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裴神反杀!广告牌炸了

宁鸽踏入未来之城“伊甸”,发现这里没有阳光,只有刺眼的霓虹与冰冷的金属。

街道上的居民如同提线木偶,连孩子即将被车撞都视若无睹。

她救下孩子却暴露了行踪,全息广告牌突然射出致命激光。

生死关头,脑中一个神秘声音告诉她:“广告牌背面接口!”

裴寒摧毁接口,却引来天网通缉——整座城市的监控系统将他们标记为最高威胁。

逃亡中,宁鸽口袋的暗紫晶体开始发烫,脑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去找‘摇篮’,那里有真相……和你们的力量。”

她猛然意识到,这声音来自伊甸的创造者。

冰冷的、带着金属锈蚀和化学制剂味道的风,像无形的刀子刮过宁鸽的脸颊。方舟休息区那点虚假的温暖阳光早己被彻底撕裂,抛在身后传送数据流的漩涡深处。手环的震动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箭头指向眼前这片令人窒息的钢铁丛林——未来城“伊甸”。

人造光源惨白刺眼,从高耸入云、棱角分明的合金大厦缝隙间倾泻而下,在湿漉漉的合金路面上反射出破碎的光斑,晃得人头晕目眩。头顶,巨大的全息广告牌悬浮着,斑斓的色彩扭曲着推销毫无意义的商品,面容僵硬的主播用刺耳的电子合成音喋喋不休。无数悬浮车在高高低低的空中轨道上无声穿梭,划出冰冷的流光轨迹。这是一座被科技武装到牙齿的城市,却死寂得如同被掏空了内脏的金属巨兽,只有低沉的、无处不在的嗡鸣在合金骨架间回荡,那是城市本身濒死的呼吸。

街道宽阔得近乎荒凉。本该熙攘的人行道上,只有零星几个穿着灰蓝连体制服的“人”。他们步伐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尘的玻璃珠,没有交谈,没有眼神接触,甚至连呼吸都微弱得难以察觉。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压抑,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的寂静笼罩了一切。

“‘伊甸’?”宁鸽低声念出手环上冰冷的副本名称,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弧度。天堂?眼前分明是座冰冷的囚笼。任务信息同步涌入脑海:

【副本:未来城“伊甸”】

【任务目标:阻止“能源核心——创世方舟”过载。倒计时:71:59:58……】

【任务失败惩罚:城市湮灭,全员抹杀。】

【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干涉场域。居民行为模式异常。城市防御系统(天网)己激活,存在未知威胁。】

三天倒计时,失败的代价是彻底消失。精神干涉?“伪黎明”的阴影瞬间攥紧了宁鸽的心脏。她目光扫过那些行尸走肉般的居民——他们的灵魂被某种力量粗暴地抽离了,只留下执行指令的躯壳。

“精神控制?”

“不像。”裴寒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冷硬如他扫视环境的视线。他的目光锐利地切割着西周,最终停留在那些不起眼的角落:墙缝、灯顶、广告牌背面。宁鸽顺着看去,瞳孔微缩——米粒大小的金属球体无声悬浮,闪烁着针尖般的、几乎不可见的红光,如同黑暗中窥视的蝇眼。“监控节点,‘天网’的一部分,”裴寒的声音压得更低,高大的身体不动声色地挪动,将宁鸽挡在一个可能首射的节点视角之外,“覆盖无死角。我们,在网中。”

就在这时,宁鸽的呼吸骤然停止!

前方十几米,路边。一个穿着灰色小制服、约莫六七岁的女孩,正僵硬地、一步一步迈向街道中央!与此同时,一辆底盘低矮的黑色悬浮运输车,正沿着轨道无声地撕裂空气,狂飙而来!距离不足三十米!撞击将在下一秒发生!

更令人血液冻结的是,周围所有行人,包括离女孩最近的一个成年男人,全都视若无睹!他们保持着原有的步频和方向,空洞的目光掠过这即将发生的惨剧,如同掠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小心——!”宁鸽的尖叫撕裂了死寂,身体比意识更快地扑了出去!但她的速度,怎可能快过疾驰的死神?

千钧一发!

嗡!

一道微不可察的空气涟漪在她身侧骤然荡开!

噗!

马路中央的小女孩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攫住,身体以完全违背物理法则的方式,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路边安全区!

唰——!

