊！”
“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张老甩袖而去，“好好练功！”
沈长菱望着张老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闭上眼睛，将杂念抛开，专心运转真气。
但那句话却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正宫？这意味着什么？
沈长菱从浴房出来时，药水的温度已经凉透了。
她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发丝还带着些许潮气。指尖轻轻拂过发梢，一滴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她望着那滴水珠，思绪有些恍惚。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就像这滴水珠一样，看似清晰，却又难以捉摸。
推开房门，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院子照得通亮。这是孟西北特意为她腾出的一间屋子，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洁。那十二个人则被安置在杂货房里打地铺，不过他们也没工夫计较这些。
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直到夜幕降临才能歇息。累得像条狗一样，连想别的心思都没有。沈长菱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院子里，张老正和孟西北说话。两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影子交错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什么秘密的交谈。
“这些药材，十两银子。”张老伸出布满老茧的手，声音沙哑中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
孟西北朝后一指，“找她要。”语气轻松，仿佛这十两银子不过是个小数目。
张老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沈长菱。他的表情却在看清她的脸时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亮，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物。
沈长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她故意将额前的刘海拨到一边，露出整张脸。看到张老的反应，她心里已有了计较。这个举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俏皮，却又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怎么？老先生是不是被我的美貌惊到了？”她眨着眼睛，故意卖弄道。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