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办妥了

远处，县城的轮廓渐渐清晰。城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守城的士兵举着火把来回巡逻。看到那熟悉的城墙，沈长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玉猿，咱们就此别过！”

她迅速扫视四周，找到一棵高大的树木。树干粗壮，枝叶茂密，正好可以借力。她三两下爬了上去，树叶沙沙作响，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玉猿在树下转圈，仰头冲她狂吠。沈长菱蹲在树枝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它，“玉猿，你要是能上来，我就认输。”

玉猿似乎听懂了她的挑衅，前爪搭在树干上，试图往上爬。但树皮光滑，它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沈长菱趁机观察四周，等守城士兵巡逻到另一侧时，她迅速从树上跃下。借着树枝的弹力，她轻盈地翻过城墙，动作行云流水，没发出一点声响。

落地后，她立刻朝着之前租下的院子飞奔而去。这一路上，沈长菱不敢有丝毫松懈，一边往身上套着夜行衣，一边加快脚步。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她的脚步轻盈，像是踩在棉花上，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偶尔经过巡夜的更夫，她就贴着墙根悄悄避过。

杨月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油灯的火苗在风中摇曳，在墙上投下摇摆的影子。约定的时间已到，赵兄却迟迟未现身，这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赵映尔。手中的银票被他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上面的数字依然那么刺眼。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发现屋内多了一个黑影，正悠哉地坐在桌前喝茶。茶香在房间里缓缓飘散，带着一丝清冽的味道。

“谁！”杨月川一个激灵坐起来，抓起枕头就要砸过去。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手心也开始发潮。

沈长菱不慌不忙地喝完最后一口茶，用赵映尔的声音开口，“事情都办妥了？”她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杨月川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赵兄？吓死我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跳还未完全平复。

“房契拿来看看。”沈长菱直奔主题，她的目光落在杨月川身上，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杨月川连忙从床上下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他的动作有些慌乱，像是生怕惹恼了对方，“这院子是二进的格局，装修不错，若是在繁华地段能卖到二百两，我花一百六十两拿下了。”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地契都在这里，您过目。这位置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胜在清净，适合长住。”

“至于铺子，我找了个帮闲带我转了一圈。看中两家，一家位置极好的大铺子，一家偏僻些的小铺子。那大铺子老板要价九百两，我觉得不合适，就买下了瑞安巷那间小铺子，花了两百两。”

他一边说，一边将剩余银两和写着“赵映尔”的房契递了过去，手有些发抖。

沈长菱接过文书，仔细查看每一个细节。油灯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深沉。看完后，她点点头，“不错，有点眼光。”

听到夸奖，杨月川暗暗松了口气。他擦了擦手心的汗，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铺子就开粮店，货源我来解决。”沈长菱继续说道，声音平静但不容置疑，“记住，质量要好，价格要公道。不许私自更改价格，也不准偷偷和别人合作。至于伙计，你自己看着办。”

杨月川立刻表态，“赵兄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当当！”他的语气诚恳，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感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沈长菱心里一惊，这狗还真是阴魂不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眉头微微皱起。

她用灵力一扫，果然看到那只玉猿正在院子外转悠，像是在找进来的路。它的鼻子贴着地面，不断嗅着什么。

沈长菱将房契收好，把剩下的银两推回给杨月川。她的动作很快，语气也变得急促，“你是做生意的料子，开店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五天后开业。”

“五天？”杨月川皱眉，这时间也太。他下意识地想要说什么。

不等他说完，沈长菱已经起身，动作利落，“先走了，回头再聊。”她的身影在油灯下拉得很长。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窗户跃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阵清风，吹得窗纸“哗哗”作响。

杨月川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赵兄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他走到窗前，只看到远处的月光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沈长菱刚出院子大门，就对上了一张血盆大口。

她早有准备，侧身一闪，双手一把捏住猴子嘴。她的动作又快又准，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你要乖一点，别整天凶巴巴的。”

玉猿被制住，恼羞成怒地抬爪就抓。它的力气极大，爪子上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沈长菱轻拍它的头，趁它不备松手就跑。她的身影在街道上飞快移动，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

玉猿怒吼一声，速度更快了。它的四肢发力，在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爪印。

沈长菱一路狂奔，却发现这猴子比进城时更凶猛。它的动作更加灵活，追击的路线也更加刁钻。

它钻过城墙下的狗洞，四爪翻飞地追了上来。月光下，它的身影越来越近，呼出的热气几乎要喷到沈长菱的后背上。

玉猿先是朝左边咬了一口，等沈长菱躲闪时，突然转向右边发动袭击。它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防不胜防。

“啊！”沈长菱惊叫一声，连蹦带跳地逃开。她的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东西居然会声东击西？”沈长菱后背发凉，亏得穿得多，不然这一口非得把她咬出个窟窿不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她脚下的步伐越发凌乱，但速度却不减反增。

回到沈家，孟西北正悠闲地站在门口看天。

看到她衣衫褴褛的模样，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得意。

“师父救命！”沈长菱躲到他身后，呼吸急促，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孟西北伸手按住玉猿，动作随意却不容抗拒，“好了，歇着吧。”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玉猿立刻变得乖巧，趴在地上休息。它的尾巴轻轻摇晃，像是在向主人邀功。

“连只猴子都追不上。”孟西北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沈长菱不服气地跺脚，“它四条腿我两条腿，还带着这么重的东西，不如取下来再比！”她的脸上还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