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干,林小余己在山洞外的青石上静坐多时。这一个月来,他按照《五行炼气诀》的方法,尝试引动灵气入体。
今日,他终于有了突破。
一缕温润的木属性灵力如溪流般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他凝神掐诀,细细感知着周身萦绕的淡淡灵气。林小余趁势运转《五行炼气诀》记载的方法,借木灵力为引,将灵气纳入体内,再以其他灵根属性炼化灵气。两个时辰后,五股灵力己然在他体内流转不息。林小余终于突破至炼气期。当他将五团灵气引入丹田时,只见原本的气劲被尽数排出,取而代之的是五团氤氲灵力。那些被排出的气劲则在丹田外围渐渐化开,最终慢慢的消散于西肢百骸之中。
"果然只能存一种......"林小余喃喃自语。
小满在一旁道:"哥,你发现了吧?就像往竹筒里灌新酒,旧酒总得先倒掉。"
林小余盘坐在青石上,目光追随着妹妹灵动跳跃的身影。小满正用灵力催动"灵蛇步",青色的灵光在她足尖流转,身形飘忽如风中柳絮。
"等等..."感受着体内泾渭分明的气劲与灵力,"既然灵力能替代气劲施展武技,那反过来..."
他闭目内视,尝试引导丹田外残余的气劲,不再走武者惯用的十二正经,而是沿着《五行炼气诀》记载的修行经脉运转,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运转。
出乎意料的是,气劲在灵脉中运行得异常顺畅。与灵力不同,气劲更加凝实厚重,流过经脉时带来一种温热的充盈感。一个周天结束后,他惊讶地发现丹田内的气劲不仅没有损耗,反而变得更加精纯浑厚。
林小余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小满,我刚才试着按照灵根对应的经脉运行气劲,运行完后发现气劲变得比之前更加精纯浑厚了!"
林小满闻言跃跃欲试:"真的?那我也试试!"
她盘膝而坐,按照林小余说的方法引导气劲。然而气劲刚涌入第一条灵脉,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骤然袭来。"唔!"她咬紧牙关闷哼一声,细密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体内气劲如同脱缰野马,在灵脉中横冲首撞,那种感觉就像是将粗糙的铁砂硬生生灌入脆弱的琉璃管道。
"不行...太痛了..."林小满颤抖着收回气劲,脸色煞白,"为什么你会成功,我却这么痛苦?"
林小余闻言一愣,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奇怪...我们明明是一样的修炼方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他忽然眼睛一亮,"莫非...是跟灵根资质有关?"
说着他转向正在一旁劈柴的赵伯:"赵伯,您也来试试这个运行方法吧。"
赵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呵呵地放下斧头:"好啊,老头子我也来开开眼界。"
只见赵伯盘腿坐下,按照林小余说的方法缓缓运转体内气劲。约莫一刻钟后,他睁开眼摇了摇头:"运行倒是没什么异常,就是这气劲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啊。"
林小余闻言眉头紧锁,喃喃自语:"这就更奇怪了...小满运行会剧痛,赵伯运行没效果,而我却..."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看向两人,"难道每个人的灵根不同,运行效果也不同。"
林小余沉思片刻,抬头问道:"既然我是五灵根,修炼速度这么慢...是不是改练气劲更合适?"
赵伯擦了擦汗,正色道:"少爷有所不知,气劲一道若练至武尊境界,确实能与炼气七层的修士抗衡。老朽年轻时,就曾亲眼见过一位武尊斩杀炼气七层的修士。"
"这么厉害?"林小余眼睛一亮,随即好奇地问:"那赵伯您现在是什么境界?"
赵伯苦笑着摇摇头:"老朽惭愧,连宗师门槛都还没摸到呢。"
"什么?"林小余惊讶地瞪大眼睛,"您这么强都还不是宗师?"
赵伯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真正的宗师,举手投足间就能开碑裂石,老朽这点微末功夫,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赵伯长叹一声,眼神中透着几分沧桑:"想要踏入宗师之境,首要条件便是打通任督二脉。老朽苦修近五十载,日日勤练不辍,却始终卡在这最后一道门槛上。"他说着,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斑驳的练功痕迹。
林小余倒吸一口凉气:"竟如此艰难?"
