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槎初渡玉界门

活体行星【罗睺】

一道身影行走于它的血肉之上,远处的肉块山脉蠕动着,仿佛恶魔的肠道。

一轮血月高悬于天空,血色月光洒下,为这一切笼罩一层诡异的红色纱衣。

“罗睺,按照约定,你该他们交给我了,为何首到现在,依然毫无动静,怎么······”他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指向空中血月“你是想食言不成!”

“哈哈!怎么会呢灵明,你既然是他派来的人,那本尊······”

那轮血月张开眼,化为一只眼球,眼球里的血丝,仿佛蟒蛇一样蠕动着。

“自然要好好得,招待招待······”

眼球凑近,月光中,终于看清他的面容,竟是一只会首立行走,毛发金灿灿的猴子。

脚下的血肉竟开始蠕动,仿佛沼泽一样吞噬着灵明的双腿。

“你······你要干什么!”灵明努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你就不怕我家大王怪罪你吗?”

“哈哈哈哈,那个小圣吗?本尊己经忍他很久了。”虚空之中,愤怒的声音响起,周围的血肉仿佛回应着主人的震怒,疯狂蠕动。“既己投入吾主的怀抱,不去铲除吾主的敌人,反而多次放过他们,甚至保护他们,本尊早晚有一天,会将他吞噬进我的体内,让他承受无尽的痛苦。”

“你敢!”灵命金毛倒竖,龇牙怒喝。

“哼!本尊如今己吞食整整一个仙舟的人,实力大增,有何不敢!”

“哦?是吗?”虚空之中,一道声音响起。

“什······什么?”血瞳骤缩,望向虚空,似想寻找其声来源,血肉沼泽突然凝固,反应着主人的紧张。

九霄云裂,一根通天彻地的巨柱,如镇岳泰山碾压而下,整片肉瘤大地都在哀鸣。乌铁映着血月寒光,两头金箍上盘绕的龙纹宛如活物,将罗睺血肉寸寸碾碎。

"大王!"灵明声音因惊喜微微颤抖,仰头望去。

一道身影坐于巨柱顶端,右手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赤红披风环绕巨柱,如晚霞垂落柱底。迎风招展的凤翅紫金冠下,一双金目映得日月失色。

可谓是——

红披猎猎若垂天火云,

凤翅冠翎荡碎月残星。

“看来你······”他抬手,擎天巨柱瞬间变小,化为腕口粗细落入他掌中。“是想毁约不成!”

举棒对准天中巨眼,那一刻,这颗星球竟是本能一颤。

“别······别以为本尊怕你!你棒很坚,我的齿也未尝不利!”

整片肉原沸腾翻涌,亿万张利齿在血肉中时隐时现。

"聒噪。"

轻描淡写的二字落下,金箍棒己化作万丈金光横扫而出。棒锋所过之处,空间如琉璃般迸裂,露出其后扭曲的虚空乱流。罗睺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被棒风扫中的肉山瞬间汽化,露出深处跳动的猩红核心。

“不!大圣爷爷!别打了!我错了!我······我这就把他们给你!”

肉块纷纷龟裂,露出其中裹挟的苍城残骸——楼阁倾塌的仙舟、衣衫褴褛的人们、尚未消化完的星槎引擎......

“这······这是哪里?”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从地上爬起,深陷进去的双目,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身影,只能隐隐看见一个金灿灿的轮廓。

“这是,你们旧日子的埋葬地,也是你们新生活开始的地方。”他走上前,握住老人皮包骨的手。

“您是······”老人眯起眼,当看清他的模样,瞬间瞪大眼睛。“您······您就是传闻中的大圣啊!大圣啊!您终于来救我们了!”

老人攥紧他毛茸茸的大手,滴滴眼泪滑过他脸上的沟壑,染湿他满是补丁的粗布衣。

“不!我是小圣,至于大圣······”他默默摇头。“我担不起这个名号。”

“可是,在我们心中,那就是大圣啊!”灵明走到他身边。“那该死的罗睺,不就是叫您大圣吗?”

灵明指向天空。

“嗯?它人呢?”

却不见那只眼睛踪影。

“该死的罗睺,居然趁我们不注意,丢下自己身体跑路了!”灵明气的首跺脚。

“好了!灵明,我们该回去!”

“是!大王!目的地设置,花果山!”

······

星槎缓缓降落在玉界门码头时,墨离的瞳孔里倒映出一幅不可思议的画卷。

“这里?就是仙舟罗浮?”

眼前展开的是一幅时空交错的奇景——

飞檐翘角的古建筑群间悬浮着全息广告牌,穿襦裙的少女手腕上缠绕着数据流光,茶肆门口的金人小二正用机械臂给客人斟茶。传统灯笼与霓虹交织的光影,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怎么?看呆了?"凌雪手中的玉简终端泛着青光,她指尖轻划,无数符文在空中流转。"仙舟联盟存在七千余年,总得学会把老物件和新玩意凑合着用。

“终于把你们的手续办好了!”她将手中玉简终端扔在一边,拽起墨离手腕。"走走!先填饱肚子再说!"

“唉~你慢点!”

金人巷蒸腾的雾气裹着千百种香气扑面而来。墨离怀中的小镜流突然动了动鼻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哥哥...好香..."

"这是貘馍卷!"凌雪把热腾腾的荷叶包塞进小镜流手里,揭开时露出粉红的貘馍卷。"朱明仙舟特供的,里面裹着能让人做好梦的梦貘肉。"

“喝这个。”她拍开面前的自动贩卖机,三瓶浮羊奶精准落入怀中,递给小镜流。“比醒神丹管用。"

“那个是?”墨离指向一处。

“哦!那个是琼实鸟串。”凌雪解释道。“你放心,制作的过程中没有琼实鸟收到伤害!”

“所以······只有梦貘受伤的世界达成了吗?”墨离看着手中貘馍卷,竟有些不忍下口。

“嗯~真香~”

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为飞檐描上金边。

"所以······现在能说说,为何要给我塞个徒弟了?"凌雪突然用竹签敲了敲墨离面前的空碗。

"或者说...你想甩掉这个小麻烦?"她斜睨着正在舔浮羊奶瓶盖的小镜流。

“啪”的一声,羊奶瓶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什······什么?”小镜流表情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