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听见叶砚秋的脚步声越走越近，稳而缓，像是带着他惯有的沉静与克制。

她唇角弯起一抹轻浅的笑，白瓷般的下巴微微扬起，仍旧安稳地泡在浴缸里，一动不动，早就预料到他会过来。

浴室里水雾氤氲，泡泡堆满水面，遮住了她的身体轮廓，只露出一截光裸的肩膀和脖颈，透着淡淡的绯色。空气中弥漫着她常用的玫瑰香氛，温热又馥郁。

叶砚秋的脚步停在卧室门口，他站了一会儿，目光落在那扇半掩的磨砂玻璃门上。水汽将门后的身影晕染得朦胧清浅，只能看出一抹曲线起伏的轮廓，清丽而惑人。

他声音沉静地唤了她一声：“太太？”

浴室里响起她懒洋洋的回应，嗓音又清又软，带着点水汽裹着的慵懒与坏意——

“老公，你回来了？”

叶砚秋呼吸一顿，手指无意识地扣了下门边。她第一次这样叫他，声音甜得仿佛蜇人，明明温温柔柔，却让他心口莫名一跳。

“你在浴室？”他的嗓音低哑了几分。

江寒雪轻应了一声，“嗯。”然后慢吞吞地补了一句：“要一起么？”

她声音轻得像是在撒娇，却又偏偏带了点调皮的试探。那句话落下的同时，她微微侧身，故意让肩上的泡沫滑落些许，让门外的影子看得更清晰些。

叶砚秋目光落在那道朦胧的剪影上，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他盯着那一片朦胧里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心跳微微加快。她靠在缸壁上，身形若隐若现，像一团水雾里盛开的白蔷薇，看似无害，实则处处勾人。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燥热，他舔了舔唇，嗓音沙哑又克制：“太太，你……确定？”

江寒雪听见叶砚秋那句克制的回应，唇角的笑意悄然深了一分。

她知道自己撩到他了，越发觉得有趣。声音依旧慵懒清冷，却多了几分故意的娇气：“你站在外面做什么？浴缸很大，躺两个人没问题。”

她话音落下，水面轻轻荡漾了一下，肩头的泡沫又滑落几缕，恰到好处地露出那一截光洁的锁骨，和水面下被泡泡遮挡的丰盈沟壑，在诱他上钩，又似不经意。

叶砚秋站在门外，眉眼沉静，呼吸却不自觉缓了几分。他看着那道朦胧的身影，嗓音低低的，却有压着情绪的意味：“如果我进来，太太事后不会后悔吧？”

江寒雪轻笑了一声，拨了拨水面上的泡沫，反问：“如果后悔呢？你就不进来了？”

他淡淡道：“嗯。”

那一声轻应落下，像是一柄细针，轻轻扎进了她的心口。江寒雪忽然有点不甘心——这人怎么总能在最该失控的时候拉住理智？

她向来是赢惯了的，哪能受得了这点委屈。于是勾着唇笑，语气也带了点不服输的味道：“好吧，那你进来，帮我用浴盐搓一下背，总行吧？”

门外静了一秒。

叶砚秋眉心跳了跳，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瞬。他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只江小猫，总喜欢逗他，看他不上不下的模样，像是得到一种隐秘的掌控感。

他眼底浮上一抹无奈，眉眼却温柔极了。沉默片刻，他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好。”

手落在门把上，他推门进来，水雾扑面而来，整个人被她的气息包裹住。

而她依旧泡在浴缸里，仰头看着他，眼神澄澈，唇角挂着笑，那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偏又带着点让人心头发烫的诱惑。

叶砚秋走近几步，低头望她，目光沉静，却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太太，”他说，声音很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江寒雪懒懒一笑，往水里缩了缩，露出背脊的一寸雪白肌肤，“当然知道啊。我在享受婚后福利。”

叶砚秋闭了闭眼，低声叹了口气，然后卷起袖子，慢慢蹲下身，指尖触到那块温热的肌肤时，江寒雪微微一颤。

她满意地想，嗯，撩到了。

江寒雪抬手，把那罐香氛浴盐递给他，水声潺潺，她的动作慢悠悠的，泡泡滑落，胸口绵密洁白的一层泡沫随着起伏轻轻荡漾，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