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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接下来的两天，苏砚在苏府里，完美扮演了一条“安静养伤的咸鱼”。

除了吃饭、睡觉、在院子里晒太阳（内心弹幕疯狂吐槽古代没有防晒霜），就是……疯狂准备他的“抽象作战计划”。

工具？没有电脑，没有打印机。只有文房西宝——被他用得极其抽象。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铺开上好的宣纸，拿起笔，神情肃穆如临大敌。然后……画了一堆歪歪扭扭的火柴人！

【甲方：苦主（老汉哭泣脸）】【乙方：茂才老贼（头大身小，獠牙，标注“印子钱大魔王”）】【丙方：打手（肌肉火柴人，手持大棒）】【丁方：开封府（画个官帽，旁边写个“？”）】。

剧情梗概？他努力用自己能理解的“二次元任务链”来架构：

* **任务背景：** 城南の绝凶虎·印子钱大魔王肆虐，鱼肉乡里，民不聊生！

* **任务目标：** 揭露大魔王真面目，让正道的光（开封府）照进黑暗！

* **任务难点：** 大魔王有老夫人（画个慈祥老太太，旁边标注“盾牌？”）护体，且爪牙众多！

* **任务策略：** 发动人民群众！用抽象の奥义——舆论战！信息轰炸！制造热点！

“故事……必须足够抽象，足够抓马（drama），足够让人一听就忘不掉！最好能像病毒一样传播！”苏砚咬着笔杆，自言自语。【就像那个‘江南皮革厂倒闭了’！洗脑！】

最终，他构思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抽象寓言”：

＞ **《汴京奇谭：灵石借贷与噬魂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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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城南有座“平安当铺”，掌柜姓苏（划重点！），人称“苏大善人”（此处配一个火柴人奸笑脸）。他有一桩“善举”：借人“灵石”（指铜钱），助人渡过难关。然则，此灵石非同小可！借一还二乃常事，逾期不还？嘿嘿！

＞

＞ 逾期一日，灵石变“噬魂石”，吸你一缕阳气（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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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逾期三日，便有“石傀”（打手）上门，手持“哭丧棒”（大棒），专打欠债人膝盖骨，令其无法站立劳作（物理致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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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逾期十日？噬魂大魔王（苏掌柜本体显现）将亲自降临！不夺你家传宝地（房产田产），便强掳你儿女为奴为婢，美其名曰“以身抵债”！

＞

＞ 更可怖者！此魔有“护体金光”（老夫人名头），寻常正道修士（官府）近身不得！唯有万千黎民口口相传，凝聚浩然正气（舆论），方可破其金光，引来天罚（开封府介入）！

＞

＞ 呜呼！灵石借贷，噬魂夺魄！城南百姓，苦苏魔久矣！

写（画）完这个西不像的玩意儿，苏砚自己都乐了：【这波缝合怪，要素过多！修仙+高利贷+恐怖片+一点点现实隐喻！】【抽象程度拉满！】【汴京の绝凶虎——苏茂才，喜提‘噬魂大魔王’称号！】他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故事有了，传播渠道呢？

目标锁定：城南瓦舍！

汴京的瓦舍勾栏，是市民娱乐中心，三教九流汇聚之地。说书、唱曲、杂耍、相扑……应有尽有。在那里散播“谣言”，再合适不过！

行动日到了。苏砚以“伤愈闷得慌，想出门散心听曲”为由，磨了母亲半天，终于获得“在忠仆跟随下，去相对清雅的城西瓦舍听个小曲”的许可（城西是富人区，治安较好）。

“娘，您放心！我就去听听小唱，喝喝茶，绝对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苏砚拍着胸脯保证，眼神“真诚”得能滴出水来。内心：【计划通！声东击西！目标——城南！】

他叫上自己的贴身小厮阿吉。阿吉十五六岁，机灵但胆子不大，是原主的心腹（一起吃喝玩乐那种）。苏砚对他进行了简单的“战前动员”：

“阿吉，少爷我今天带你去干票大的！”苏砚神秘兮兮。

阿吉一脸懵：“少爷？您……您又要去樊楼??新菜？还是去金明池看姑娘？”

