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眼睛在窗外凝视着我，仿佛能穿透灵魂。

我没有动，心里却己经把乌龟武魂骂了八百遍：“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安全吗？怎么现在搞得像鬼片现场一样？”

“别慌。”它语气沉稳，“那不是鬼，是意识投影。”

“意识投影？”我冷笑，“你是说某个大佬的元神分身正盯着我看？”

灵儿己经掏出匕首，阿虎也握紧了斧头，两人站在我身后，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

正道使者脸色发白，声音有些抖：“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到底招惹了什么？”

我没理他，只是死死盯着那双眼睛。

它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我，像是在等一个回应。

“喂。”我试探性地开口，“你是谁？”

那双眼睛眨了一下。

然后——消失了。

系统界面瞬间恢复正常，红光散去，一切回归平静。

“呼……”我长出一口气，“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拉进副本当NPC。”

“老大。”灵儿低声说，“刚才那眼神……不像是敌意。”

“废话。”我翻了个白眼，“它要是真想干掉我，哪还用玩红光警告这一套？首接给我来个‘系统崩坏’就行了。”

阿虎皱眉：“所以……有人在利用你的系统窥探我们？”

“或者……”我缓缓开口，“是在提醒我们。”

乌龟武魂低声道：“上古邪神残魂，不是普通存在。它的意志可能渗透到了系统的边界。”

“淦。”我拍桌，“这年头连系统都不安全了，老子还能信啥？”

正道使者这时才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李三先生，刚才那一幕……是否说明你们掌握的力量，并非完全可控？”

我瞥了他一眼：“这话问得挺鸡贼啊。你们派刺客来杀我，现在又关心我的力量安不安全？”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恢复镇定：“合作的基础是信任。”

“哈！”我笑出声，“你们先拿刀砍人，再谈信任？”

灵儿插话：“我们查得很清楚，你们内部主战派和主和派早就撕破脸了。昨晚那个刺客就是清源堂的人吧？你们那位使者大人，敢不敢当面承认？”

使者沉默了几秒，终于点头：“确实如此。”

我和阿虎对视一眼，心知这家伙今天是带着诚意来的。

“行吧。”我摊手，“既然你们还想谈，那就继续。”

他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李三先生愿意接受合作提议？”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说，“我可以考虑合作，但有几个条件。”

“请讲。”

“第一，联合行动必须由我们主导。”我开门见山，“第二，关于虚渊谷的情报，你们必须全盘托出。第三，传送阵的事，不能藏着掖着。”

使者眉头微皱：“这些条件……恐怕需要宗门高层商议。”

“那你现在就回去汇报呗。”我耸肩，“反正我也不会跑，大不了咱们继续耗着，看谁先扛不住。”

他咬牙片刻，最终点头：“我会如实转达。”

“很好。”我笑了笑，“顺便告诉他们一句话——别再派人来刺杀我了，不然合作这事就黄。”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起身告辞。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瘫回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靠，演戏太累了。”

“你刚才说得没错。”阿虎沉声道，“如果真的要合作，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问题是。”灵儿皱眉，“就算他们答应了，我们也得防着一手。”

“当然。”我点头，“所以我让老龟暗中盯住他们的系统信号，一旦有异常，立刻切断联系。”

乌龟武魂接口：“我己经布置好了防火墙，至少短时间内，没人能黑进来。”

“很好。”我伸了个懒腰，“接下来就等他们回复了。”

“老大。”灵儿忽然递来一张纸，“这是我昨晚从密室里偷出来的，上面标注了虚渊谷封印核心区的位置，还有一个疑似古代传送阵的坐标。”

我接过一看，瞳孔一缩。

“这不是普通的传送阵。”我喃喃，“这可能是通往某个禁忌之地的入口。”

“什么意思？”阿虎问。

“意思是。”我抬头看向他们，“如果我们猜得没错，虚渊谷的封印松动，很可能是因为有人试图激活这个传送阵。”

“激活它干什么？”灵儿皱眉。

“搞不好。”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是为了迎接某位‘老朋友’回来。”

空气一瞬间冷了下来。

“你是说……”阿虎声音压低，“那所谓的上古邪神残魂，其实是被困在外面，等着有人接它回家？”

“差不多。”我点头，“而且看刚才那红光的频率……它己经在路上了。”

乌龟武魂忽然开口：“系统在震动。”

我低头一看，果然，万界交易系统的界面再次泛起红光，比之前更剧烈。

“淦！”我骂了一声，“它真等不及了！”

“怎么办？”灵儿问。

“还能怎么办？”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一场硬仗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使者回来了？”阿虎起身。

“不。”我盯着系统界面，“是他背后的……东西。”

红光越来越盛，几乎要把整个房间染成血色。

乌龟武魂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它来了。”

我站起来，望向门口，手己经按在了符袋上。

“来得好快。”

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陌生的身影站在门口，披着黑袍，兜帽遮住了脸。

但他胸口的银线莲花，清晰可见。

“又是正道的人？”灵儿握紧匕首。

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你们……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