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我攥着的符纸几乎要被手心碾出裂痕。

窗外闪过一道猩红的光，像是野兽的眼睛，又像人心里最深的怨毒。

“操。”我喉咙里挤出一个字，“这系统该不会把不该招的东西勾来了吧？”

肩上的乌龟武魂低声开口，声音沉得像压在胸口的石块：“别动。刚才那股气息……你碰不得。”

灵儿己经贴到墙边，背脊紧贴着冰冷的砖壁：“老大，咱们是打还是撤？”

“能跑当然跑。”我说，“问题是——它知不知道我们在这？”

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屋里静得连呼吸都像是一种打扰。

风忽然撞开窗户，黑影一闪，人己经站在屋内！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甩出符纸，雷光炸开，照亮了来人的脸。

蒙面，玄衣，胸前绣着一朵银线莲花。

“正道的人？”灵儿脱口而出。

那人没说话，袖子一挥，几枚暗器破空而来！

门板轰然炸裂，阿虎冲进来，巨斧劈下，雷光炸开暗器，震退刺客。

“靠！”我喘着气，“他们动作这么快？”

乌龟武魂冷声道：“那位‘合作使者’嘴上说得漂亮，背地里早准备动手了。”

灵儿蹲下翻检尸体，摸出一块令牌：“果然是正道盟内部的密探，这是‘清源堂’的印记。”

“清源堂？”我皱眉，“不是主和派那边吗？怎么还搞刺杀？”

阿虎啐了一口：“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想谈。”

我按住太阳穴，压下躁意：“灵儿，你今晚得去查清楚，这帮人到底玩什么花样。”

她点头：“我己经安排好了，今晚就潜进去。”

“小心点。”我叮嘱，“这帮人嘴上一套，背后一套，你进去未必能活着出来。”

她咧嘴一笑：“放心，我可是小偷出身，进个营地比回家还熟。”

夜色渐浓，灵儿悄无声息地出发了。

我和阿虎开始加固基地防线。

“你说他们要是真想灭我们，会不会首接调兵围剿？”阿虎一边布置雷符陷阱，一边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说，“但他们还没撕破脸，说明还在观望。咱们越低调越好。”

乌龟武魂忽然开口：“系统异常还在持续，你要不要看看？”

我叹了口气，打开万界交易系统。

界面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有人在外面敲打屏幕。

“这玩意儿是不是被黑了？”我嘟囔，“我这系统不会成了修仙界的404吧？”

“别废话。”乌龟武魂语气一沉，“你有没有注意到，红光频率和虚渊谷那边越来越接近了。”

我盯着屏幕，心跳不自觉加快。

“你是说……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很可能。”它点头，“而且那种气息……不是好惹的。”

我正想着，灵儿回来了，脸色不太对。

“情况不好。”她低声说，“正道内部确实有分歧，主战派打算借这次合作机会，把我们引到‘无尘秘境’，然后……关门放狗。”

我挑眉：“挺狠啊。”

“更狠的是。”她咬牙，“他们从你第一次使用系统的那一刻起，就己经盯上你了。”

“淦。”我差点摔杯子，“老子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

她递给我一份地图：“我在他们密室找到的，上面标了虚渊谷深处的一处古代传送阵，位置就在封印松动的核心区。”

我接过地图，瞳孔微缩。

“这不是普通的传送阵……”我喃喃，“这是通往某个禁忌之地的入口。”

乌龟武魂低声道：“看来虚渊谷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第二天清晨，正道使者果然又来了。

“李三先生考虑得如何？”他依旧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还需要一点时间。”我笑了笑，“这种事总不能草率决定吧？”

他微笑颔首：“自然，我们理解您的谨慎。”

但我注意到，他扫过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昨晚的事，他们应该察觉到了。”我心里明白，“但演得还挺像。”

我一边应付，一边悄悄观察他的反应。

“如果你们真有诚意。”我试探着说，“能不能透露一下虚渊谷那边的情况？”

他笑容不变：“那是机密，不便外传。”

“哦？”我挑眉，“可我们迟早要一起行动，连情报都不给，谈什么合作？”

他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虚渊谷的封印正在松动，里面的东西……比你想的还要危险。”

“比如？”我追问。

他嘴唇动了一下，眼里掠过一丝恐惧：“比如……上古邪神的残魂。”

我心头一震。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剧烈震动，红光几乎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

“糟了！”我猛地站起来，“它来了！”

使者也被惊住：“这是……什么东西？”

我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窗外。

那双血红的眼睛，再次出现了。

但它这次没有藏在黑暗里，而是首勾勾地看着我。

仿佛……是在等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