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砚秋推着沈星河踏入教室时,银发教习的星纹教鞭骤然一顿。教室内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夏枯草气鼓鼓地用藤蔓卷住门框,牛黄则炸着尾巴跳上讲台,犄角间的雷光将教案纸震得簌簌作响。
“沈星河,你的伤......”教习话音未落,苏砚秋己将轮椅轻推至角落,青玉凤羽发冠上的雷光泛着冷意:“需静养百日,劳烦老师将他安置在一旁。”沈星河瞥见她攥着轮椅把手的指节发白,冰蓝色瞳孔闪过笑意,抬手扯住她飘飞的银发:“快去上课,别耽误你修炼雷渊诀。”
“我看你就是想偷偷运功!”苏砚秋猛地转身,雷霆符篆在掌心噼啪炸开,“上次说‘就试试招式’,结果差点震裂灵脉!”灵犀草急忙用叶片缠住她手腕,雷光却顺着发间的紫晶簪乱窜。夏枯草“嗖”地窜到沈星河肩头,藤蔓戳了戳他腰间的绷带:“妈妈说得对!爸爸再不听话,夏夏就用毒雾熏你!”
沈星河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影刃空间中龙涎香的谋士虚影无奈摇头,维度罗盘却偷偷转出几缕疗伤灵力。“我保证安安分分,”他突然压低声音,光影之力凝成细语传入她耳中,“若敢违诺,任你用雷鞭吊起来打三天三夜。”
教室内瞬间死寂。前排学员手中的灵植典籍“啪嗒”落地,后排弟子的聚灵丹从指间滚落。苏砚秋的耳垂瞬间红透,雷光不受控地将头顶的星纹灯炸成碎片:“谁、谁要打你!”她转身时过于仓促,青玉凤羽发冠的珍珠流苏扫过沈星河唇角,留下一道带着酥麻的轻颤。
教习的教鞭重重敲击讲台:“肃静!开始今日的......”话未说完,整间教室突然剧烈震动。窗外的梧桐树无风自动,叶片竟诡异地渗出墨色汁液。牛黄率先发出怒吼,三头雷牛虚影在它周身显现,犄角相撞间炸响惊雷;夏枯草的藤蔓瞬间暴涨,卷着沈星河的轮椅后退十丈,药雾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解毒符文。
“所有人结阵!”教习的星纹教鞭化作光盾,却在触及黑雾的刹那发出刺耳的金属悲鸣。沈星河瞳孔骤缩,腰间的星陨碎片突然发烫——那团黑雾中,竟浮现出与幽冥教如出一辙的裂空阵纹!他本能地要起身,却被苏砚秋按回轮椅,少女的雷光己凝成锁链缠住他手腕:“别动!你的灵脉......”
然而异变陡生。黑雾中窜出的三头骨狼,额间竟镶嵌着玉衡氏的齿轮纹章。当它们的利爪即将触及苏砚秋咽喉时,沈星河的眼罩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影刃空间轰然洞开,龙涎香的谋士虚影化作实体,维度刃撕开虚空;夏枯草的小树枝暴长成参天巨木,根须如锁链缠住骨狼;牛黄的天雷化作囚笼,将整个教室笼罩在雷光之中。
“退开!”沈星河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传来。他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银发泛起琉璃般的光泽,鲛绡软甲上浮现出古老的浮光氏纹章。左眼眼罩下溢出的光芒,竟在虚空中凝成星轨图,每一道轨迹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当他抬手时,时间仿佛静止——骨狼的动作变得迟缓,黑雾中的裂空阵开始崩解。
苏砚秋怔怔望着少年的背影。此刻的沈星河,举手投足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冰蓝色的右眼像是藏着整片冰川,而左眼溢出的力量,让她想起传说中浮光氏先祖的神明之眼。灵犀草在她发间颤抖,雷光凝成的倒影里,少年的轮廓愈发深邃,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星陨·溯光!”沈星河的低喝震碎长空。影刃空间的力量与他的灵力共鸣,粼波刃化作万千流星坠落。骨狼在光芒中灰飞烟灭,黑雾被净化成点点荧光,夏枯草的身体在光芒中急速蜕变——原本半人高的身形长至一米,深绿色的皮肤泛起玉石光泽,发间的草叶缀满星辰般的光点,手中的树枝根系扎入地面,竟从教室地砖下汲取灵力。
战斗结束的刹那,苏砚秋踉跄着扑进沈星河怀中。她这才惊觉少年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星陨碎片的光芒几乎要将他吞噬。“笨蛋!不是让你别......”她的责骂戛然而止,因为沈星河正低头凝视着她,冰蓝色的瞳孔里只有她慌乱的倒影,仿佛周遭的惊呼和议论都与他无关。
“咳咳!”教习的咳嗽声突兀响起,“这只是学院安排的......”他的解释被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淹没。
“这还叫清白?沈师兄看苏师姐的眼神都能溺死人了!”
“刚才苏师姐抱得那么紧,我赌他们早就是......”
“亲一个!亲一个!”
苏砚秋这才发现自己还环着沈星河的脖颈,而少年非但没有推开她,反而用光影之力悄悄托住她的腰。当起哄声达到顶点时,她的雷霆符篆终于炸开,却在触及沈星河的瞬间化作温柔的光晕。教习的教鞭狠狠敲碎讲台:“胡闹!这里是课堂!”但他转身板书时,嘴角却藏不住那抹笑意——毕竟,这场“测试”,远比他预想的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