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的青石板街道在血色黎明中震颤,金兵的马蹄声如闷雷滚滚,将晨雾踏得支离破碎。西城门洞开,厚重的铁门在绞盘声中缓缓升起,宛如巨兽张开的獠牙。重甲骑兵举着绘有狼头的黑旗汹涌而入,铁甲与马具碰撞出刺耳声响,仿佛死神的锁链在晃动。街道两旁的店铺门板被金兵的斧头劈得木屑横飞,“砰砰” 的撞门声中,传来妇孺的哭喊声与老人的求饶声,与兵器相击的铿锵声交织,在狭窄的街巷间回荡,编织成一曲令人心碎的人间炼狱哀歌。
赵桓将完颜宗望粗鲁地推给亲卫,铁链拖在地上发出 “哗啦” 声响。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目光扫过这片混乱的战场,眼底燃烧着愤怒与决然。“岳将军,你带背嵬军守住内城城门,绝不能让金兵突破防线!”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岳飞单膝跪地,甲胄缝隙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抱拳沉声道:“末将定与城门共存亡!” 长枪一挥,八百背嵬军如同一道黑色的钢铁城墙,马蹄扬起的尘土中,他们朝着内城方向疾驰而去,整齐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蓉儿,那些猛火油是个大患,必须尽快找到剩余的藏匿点。” 赵桓转头看向黄蓉,眼中满是忧虑。黄蓉轻轻点头,素手握着玉箫轻点,清脆的箫声在街巷间回荡。几名桃花岛弟子如灵猫般从屋顶跃下,恭敬地立于她身前。“你们分散开来,顺着油渍寻找。记住,不可轻举妄动。” 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描金瓷瓶,瓶身上绘着栩栩如生的桃花,“这是克制猛火油毒性的药,若遇到险情,立即服用。” 话语间,她将瓷瓶依次递给弟子,眼神中满是关切。
燕青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之中。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时而从屋顶飞檐跃下,弯刀划过金兵咽喉;时而从狭窄的巷口突袭,弩箭精准地射向敌人的要害。金兵被打得措手不及,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金兵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随着时间推移,燕青等人渐渐陷入苦战。一名金兵举着狼牙棒朝燕青砸来,他侧身躲过,反手一刀刺入金兵腹部。“保护太子!” 燕青大喊一声,弩箭连珠般射出,将一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金兵射倒在地。
与此同时,蔡京余党如同蛰伏的毒蛇,在城中西处活动。他们鬼鬼祟祟地张贴告示,在人群中窃窃私语,将谣言像瘟疫般散播。“太子引狼入室,汴梁城要亡了!”“快逃啊,晚了就来不及了!” 恐慌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许多百姓惊慌失措地收拾家当,扶老携幼想要逃出城去。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金兵无情的截杀,城门处尸体堆积如山,鲜血顺着石板缝隙流淌,染红了护城河的水。
赵桓骑着马,在城中来回奔波,指挥宋军抵抗。他看着百姓们流离失所、惨遭屠戮的惨状,心中犹如刀绞,眼眶不禁。“一定要守住汴梁!”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暗暗发誓。突然,一名士兵骑着快马匆匆跑来,马腹两侧沾满了泥浆与血迹:“殿下,金兵在朱雀大街集结,似乎要发动总攻!”
赵桓策马赶到朱雀大街,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金兵排列整齐,如同一堵黑色的城墙,盾牌相接,长矛如林。完颜宗望的弟弟完颜宗弼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中挥舞着一柄巨大的开山斧,斧刃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赵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完颜宗弼怒吼一声,声如洪钟,震得人心头一颤。随着他的令下,金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放箭!” 赵桓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箭矢如流星般划破天空。然而,金兵身披厚重的重甲,箭矢大多被盾牌弹开,对他们的伤害有限。金兵很快冲到城下,开始架起云梯攻城。城墙上的宋军奋力抵抗,滚木礌石不断落下,砸在金兵的盔甲上,发出 “砰砰” 的巨响。赵桓看着这激烈的战况,心中焦急万分,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就在这时,黄蓉带着桃花岛弟子匆匆赶来,她的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殿下,我们找到了猛火油的藏匿点,就在城西的仓库!”
赵桓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好!燕青,你带一队人去烧毁仓库,务必不让猛火油落入金兵手中!蓉儿,我们在这里拖住金兵!”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重新握紧了腰间的长剑。一场更为激烈、关乎汴梁城生死存亡的战斗,即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