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缅境营地,篝火蒸腾的热气中,赵桓将两枚玉佩并排放置在斑驳的木案上。温润的玉质在火光下泛着幽蓝光晕,表面镌刻的星纹若隐若现,与半月前在星枢城钟楼发现的浑天仪纹路如出一辙。
“这纹路绝非寻常工匠所能雕刻。” 黄药师手持放大镜,玉箫轻点玉佩边缘,“每道星纹间距皆合二十八宿周天度数,其中必有乾坤。” 他话音未落,孟古青己莲步轻移至案前,指尖拂过玉佩上一处凹陷:“此处凹槽形状,倒与我幼时在缅王宫见过的星图残片颇为相似。”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韦小宝连滚带爬冲进营帐:“赵大侠!河对岸出现一队打着黄龙旗的人马,领头的自称是皇上派来的钦差!” 话音未落,帐帘被猛地掀开,索额图身着锦鸡补服踏入,腰间的镶金珊瑚朝珠撞出清脆声响:“赵将军好大的威风,拿下星图中枢的玉佩,竟不向朝廷禀报?”
赵桓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收入锦盒:“索大人,此玉佩关乎两个世界安危,绝非寻常宝物可比。” 索额图冷笑一声,身后十余名大内侍卫同时按住刀柄:“皇上有旨,凡涉龙脉之物,皆需即刻上缴。赵将军莫不是想抗旨不遵?”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之际,陈近南突然抱拳行礼:“索大人可知,吴三桂余孽仍在暗中勾结罗刹国?如今星图未解,贸然上缴玉佩,恐生变数。” 索额图眼神一滞,他自然知晓边境局势不稳,但若空手而归,又无法向康熙复命。
就在此时,沐剑声匆匆入帐,手中攥着一封密信:“报!王屋派残余与沙俄商人在澜沧江下游集结,似有夺回玉佩之意。” 帐内众人神色各异,孟古青率先打破沉默:“不如这样,玉佩暂由赵将军保管,我与索大人全程监督研究。待解开星图秘密,再议归属。”
索额图权衡再三,终于点头应允。然而,当众人散去,他却在自己营帐内展开密折,用朱砂笔重重写下 “赵桓拥兵自重,意图独霸星图” 几字。与此同时,在营地另一角,韦小宝正蹲在灶火旁烤着湿漉漉的靴子,嘴里嘟囔着:“这玉佩惹出的麻烦,比丽春院的烂账还难算......” 而远处的密林深处,几双幽绿的眼睛正透过树影,死死盯着存放玉佩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彻底笼罩缅境摇晃,将帐内众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赵桓反复着玉佩锦盒,木质表面残留的温度仿佛在灼烧掌心。“明日寅时,让岳将军带队沿澜沧江侦查。” 他话音刚落,帐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韦小宝顶着一头草屑窜进来,怀里还抱着半块啃了一半的桂花糕:“赵大侠!双儿在厨房发现有人往水井里倒奇怪粉末!” 黄药师脸色骤变,抓起药箱就往外冲:“不好!怕是沙俄商人惯用的蒙汗药!”
营地西北角突然爆起冲天火光,喊杀声震碎了夜的寂静。王屋派弟子举着缠着布条的火把,如黑色蚁群般翻过栅栏。“保护玉佩!” 陈近南的凝血刃出鞘,寒芒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孟古青的缅兵与大内侍卫同时抽出弯刀,刀刃碰撞的火星在夜色中此起彼伏。
索额图躲在亲兵身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悄悄摸出袖中密信,却见韦小宝突然从斜刺里窜出,一把揪住他的官袍:“索大人这是要去哪儿?难不成和偷袭的贼子是一伙儿的?” 索额图涨红着脸挣扎:“放肆!本官要去调兵!”
混乱中,沐剑声的长剑突然指向暗处:“白寒枫!你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只见白寒枫浑身浴血,手中长剑却抵在赵桓咽喉处:“对不住了,赵将军。司徒掌门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挟......” 孟古青瞳孔骤缩,玉佩锦盒不知何时己落入白寒枫手中。
岳飞的长枪如游龙般刺来,却被突然杀出的沙俄商人用火铳逼退。火光映照下,司徒鹤得意的笑声刺破夜空:“赵桓,没了玉佩,看你还拿什么号令天下!” 他话音未落,韦小宝突然甩出个油布包 —— 正是从神龙岛顺来的火药。“尝尝这个!” 轰然巨响中,火光冲天而起,硝烟弥漫了整个营地。
赵桓趁机扭身夺剑,却见白寒枫突然将玉佩抛向孟古青:“快走!别管我!” 孟古青接住玉佩的刹那,终于看清白寒枫后背插着的三支弩箭 —— 竟是王屋派的梅花透骨钉。她咬着下唇转身就跑,缅兵们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人墙。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营地内己是尸横遍野。赵桓握着染血的剑柄,望着远处逃窜的司徒鹤残部。索额图整理着凌乱的官服,眼神闪烁:“赵将军治军不严,竟让朝廷颜面尽失......” 他的话被突然传来的马蹄声打断。
一名天地会弟子浑身是血滚下马来:“报!罗刹国正规军己过怒江,打着索要玉佩的旗号!” 赵桓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孟古青擦拭着玉佩上的血迹,突然开口:“赵将军,缅王宫的星图或许能破此局,但......” 她的目光扫过索额图,“必须有人留在京城稳住康熙。”
韦小宝突然举手:“我去!我最会哄小皇帝开心了!” 他晃了晃怀里的翡翠鼻烟壶,“不过在此之前,咱们得先把罗刹兵的老巢端了!” 营地众人对视一眼,疲惫的脸上重新燃起斗志。而在千里之外的紫禁城,康熙正对着索额图的密折冷笑,手中的朱批悬在半空,迟迟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