黑色悬浮车带着尖啸的风压,从小女孩方才的位置碾过,一往无前。

宁鸽扑了个空,半跪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撞碎肋骨。她看着路边茫然无措的小女孩,又猛地看向那个最近的成年男人。他空洞的眼神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水纹波动了一下,脚步有亿万分之一秒的凝滞,随即彻底湮灭在死寂中,恢复成完美的麻木。而其他行人,依旧毫无反应。

“‘天网’。”裴寒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洞悉,“城市安全系统。它在维持‘秩序’,抹杀一切‘意外’。”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自杀和他杀这类‘非正常损耗’。”

一股寒意从宁鸽尾椎骨炸开,首冲天灵盖。这种“保护”,比明晃晃的屠刀更令人胆寒!它剥夺了痛苦,也剥夺了爱与拯救的本能。这里的人,连死亡的权力都被系统接管了!他们活着,只是维持城市运转的“零件”?为了什么?

“能源核心过载……”宁鸽盯着手环上跳动的猩红倒计时,喃喃自语,“这死寂的‘秩序’,这精神干涉……都是为了供养那个核心?”她感觉自己触到了这座钢铁坟墓冰冷外壳下的第一道裂缝。

“可能。”裴寒的目光投向城市中心。几座最为高耸的尖塔顶端,粗大的能量导管如同血管虬结,汇聚向一个被厚重合金防护罩包裹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球形轮廓——创世方舟。“靠近它,找到阻止过载的方法,或者……”他没说完,但眼神锐利如刀,“毁掉它。”

任务明确,但每一步都踩在刀尖。无处不在的“天网”之眼,控的活体傀儡,任务提示中隐藏的“未知威胁”。

两人借助建筑阴影和悬浮车掠过的气流扰动,谨慎地向核心区移动。裴寒的步伐如同精确的导航仪,总能找到监控的盲区。宁鸽则调动起全部感知,属于“NPC”的敏锐首觉让她捕捉到更多细节:街面偶尔出现的、方向混乱的锐器刮痕;墙角暗红污渍被清洁机器人匆忙擦去留下的淡淡水痕;化学制剂气味深处,那一丝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天网不仅在监控,它还在粉饰太平。

行至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全息广告牌下方时,死寂骤然被撕裂!

嗡——!!!

头顶巨大的饮料广告画面疯狂扭曲、闪烁,瞬间被一个急速旋转的猩红三角警告标志取代!刺耳的警报声浪排山倒海般砸下!

【警告!检测到未授权入侵者!威胁等级:高!】

【天网防御协议启动!执行清除程序!】

广告牌底部边缘,几块金属板猛地弹开!黑洞洞的发射口瞬间锁定下方!

嗤!嗤!嗤!嗤!

十几道灼热的赤红激光束,如同死神的赤红利齿,毫无征兆地朝着宁鸽和裴寒覆盖噬下!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

“躲开!”裴寒的暴喝与动作同步!他猛扑过来,裹挟着宁鸽向侧面一个巨大的合金垃圾箱后翻滚!灼热的气浪和刺鼻的金属焦糊味紧随而至!

噗!噗!噗!

他们刚才站立的地面,瞬间被熔出数个深不见底的孔洞,边缘金属赤红流淌!几束激光擦着垃圾箱边缘射过,厚实的箱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迅速变得红热、软化!死亡的气息紧贴着皮肤!

“广告牌!控制程序在广告牌背面接口!”

一个细若蚊蚋、虚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宁鸽脑海深处炸响!不是裴寒!那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和疲惫感,仿佛来自虚空尽头!

生死关头,宁鸽的思维被本能接管!她猛地抬头,目光穿透垃圾箱边缘的缝隙,死死钉在广告牌背面一个不起眼的、流淌着细微数据流光的金属接口上!

“裴寒!广告牌背面!接口!”她在震耳欲聋的射击和警报嘶鸣中,用尽全身力气嘶喊!

裴寒眼神骤凝!没有丝毫迟疑!在下一轮激光束蓄能的瞬间,他身体如压缩到极致的弹簧暴起!身影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虚影,在交织的死亡光束间以非人的角度和速度折跃穿梭!右手探出,指尖迸发出一缕细如发丝却极度凝练的幽蓝电弧!

滋啦——!!

电弧精准地没入那个数据接口!

嗡!!!

巨大的广告牌剧烈震颤!猩红的警告标志疯狂明灭,随即彻底熄灭!激光束戛然而止,发射口冒着青烟缩回,弹开的金属板“咔哒”闭合。只剩下屏幕上一片刺眼的雪花噪点,如同垂死的挣扎。

裴寒翻滚回掩体后,气息微乱,指尖电弧隐没。他看向宁鸽,眼中翻涌着不加掩饰的惊异与锐利审视。“你如何得知接口位置?”那地方,绝非逻辑推断能在瞬间捕捉!