“肤浅！”苏砚恨铁不成钢，“比那个刺激！我们去城南瓦舍，听……嗯，听一种非常新潮的‘书’！”

“城南？！”阿吉脸都白了，“少爷！那地方乱得很！夫人和大公子知道了，非打断小的腿不可！”

“怕什么！天塌下来少爷我顶着！”苏砚豪气干云（装的），“再说了，我们乔装打扮一下，谁能认得出来？”

乔装打扮……苏砚的审美，带着浓厚的二次元抽象风。

他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半旧不新的深灰色圆领袍（原主嫌弃太素不穿的），又弄了顶边缘有点破的帷帽（试图遮脸，但效果很可疑）。为了显得“接地气”，他还在腰间……别了个从厨房顺来的旧葫芦（装水？装酒？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江湖人”得有这个）。

看着镜子里不伦不类、活像cosplay失败品的自己，苏砚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泯然众人矣！】转头看阿吉，发现小厮只换了件普通布衣，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阿吉，你这不行！不够抽象……不够隐蔽！”苏砚皱眉，顺手抓起书案上用来涂改字迹的墨块（类似石墨），在阿吉脸上抹了两道，“嗯！这下有点风尘仆仆内味儿了！”

阿吉：“……” 他看着自家少爷那身滑稽的打扮和自己脸上的墨痕，欲哭无泪：【少爷这怕不是摔马摔坏脑子还没好吧？】

主仆二人，一个像落魄的搞笑艺人，一个像刚挖煤回来的小工，鬼鬼祟祟地溜出苏府后门，首奔城南。

越往南走，景象与城西的整洁雅致截然不同。街道狭窄拥挤，房屋低矮密集，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味——食物的香气、汗味、牲口味、还有隐隐的……馊水味。行人衣着朴素，甚至破旧，神色也多是匆匆或麻木。偶尔有衣着光鲜者经过，也多是带着仆役，神色倨傲，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苏砚内心的弹幕消停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这就是……真实的汴京？】【《清明上河图》没画出来的背面？】【朱门酒肉臭……古人诚不我欺……】他下意识地紧了紧那件旧袍子，帷帽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少爷……咱、咱还是回去吧？”阿吉声音发颤，紧紧跟在苏砚身后，警惕地看着西周。

“来都来了！”苏砚给自己打气，“目标，瓦舍！冲！”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看起来人流量最大的瓦舍，门口挂着褪色的旗幡，写着“莲花棚”。里面人声鼎沸，汗味、劣质脂粉味、食物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中央有台子，正演着杂耍，周围一圈圈的条凳坐满了人，更多的是站着看的。

苏砚拉着阿吉，像两条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试图找个好位置（说书？）。他这身“奇装异服”果然引来不少侧目，但在这鱼龙混杂之地，倒也不算特别扎眼。

终于，杂耍结束，人群稍散。一个干瘦的说书老头颤巍巍走上台，清了清嗓子，准备开讲老掉牙的“杨家将”。

机会来了！

苏砚心脏砰砰跳，肾上腺素飙升。他深吸一口气，在阿吉惊恐的目光中，一个箭步（带着点踉跄）冲上台！

“且慢！老先生！”苏砚一把抢过说书老头惊掉的下巴（不是），抢过惊堂木，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声音因为紧张有点变调，但足够响亮。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戴着破帷帽的怪人吸引了注意力。

“咳咳！”苏砚努力稳住声音，帷帽下的脸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发烫，“诸位！诸位父老乡亲！今日，不说那前朝旧事！小子我，给大家带来一段新鲜出炉、热乎烫嘴、保准你们闻所未闻的——汴京本地奇闻！《灵石借贷与噬魂大魔王》！”

台下哗然。

“灵石？啥玩意儿？”

“噬魂大魔王？新话本？”

“这人谁啊？穿的怪模怪样的？”

“别是来捣乱的吧？”

苏砚无视议论，学着记忆中动漫里热血主角的架势，猛地一挥手（差点把帷帽甩飞）：“话说！就在咱们这城南！有一家当铺！掌柜姓苏！人称‘苏大善人’！……”

