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三刻,紫禁城的琉璃瓦被血色残阳浸染。密室之外,喊杀声如惊雷炸响,惊起栖在鸱吻上的夜枭。陈近南一袭青衫猎猎作响,凝血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刀锋掠过清兵的锁子甲,竟发出瓷器碎裂般的脆响。他身后,青木堂弟子举着绣有 “反清复明” 的杏黄旗,旗面被夜风鼓得,潮水般漫过金水桥,踏碎汉白玉阶上的铜鹤灯盏。“康熙小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声浪裹挟着内力,震得宫墙的朱漆大片剥落。
岳飞将沥泉枪重重杵在太和殿丹陛上,枪尖入石三分,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第一批天地会弟子踏着同伴的尸体扑来时,他虎目圆睁,暴喝声如滚雷:“大宋儿郎,随我护驾!” 长枪化作银龙出渊,横扫之处,三名壮汉的兵器连人带甲被挑飞十丈开外,撞在蟠龙柱上,殷红血迹顺着云纹蜿蜒而下,在汉白玉上绽开妖冶的花。
燕云如夜枭般掠过庑殿顶,玄色劲装在飞檐间若隐若现。他袖中二十西枚透骨钉泛着寒芒,专取天地会弟子的曲池、大椎等要穴。每当钉尖没入穴位,中招者便如断线木偶般栽落,砸在鎏金铜缸中,激起的水花混着血水,在宫灯映照下宛如泼墨。
密道内弥漫着陈年霉味,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石壁上摇曳。黄蓉的软鞭突然毒蛇般甩出,缠住从暗格里窜出的黑衣刺客脚踝。黄药师玉箫紧随其后,箫尾点在刺客膻中穴,那人瞳孔骤缩,喉间发出濒死的嗬嗬声。“爹,这密道九曲十八弯,机关重重。” 黄蓉扯下衣襟包扎渗血的手腕,软鞭在掌心缠了两圈,“听这脚步声,至少还有七人埋伏。” 黄药师将玉箫抵在唇边,《十面埋伏》的曲调陡然响起,箫声化作无形气浪,震得洞顶碎石如雨点坠落。
太极殿前,赵桓与陈近南的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赵桓的宝剑糅合了岳家剑的刚猛与大内侍卫的精妙,剑走偏锋;陈近南的凝血刃却如灵蛇吐信,每一道弧光都暗含十三道变招。“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助满清鞑子!” 陈近南刀锋下压,内力震得青砖寸寸龟裂。赵桓侧身避开要害,玄色蟒袍被剑气割开半幅:“我等来自何处不重要!但天下刚历战火,难道还要百姓再陷水火?”
混战中,韦小宝像泥鳅般钻过清兵胯下。他瞥见赵桓与陈近南缠斗正酣,突然从鹿皮靴筒抽出竹筒,扯开塞子猛地一扬:“看我的迷魂散!” 白色粉末在风中扩散的刹那,陈近南瞳孔骤缩,屏息闭气的同时挥刀划出半圆气劲,粉末顿时化作齑粉。“小滑头,竟敢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凝血刃调转方向,寒光首取韦小宝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赵桓的宝剑横在两人之间,火星迸溅。“韦兄弟,快带陛下走!” 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格滴落。韦小宝吐了吐舌头,猫腰钻进密道,锦袍下摆还沾着方才打斗时的血渍。
此时的黑风寨地牢,血刀门主倚在虎皮椅上,缠着绷带的右肩还在渗血。他转动手中青铜罗盘,看着指针疯狂旋转指向京城方向,嘴角勾起狞笑:“三日后的鹰愁涧,就让你们尝尝‘噬心蛊’的滋味!” 他抓起案头令箭,掷向跪地的喽啰:“通知护送队,将孔雀胆与蛊虫箱用铁链相连,一旦有人开箱,机关自动触发!”
皇宫内,喊杀声渐渐平息。天地会弟子踏着满地狼藉且战且退,陈近南收刀入鞘,望向巍峨的宫殿:“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待最后一面杏黄旗消失在角楼后,康熙掀开密道暗门,龙袍下摆沾满蛛网。他望着众人带血的兵器,喉结滚动:“多谢各位救命之恩。三日后的鹰愁涧截杀,还望各位不吝相助。” 赵桓等人齐声抱拳,却不知血刀门主的毒计,正如同蛛网般在暗处缓缓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