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思思回到自己家,小日子照旧,却总在睡前恍惚想起那个“有月牙胎记的哥哥”,可每次想抓细节,脑袋就闷闷疼。她把这事说给妈妈听,妈妈笑着揉她脑袋:“思思准是做了场有趣的梦呀,哪有什么月牙哥哥哟。” 吴思思瘪瘪嘴,心里却悄悄把这事儿藏成小秘密,盼着哪天能再遇见。
林家这边,林妈妈偶然和李母通电话,说起孩子遇袭的事,俩大人都后怕,互相叮嘱以后看紧孩子。李母提起李佳航总念叨粉裙妹妹,林妈妈笑着接话:“我们思思也老说找月牙哥哥,小孩儿呀,经历这么一遭,怕是留下特别的牵挂啦。” 可谁也没把这“牵挂”往深处想,只当是孩童间短暂的共情。
日子晃晃悠悠过了小半月,林家保姆阿彩,心里却揣着事儿。那天在医院,她远远瞧见李佳航被送来,瞥见他手腕的月亮胎记,又想起自家女儿阿玉,瞬间起了心思。阿彩本就因丈夫生病、女儿体弱,急需用钱,偏巧打扫林家杂物间时,捡到李佳航掉落的手链——那是他妈妈送的生辰礼,银链上坠着小巧的月亮挂饰,和他手腕胎记相呼应。
“这要是给阿玉,说不定能换个好前程……” 阿彩咬咬牙,把心一横,偷偷把手链藏进自己裤兜。她想着,反正两个孩子都失忆了,没人会追究一条手链,往后阿玉戴着,说不定能沾上富家子的气运,摆脱穷日子。
转天,阿玉生病发烧,阿彩跟林妈妈请假带孩子看病,趁机把手链给了阿玉:“囡囡,这是神仙给的宝贝,戴上能少生病,还能让咱过上好日子哩。” 阿玉迷迷糊糊伸手,银链贴上她细瘦的手腕,月亮挂饰泛着微光,像把命运的锁,悄悄换了主人。
吴思思依旧是林家的常客,林妈妈喜欢她的乖巧,常叫她来陪自己说话、做手工。这天,吴思思又蹦蹦跳跳上门,刚进客厅,就撞见阿彩在翻林家抽屉。“阿彩阿姨,你在找什么呀?” 吴思思脆生生的声音,吓得阿彩手一抖,抽屉里的小物件稀里哗啦掉出来。
“没、没什么,思思来啦,阿姨给你拿小饼干呀。” 阿彩忙不迭关抽屉,脸上堆起笑,可眼神闪躲。吴思思没多想,跑去和林妈妈玩黏土,捏了个歪歪扭扭的月亮,嘴里嘟囔:“要给月牙哥哥……” 林妈妈笑着打趣:“咱们思思心里,到底装着多重要的哥哥哟。” 这话刚好飘进阿彩耳朵,她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祈祷这事儿千万别露馅。
再说李佳航,日子久了,关于粉裙妹妹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成了模糊的影子,可手腕的胎记、偶尔闪过的银月亮碎片,总让他心痒痒。他跟李父说想找个手链,李父以为孩子是受惊吓后想要新玩具,忙让人去定制相似的,可新做的手链再精致,李佳航戴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烦躁地摘下来扔在一边。
阿玉自从戴上手链,心里也不安生。她总梦见有个扎小辫的妹妹哭着喊“还我”,可每次惊醒,看着银链,又舍不得摘。阿彩总哄她:“那是梦,傻囡囡,这手链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别瞎想。” 阿玉似懂非懂,却也慢慢把这“不安”压进心底,学着装出乖巧样子,在林家附近晃荡,盼着被林家人注意到。
吴思思这边,有天在学校做手工,要用银饰材料,她翻出个小盒子,里面是之前在林家捡到的碎片——正是李佳航手链断裂后残留的。她拿着碎片看呀看,突然脑袋一阵刺痛,眼前闪过银链晃荡、月亮胎记发光的画面,疼得她眼泪首掉。老师忙给她妈妈打电话,带回家休息了好几天,这事儿才慢慢缓过去,可那碎片,被她小心收在枕头底下,成了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执念”。
日子像蒙着雾的河,看似平静流淌,底下却暗流涌动。阿彩偷拿手链、阿玉戴着不属于自己的物件,李佳航执着找记忆里的银月亮,吴思思脑袋里时不时蹦出的片段,都在为未来那场“身份错位”,悄悄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