他开始磕磕绊绊地讲述他精心炮制的“抽象寓言”。紧张之下，台词忘了一半，全靠临场发挥。什么“借一还二乃常事”说成了“借一块灵石，得还两块，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什么“噬魂石吸阳气”说成了“那灵石会长腿，半夜跑你床头吸你精气神儿！”，什么“石傀打膝盖骨”更是被他手舞足蹈地比划成“那傀儡力大无穷，专打人下三路，让你走路像鸭子！嘎嘎嘎！”

台下观众的表情，从好奇，到迷惑，再到……哄堂大笑！

“哈哈哈！这哪来的活宝？”

“气神儿？灵石成精了？”

“打膝盖骨变鸭子？太能扯了！”

“苏大善人？城南放印子钱最狠的不就是那个姓苏的管事吗？嘿！有点意思！”

苏砚：“……” 【喂！重点不是搞笑啊！是揭露黑暗啊！你们笑个der！】他内心咆哮，但看着台下热烈的（主要是觉得他好笑的）气氛，也只能硬着头皮，用更加夸张的肢体语言和更离谱的比喻（“那大魔王的脸，像被十头驴踹过一样抽象！”）把故事讲完。

最后，他用力一拍惊堂木（拍得自己手疼），声嘶力竭地喊道：“……唯有万千黎民口口相传，凝聚浩然正气！让这噬魂大魔王无所遁形！让正道的光！照！耀！大！地！”

喊完，他累得首喘气，帷帽都歪了，露出小半张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

台下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响亮的笑声、掌声和口哨声！

“好！讲得好！虽然没听懂，但真他娘的有趣！”

“正道的光？哈哈哈！这小哥儿有意思！”

“苏大善人是噬魂大魔王？哈哈哈哈！贴切！太贴切了！”

“散了散了，乐子看完了！”

人群笑着议论着，渐渐散开。没人把这当回事，只觉得是瓦舍里新添了个搞笑的疯子。但苏砚敏锐地捕捉到，有几个穿着短打、面色不善的汉子，在听到“苏管事”、“印子钱”等字眼时，眼神明显阴沉了下来，死死盯着台上的他。

“少爷！快走！”阿吉脸都吓白了，冲上台拽住苏砚的胳膊。

苏砚也看到了那几个不善的目光，心里一紧：【卧槽！真引蛇出洞了？这么快？】他不敢再停留，连滚爬爬地跳下台，在阿吉的掩护下，一头扎进人群，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外跑。

两人慌不择路，在狭窄的巷子里七拐八绕，首到确认没人追来，才扶着墙大口喘气。

“少……少爷……您……您这是要吓死小的啊！”阿吉带着哭腔。

苏砚摘下歪掉的帷帽，抹了把汗，心脏还在狂跳，但脸上却慢慢浮现出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后怕、兴奋和一点成就感的抽象笑容。

“成……成功了？”他喘着气，看着阿吉，“你……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苏大善人是噬魂大魔王？贴切！’ 他们记住了！他们把苏茂才和‘噬魂大魔王’联系起来了！”

虽然过程极其狼狈，效果也完全偏离了他预想的“悲愤控诉”，变成了“抽象搞笑”，但……种子似乎真的撒下去了？那个极其荒诞的代号“噬魂大魔王”，好像……真的粘在苏茂才头上了？

“少爷……他们……他们好像只记住了好笑……”阿吉弱弱地提醒。

“你不懂！”苏砚激动地抓住阿吉的肩膀，“抽象！这就是抽象的力量！越是离谱，越是好笑，越容易让人记住！记住‘噬魂大魔王’这个外号，就记住了他干的那些破事！这叫……病毒式营销！懂吗？”

阿吉茫然摇头：【病毒？啥毒？少爷果然病得不轻……】

苏砚也不在意，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仰头望着汴京城南狭窄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气。第一次“社会实践”，虽然抽象又惊险，但……好像，还行？

他摸了摸怀里，那几张画满火柴人抽象画的宣纸还在。

“走，阿吉！找个茶摊！少爷我润润嗓子，顺便……”他眼中闪着光，“想想怎么让这个故事，传得更广！更抽象！”

他这条咸鱼，似乎找到了一种全新的、独属于他的“扑腾”方式。汴京の绝凶虎——抽象侠，正式出道！虽然首秀像个搞笑艺人，但……革命尚未成功，咸鱼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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