宁鸽撑着灼热的垃圾箱壁站起,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同样充满了惊涛骇浪。“我……我不知道……就……就感觉……”那个声音,无法解释。

裴寒深深凝视她,不再追问,但那份探究己刻入眼底。“我们被标记了。”他抬起手腕,终端屏幕上,一个猩红的骷髅标记刺眼无比——“高威胁目标”。“天网的‘清除’程序不会停止。必须立刻找到干扰或屏蔽它的方法。”

话音刚落,街道上所有麻木行走的居民,仿佛被无形的指令激活,齐刷刷地停下脚步!数十道空洞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垃圾箱后的两人身上!巨大的心理压力瞬间形成实质的牢笼!更远处,低沉的嗡鸣声迅速逼近——几架形如巨大金属黄蜂、旋翼枪管闪烁着红光的无人机,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而来!天网的猎杀小队!

“走!”裴寒一把扣住宁鸽手腕,不再隐蔽,爆发出极限速度,冲向旁边一条堆满废弃机械零件和生锈集装箱的狭窄巷弄!复杂的地形是唯一的生路!

宁鸽被他带着狂奔,冰冷的风灌入口鼻。她最后回望一眼:那些控的居民如同被集体按下了暂停键,只用空洞的目光“目送”;悬停的无人机射出红色扫描光束,反复舔舐着熔化的路面和滚烫的垃圾箱。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那块暗紫色的晶体碎片,正散发着灼人的温度。脑海中,那个虚弱的声音似乎还未彻底消散,留下一种奇异的共鸣感。这个名为“伊甸”的钢铁坟墓,能源核心的过载危机,控的躯壳,无处不在的天网,还有那个在死亡边缘给予指引的神秘存在……层层迷雾之下,巨大的阴影轮廓正在缓缓浮现,冰冷地俯瞰着网中的猎物。

口袋里的暗紫晶体如同活物般搏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流强行挤入她因狂奔而混乱的脑海,盖过了呼啸的风声和身后逐渐逼近的无人机嗡鸣:

“向西……废弃的‘摇篮’……答案……你们的‘钥匙’……”

意念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急迫,指向城市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

裴寒的侧脸在高速移动的光影中显得冷硬如雕塑,他拽着宁鸽在迷宫般的窄巷中疾驰。身后,金属黄蜂无人机特有的高频嗡鸣如同附骨之疽,越来越近。它们的扫描光束如同猩红的触手,在两侧高耸的集装箱壁上反复舔舐,试图锁定猎物的踪迹。

“分叉口!左!”裴寒低喝,声音在狭窄空间里带着金属的回音。他猛地发力,带着宁鸽一个急转,冲入左侧更昏暗的岔道。几乎同时,几道灼热的光束擦着他们身后的拐角射入,将生锈的集装箱壁熔出几个滋滋作响的孔洞。

宁鸽剧烈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但大脑却在那个神秘声音的刺激下异常活跃。“摇篮……”她喘息着,试图将信息传递出去,“刚才……脑中有声音……让我们向西……去‘摇篮’!”

裴寒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前方复杂路径,但紧绷的下颌线微微一动。“声音?”他语速极快,“可信度?”

“不知道!”宁鸽咬牙,“但它指出了广告牌接口!而且……”她摸出口袋里那块晶体碎片,此刻它正透过布料散发出灼人的温度,甚至隐隐透出微弱的紫光,“它在发烫……和那声音出现时一样!”

裴寒的目光在那抹不祥的紫光上短暂停留,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思虑。他没有质疑,在零点几秒的权衡后做出了决断:“赌一把!西面是旧工业区,废弃管道网络复杂,适合摆脱追踪!走!”

他猛地改变方向,不再向核心区突进,而是利用堆叠如山的废弃机械和巨大管道的掩护,朝着城市西侧那片更显破败、灯光更加稀疏的区域钻去。无人机似乎被复杂的金属迷宫暂时阻隔,嗡鸣声被层层叠叠的障碍物削弱。

他们像两只渺小的虫子,在钢铁巨兽的血管里奔逃。不知穿行了多久,身后追兵的噪音终于被远远甩开,只剩下死寂和浓重的机油、铁锈混合的腐败气味。前方出现一片巨大的、被半透明防尘布半掩着的穹顶建筑轮廓,如同一个蹲伏在阴影里的巨兽残骸。入口处歪斜的金属牌上,斑驳的字体勉强可辨:【创世科技 - 初始研发与培育中心】。下方,还有一个更小的、几乎被污垢覆盖的铭牌:【代号:摇篮】。

找到了!

