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帮我做事
杨月川跌跌撞撞地爬上马车，一屁股坐在沈长菱对面。他满脸委屈，声音里带着哭腔，“赵兄，你也太狠心了，我这几天东躲西藏，差点没被官兵抓住。那些人像疯狗一样到处找我，我连口热饭都没吃上！”
沈长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说过，帮我做事，我自然会帮你。”
她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准备好的契书，动作优雅地展开，“一盏茶的时间考虑，过了城门就没机会了。”
杨月川看着契书，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城门，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你早就算计好了？”
“你可以不签也行。”沈长菱语气平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城门口的守卫正在仔细盘查每一个出城的人，不时有人被拦下盘问。杨月川额头渗出冷汗，一把抓过契书，“我签！”
沈长菱从袖中取出炭笔，在契书上写下“沈长菱”三个字。笔锋流畅，字迹清秀。
“你...你这话啥意思？”杨月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名字。
沈长菱微微一笑，手起掌落，杨月川应声倒地。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十一立刻上前，将杨月川安置在车厢一角。沈长菱看着昏迷的杨月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马车缓缓驶过城门，守卫们看到车上的腰牌，恭敬地行礼放行。等杨月川再次醒来时，马车已经驶出了寒陵城。远处的城墙在阳光下泛着灰白色的光，像一条巨龙匍匐在地平线上。
“赵映尔！你这个无耻小人！”杨月川刚要发作，三把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剑锋寒光闪烁，冰冷的杀意让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沈长菱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杨月川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你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沈长菱的声音依旧平静，“作为交换，我会保你平安离开寒陵。”
“你根本就不是赵映尔！”杨月川突然喊道，“你到底是谁？”
沈长菱轻轻一笑，“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与此同时，司马澜正在府衙处理公务。案牍上堆满了各种文书，都是关于最近粮价飞涨的投诉。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禀报了西陵县的调查结果。
“你说赵映尔当众指着欧七的鼻子大骂，还下令将人绑了？”司马澜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公文。
“是的，大人。而且据调查，赵映尔似乎对欧家的情况非常了解，连一些隐秘之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暗卫低声补充道。
司马澜站起身，走到窗前。院子里的梧桐树上，一只喜鹊正在筑巢。他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赵映尔，似乎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要不要派人...”暗卫试探着问道。
司马澜摆摆手，“不急，继续观察。”
暗卫领命退下，留下司马澜一人站在窗前。他想起初次见到赵映尔时的情景，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还有对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从容不迫，显然不是一般商人能够具备的气度。
想到这里，司马澜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轻微的响动。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投向暗处，“去把赵映尔带来。”
侍卫领命而去，房间重归寂静。就在这时，窗台上传来一阵急促的扑棱声。司马澜起身拉开窗户，一只羽毛油亮的信鸽稳稳地落在窗台上。
他取下信筒，展开里面的信件。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是沈长菱的回信。除了详细交代那些人的来历，还特意强调这些都是她送给赵映尔的。
“沈长菱......”司马澜的手指着信纸边缘，“你到底知道多少？”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但没有确凿证据，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正思索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侍卫跪地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赵映尔已经离开寒陵了。”
“什么时候的事？”司马澜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今日一大早就去府衙结算了银钱，随后便离开了。”侍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让客栈掌柜转告您，说是家中有急事需要赶回。还说若您以后需要粮食，可直接去信沈姑娘，他定当全力相助。”
司马澜的目光在窗外停留片刻，转而问道，“他送来的粮种可有问题？”
“属下已经仔细检查过，品质上乘，毫无瑕疵。要不要派人追回？”
“不必了。”司马澜摆了摆手，眼底闪过一丝深思，“只要不危害寒陵，暂且不追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富天翊和欧七到了没有？”
“快到了，估计半个时辰就能进城。”
“去，仔细检查，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司马澜的声音低沉，“记住，欧扬就是意外身亡。”
“是！”
待侍卫退下后，司马澜立即动身去见太守和靖王。太守府内，陈自谦正在与靖王商议要事。
“殿下。”见司马澜进来，陈自谦起身相迎。
司马澜简单行礼后，直接道明来意，“欧珏即将到达寒陵。”
“又来一个欧家的！”靖王猛地拍案而起，面色阴沉，“把寒陵当什么了？父皇也是，派鸿胪寺来查案，简直胡闹！”
“王爷慎言！”陈自谦连忙提醒，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司马澜轻笑一声，“说不定是欧家自己要来的。”
陈自谦面色凝重，“我们问心无愧，不怕查。但要防着他们栽赃陷害。”
靖王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宁愿上战场拼杀，也不想应付这些勾心斗角。正说着，外面传来通报声。
“启禀王爷，欧公子的马车已经进城了。”
与此同时，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正缓缓驶入寒陵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车内，欧珏听着外面的喧哗声睁开眼睛，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意，“紫柳，去打听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紫柳很快回来，脸色难看，“公子，府衙今日放出一批上等粮种，每斤五十文，限寒陵户籍购买。”
“什么？！”欧珏猛地坐起，胸口剧烈起伏，“谁提供的？”
“是...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位...”紫柳的声音越来越小。
“噗！”欧珏一口鲜血喷出，眼中满是怨毒，“又是他！”
“公子！”紫柳惊呼。
富天翊闻声掀开车帘，立即唤来大夫。马车内顿时乱作一团。
“快些走！”欧珏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马车继续向前，驶向太守府。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听说是京城来的大官。”
“可不是么，听说是为了查欧大人的案子。”
“嘘，小声点，这种事少说为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