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去其他楼层的话似乎风险更大,李火旺懒得再去其他楼层折腾,决定随便找扇房间踹开。
他目光一扫,锁定在距离最近,房间编号999的房门上。
他刚抬起脚,正要踹门,忽然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
李火旺收回悬在半空的脚,闪身躲进走廊拐角另一侧的阴影下。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哒哒哒”地走过来。
李火旺也看不出她们身上穿的哪朝哪代的服饰,不过脚上穿的小鞋倒像是高中历史课本上的宋朝弓鞋。
随着两人经过,一阵玫瑰香味飘过。
“欸,秀梅!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嘛!”
“你最好离我远点,房间里那家伙真恶心,弄我一身。”女人的声音里满是嫌弃。
“这有啥,谁还不是呢,早都习惯了!对了,你听说没,今天那帮绿皮兵过来包场了。”身旁的女人有些八卦道。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每年不都得包上几次?”女人不以为然。
“这次不一样,听楼下上来的人说,他们玩得可凶了。”女人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刚进去没多大会就推出来两台冰柜车。”
“跟我们又没关系。”女人的声音依旧冷淡:“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最好少掺和,更别指望那帮人能救你脱离苦海。”
“哎呀,我没往那儿想。我这不是好奇嘛?你就不好奇吗?那帮人来这儿不包女人,一大帮老爷们跑去负一楼。”同伴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
“呵~你怎么知道他们不玩女人呢?咱们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人家下去的时候随手搂几个,你能看见吗?”女人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唉呀!算了,不跟你说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火旺皱着眉从拐角阴影下走出。
绿皮兵包场?
负一楼?
他隐隐觉得,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寻常的事。
原本只是想找扇窗户离开,但现在,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李火旺站在999号房门前,淡淡扫了一眼,随后径直朝楼梯间走去。
他没有选择电梯,不是担心怕被人发现,而是电梯里根本没有负一层的按钮。
这里的步梯与国内那种用简陋水泥胚子做的安全通道截然不同。
清一色铺设的大理石地板,光洁如镜。
水晶吊灯从高处垂下,映出布灵布灵的光芒。
楼梯是欧式旋转设计,到处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李火旺有些恍惚,他在国内从未去过如此富丽堂皇的酒店。
如今也算沾了出国的光,见了世面。
上下楼梯的人不多,但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李火旺,仿佛看到了什么珍稀品种。
不过,他们的眼神中并没有太多惊讶,似乎对这种装扮早已见怪不怪。
或许是因为今天绿皮兵到来的缘故,酒店大厅里的人流并不多。
李火旺走到一楼大厅后,动作变得谨慎起来。
趁着前台和迎宾的服务生不注意,迅速走进一个拐角。
如今看来步梯并不能直接通向负一楼。
这里应该是有通向负一楼的暗门之类的。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凡是机密的要地,不想让人知道太多内幕的,都得藏起来。
又要去找?
李火旺感到烦躁时,过道里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清脆而急促。
李火旺神色一凛,他不知道入口,楼层内的工作人员肯定知道,抓一个问问不就清楚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等到那人靠近时,他猛地伸手,一把将掐住对方脖颈。
“秀梅?”
李火旺眼神微眯,一眼认出了被他掐住的女人。
正是刚才在六楼见过的那个女人,秀梅。
不是李火旺对她有非分想法,实在是她的那双丹凤眼,以及眼角下的痣很有特点。
而且才见过没多久,没那么快忘记。
此时的她已经脱下古装宫服,换上一身破洞的修身黑丝短裙。
“呃……呜呜呜……”
女人挣扎着想要说话,却被李火旺掐得喘不过气来。
李火旺沉声道:“你要是敢乱喊,我就让你永远说不出话。”
女人点头带眨眼,示意自己不会乱叫。
李火旺稍稍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女人大口呼吸,然后轻轻咳嗽起来,脸上带着一丝幽怨。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
见李火旺神色不善,她弱弱地问道:“老板,我认识你吗?你怎么知道我叫秀梅?”
李火旺没时间跟她废话,直截了当地问:“负一楼怎么走?”
“你要去负一楼?”秀梅愣了一下:“有手牌吗?”
“什么手牌?”李火旺皱眉。
秀梅抬起手腕,露出一个精致的电子牌:“这个……”
李火旺一把将她手腕的电子牌摘了下来:“现在有了。”
“你……”
秀梅气得脸色发白,但对上李火旺那阴冷的目光,她硬生生把到嘴边话咽了回去,不敢发作。
“带路!”
李火旺的手微微用力,秀梅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她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再加重一些力道,她的脖子会被立刻掐断。
她颤抖着点了点头,带着李火旺朝负一楼的方向走去。
在秀梅的带领下,李火旺很快找到通往负一楼的大铁门。
铁门乍一看于平常工厂仓库铁门好像没啥不同,厚重而普通,与整个一楼的奢华格格不入。
李火旺按照秀梅提示刷了一下电子牌,大铁门缓缓打开。
门开了,路通了,李火旺刚准备出手将女人敲晕,却听见她绝望道:“你杀了我吧。”
李火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秀梅。
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双手死死捏着衣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这反应倒让李火旺有点懵逼。
忽然有种想揭开她脸皮看看的冲动。
李火旺凝眸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秀梅的声音带着哭腔:“反正你进去了我也是死。与其等事后被他们清算折磨死,不如你给我个痛快,也不用担心我告密什么的。”
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经失去所有希望:“呵!我现在耳边都能听见我的惨叫声了。”
李火旺皱眉道:“那不是你的叫声。”
“你不会懂的,这是我心里的声音……你听不见,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有多残忍……”
秀梅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自言自语。
李火旺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转向漆黑的负一楼通道:“那是他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