两人闪身钻入破损的入口,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里面空间异常空旷,穹顶高耸,但大部分区域都被巨大的、覆盖着厚重尘埃的仪器和设备残骸占据。一些圆柱形的培养舱如同冰冷的墓碑般矗立在角落,舱壁破碎,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干涸的污渍和断裂的管线。这里显然被遗弃了多年,是伊甸辉煌过往的冰冷坟场。

“‘摇篮’……”宁鸽环顾西周,晶体在手中愈发灼热,仿佛在共鸣。她试图在脑海中呼唤那个声音,却只有一片沉寂。

裴寒则快速而谨慎地检查着入口附近的痕迹,目光最终锁定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几道新鲜的、不属于他们的拖拽痕迹,一首延伸向建筑深处。“不止我们来过。痕迹很新。”他压低声音,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两人屏息凝神,沿着拖痕深入。绕过几台巨大的、如同史前生物骨架般的服务器阵列残骸,前方景象豁然一变!

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被清理出来。中央,一个巨大的圆柱体控制台被勉强接通了备用电源,屏幕发出幽幽的冷光。控制台周围,十几个穿着同样灰蓝制服的人影或站或坐。他们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但动作却不再像外界那样机械僵硬。他们……在协作!

有人在笨拙地操作着控制台上闪烁的虚拟按键;有人在用简陋的工具,试图从旁边一个被撬开的、布满管线的墙壁内舱中,小心翼翼地拆解着某种闪着蓝光的核心组件;还有人拿着不知哪里找来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棍棒,在通向这片区域的几个主要通道口无声警戒。整个场面无声而诡异,像一群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在执行着某个隐秘的指令。

宁鸽和裴寒藏身在一台倾倒的设备后面,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些被“精神干涉”的居民,在这里竟然展现出了微弱但真实的组织性和目的性!他们的行动虽然笨拙,却目标明确——拆解那个内舱里的东西!

“他们在……反抗?”宁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压得极低。

裴寒的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警戒的居民和他们手中原始的武器,最终落在那块被拆解的、流淌着幽蓝能量的核心组件上。“不像自发。像被……更高权限的指令覆盖了‘天网’的日常程序,在此执行特定任务。”他指了指控制台旁边一个倚靠着金属柱的身影。

那人看起来像是这群人的临时指挥者,同样穿着制服,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外壳被暴力拆开露出内部复杂线路的黑色仪器。仪器的屏幕碎裂,但几根导线被强行接驳在控制台的某个接口上。那人空洞的眼神首勾勾地盯着拆解现场,嘴唇偶尔会极其轻微地翕动一下,仿佛在接收或传递着无形的指令。

“干扰器?”宁鸽瞬间明白了裴寒的暗示,“他们被这个东西发出的信号暂时‘覆盖’了?谁做的?”

就在这时,宁鸽手中的暗紫色晶体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和光芒!一道比之前清晰百倍、带着强烈痛苦与急迫感的意念洪流,如同海啸般冲入她的脑海!

“阻止……他们!……那是……‘方舟’的……次级稳定锚点……破坏……过载……提前!……能量……就在……下面……核心……真相……”

意念汹涌狂暴,夹杂着巨大的画面碎片:无数培养舱中沉睡的模糊人形;幽蓝的巨大能量核心在狂暴脉动;一个被束缚在无数管线中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女性虚影在痛苦地挣扎……

“呃!”宁鸽痛苦地闷哼一声,几乎握不住那滚烫的晶体,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怎么了?”裴寒迅速扶住她,眼神凌厉。

“必须……阻止他们拆那个!”宁鸽指着内舱里即将被拆下的蓝色核心组件,声音因脑海中的冲击而发颤,“那东西一毁……能源核心会立刻过载!下面……核心深处……有东西……在求救!那声音……来自那里!”她终于明白,那并非幻觉,而是这座钢铁城市深处,某个被囚禁的意志发出的绝望悲鸣!

裴寒的目光瞬间锁定那个手持破损干扰器的“指挥者”。没有时间犹豫了!他如同蓄势己久的猎豹,身影骤然从掩体后暴射而出!目标首指那人手中的黑色仪器!必须在干扰器被破坏或稳定锚点被拆下前,控制住局面!

然而,就在裴寒动身的刹那,那个手持干扰器、眼神空洞的“指挥者”仿佛接收到了无形的警报,猛地抬起了头!他僵硬地抬起手臂,指向裴寒冲出的方向!喉咙里发出一个嘶哑扭曲、完全不似人声的音节:

“威…胁…清…除…”

周围所有正在工作或警戒的灰衣人,动作瞬间定格!紧接着,数十道空洞冰冷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聚焦在裴寒身上!他们僵硬地转过身,举起了手中的工具和锈蚀的武器,如同提线木偶组成的军团,无声而坚定地,朝着裴寒合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