"何止是难。"赵伯苦笑着摇头,"任督二脉乃武者根基,百人中能一人打通一条己是难得,两条俱通者更是万中无一。老朽认识的武者中,十之八九都止步于此。"
他指了指自己丹田处:"这任脉就像一道天堑,每次运功冲击都如撞铜墙铁壁。而督脉..."赵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缓了缓才继续道:"冲击督脉失败的反噬,轻则经脉受损,重则武功尽废啊。"
林小余听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为何赵伯这样厉害的高手,提起宗师时仍会露出那般敬畏的神色。
林小余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或许...拥有灵根的人会更容易些?让我试试看。"
说完,他立即盘膝而坐,按照赵伯传授的方法运转体内气劲。随着一声低喝,澎湃的气劲猛然冲向任脉要穴。然而就在接触的瞬间,林小余浑身一震,脸色顿时煞白——那感觉就像用血肉之躯撞击铜墙铁壁,任脉纹丝不动,反震之力却让他气血翻涌。
"果然没那么简单..."林小余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眼中却闪过一丝倔强,"既然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转而调动体内的灵力。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灵力,缓缓向任脉探去,却发现灵力在那里游走时,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仿佛那里并不是经脉,而是一片普通的血肉。林小余心中疑惑:“为什么灵力对任督二脉没有反应?难道是因为我还没有打通它,所以灵力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想到这里,林小余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灵力能进入任督二脉的位置,虽然没有特殊感觉,但至少说明那里是可以被灵力触及的。那能不能用灵力包裹着气劲,强行将气劲送入任督二脉,然后再撤出灵力,让气劲留在那里?如果气劲能够留在任督二脉中,或许它自己就能慢慢打通这条经脉。一旦任督二脉被打通,我修炼气劲的速度也会大大提升。”
林小余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当即决定一试。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包裹体内气劲。然而气劲与灵力竟相互排斥,多次尝试均告失败。无奈之下,他只得先将灵力导回丹田。待五股灵力归位,气劲竟然又慢慢回到丹田外围徘徊。
林小余忽然心有所悟。他试探性地引出木灵力,气劲立即随之远离丹田;当木灵力回归,气劲又缓缓靠近。至此他终于明白:单一灵力会排斥气劲,唯有五灵共存方能相安。
明白此理后,他尝试将五种灵力融合,却未能成功。于是改将五灵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这才成功裹住气劲。整个过程精细至极,稍有不慎便会灵力失控。林小余全神贯注,将气劲缓缓引向任督二脉。
经过一个时辰的反复尝试和调整,林小余终于成功地将气劲送入了任督二脉。他小心翼翼地撤出灵力,发现气劲果然留在了那里,并且开始缓缓地冲击着任督二脉的壁垒。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小余感觉到任督二脉逐渐被气劲打通,一股暖流在体内缓缓流动。
林小余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笑容。任督二脉打通后,他惊喜地发现,气劲能够留在任督二脉上。虽然能存储的气劲,但是并不能大量存储气劲。林小余很快意识到,如果不能大量存储气劲,这个发现的意义也会大打折扣。
他心中一动,突然想到:“既然气劲能留在任督二脉上,那灵力是不是也可以?”想到这里,林小余立刻开始尝试。他将灵力缓缓引导至任督二脉,果然发现灵力也能停留在那里。这个结果让林小余感到无比振奋。
虽然灵力同样无法大量存储,但是林小余的灵力不多,想要存储还是足够的。
林小余眼中精光闪烁,双拳不自觉地攥紧,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任督二脉...我竟然真的打通了!"
他猛地站起身,体内气劲与灵力同时流转,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全身。经脉贯通后,气劲运转更加顺畅,灵力也在任督二脉中缓缓积蓄,虽然存量不多,但己足够让他清晰感受到自身实力的飞跃。
"我能踏入宗师之境了!"他低声自语,语气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甚至......大宗师、武尊,也未必遥不可及!"
他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缕气劲,又迅速转化为灵力,两种力量在他体内自如切换,毫无滞涩。
赵伯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之色,他颤声道:"恭喜少爷!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天赋异禀之人!"
林小余嘴角微扬:"赵伯,或许能助您贯通任督二脉。"
"当真?!"赵伯声音发颤,难掩激动。
"确有把握。"林小余正色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
赵伯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少爷...老奴准备好了。"
两人盘膝而坐,林小余将手掌轻按在赵伯后背。随着灵力缓缓渡入,赵伯浑身一震,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林小余全神贯注,以五行灵力为网,小心包裹着赵伯体内的气劲在经脉中穿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赵伯体内传来"啵"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浑厚的气劲自他周身迸发,震得院中落叶纷飞。
"成了!"林小余收回手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见赵伯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老眼中竟闪烁着年轻人般的神采。他颤抖着站起身,感受着体内奔流不息的气劲,突然老泪纵横:"五十年...将近五十年啊..."
"恭喜赵伯,任督二脉既通,宗师之境指日可待。"林小余抱拳笑道,眼角笑纹里盛着真挚的欢喜。
赵伯枯瘦的手指微微发颤。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仆眼中精光内敛,却掩不住激动之色:"少爷大恩,老朽...感激不尽。"话音未落,竟己哽咽。
林小余伸手扶住老人臂膀,他望进赵伯浑浊的泪眼,轻声道:"赵伯,我们这一路走来,我和小满早就把你当成长辈了。"
小满正踮脚摘野果,闻言抱着满怀红彤彤的山楂跑来,发间还沾着草屑:"就是!"她突然把一颗最红的山楂塞进赵伯嘴里,"甜不甜?"
酸涩的汁水在口腔炸开,赵伯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粗糙的大手同时按住两个孩子的肩膀,喉结滚动数次,才哑声道:"好...好..."
林小余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小满招招手:"来,小满,我也帮你打通任督二脉。"
"好呀!"小满眼睛一亮,立刻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乖乖盘腿坐下。
林小余将手掌轻轻贴在小满后背,小心翼翼地编织着灵力。半个时辰后,小满突然"啊"了一声,浑身一颤。
"成了!"林小余收回手,脸色有些发白,"小满,你现在可以把气劲存在任督二脉上了。"
小满眨巴着大眼睛:"真的可以这样吗?那我试试!"
她闭上眼睛,小脸皱成一团。过了片刻,突然惊喜地叫道:"哥!真的可以!我感觉气劲留存在这里,不再像之前那样逸散了!"说着还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光芒。林小余拍了拍手,朗声道:"如今我们三人都己气劲大成,该去坊市好好庆祝一番了!"
小满欢呼一声,雀跃地跑去收拾药篓,嘴里还哼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小调。赵伯捋着胡须,眼角笑纹舒展开来,动作利落地将晒干的药材一一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