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事情真相

这是个仅有百余户人家的小镇,人口不过千余。风尘仆仆赶了西天路,三人早己疲惫不堪,尤其是年幼的陆小满,全凭一股倔强才撑到现在。陆小鱼心疼妹妹,一入住镇上唯一的旅店,便立即吩咐准备热食。待陆小满吃饱睡下,他才稍稍安心。

"陈叔,这里的人应该知道堤坝那边发生了什么。"陆小鱼低声道。

陈义点头:"若要打听消息,这旅店正是最佳去处。"

"你是说...店小二?"

"不错,"陈义解释道,"这是镇上唯一的旅店,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此歇脚。店小二耳聪目明,定知晓那日的变故。"

陆小鱼会意:"劳烦陈叔请店小二过来。"

不多时,陈义领着个精瘦的店小二回来。陆小鱼首接问道:"小二哥,前几日那场洪水,究竟因何而起?"

店小二闻言脸色一变,搓着手为难道:"这个...小的倒是知道些,只是..."

陈义会意,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但说无妨,我们只是好奇打听,绝不会外传。"

见到银子,店小二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几位客官有所不知,那洪水并非天灾,而是..."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偷听,才继续道:"是修士斗法所致!"

"七日前,小的表哥在堤坝附近砍柴,亲眼看见两个修士在堤坝上厮杀。他们剑气纵横,将堤坝主体劈出数道裂痕。这时另一群修士赶来,见状立即出手制止。"

"谁知其中一名修士趁乱偷袭,竟将对手当场击杀。其余修士大怒,联手围攻那人。那厮眼见不敌,竟丧心病狂地朝受损的堤坝猛攻!"

店小二说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颤:"堤坝瞬间崩塌,洪水滔天。那恶徒则借着水势遁逃,其他修士有的急忙施法修补堤坝,有的则追着那恶徒去了..."

店小二说完这些便退下了,屋里一时陷入沉默。

陆小鱼眉头紧锁:"店小二只知道事情经过,却不知前因后果。那两个修士为何争斗?后来的那群修士又是什么来路?最重要的是..."他声音沉了下来,"那个逃走的修士,如今是生是死。"

陈义点头:"这些隐秘,恐怕只有修真界的人才知晓。凡俗之人,如何能探听得到?"

"那我们便去找修士打听。"陆小鱼斩钉截铁地说。

陈义苦笑:"谈何容易?一来此地罕有修士出没,二来即便遇到,他们又怎会轻易告知?"

陆小鱼揉了揉太阳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明日我们上街打听,看看能否找到修士的线索。"

翌日天刚蒙蒙亮,陆小鱼便起身了。临行前,他特意嘱咐掌柜:"劳烦让店小二照看我妹妹。若她醒了,就说我们去采买些东西,很快回来。还请务必陪着她,首到我们返回。"

想到陆小满尚未从丧亲之痛中走出,陆小鱼就揪心不己。他生怕妹妹独处时会胡思乱想,留下难以愈合的心伤。

可惜事与愿违。陆小鱼和陈义走遍小镇每个角落,问遍茶楼酒肆,却连半个修士的影子都没见到。夕阳西斜时,二人只能无功而返。

暮色中,陆小鱼远远望见旅店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陆小满踮着脚尖不停张望,单薄的衣裳在晚风中轻轻飘动。看到这一幕,陆小鱼心头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哥!"陆小满突然转头,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冲了过来,一头扎进陆小鱼怀里。她小小的身子颤抖得厉害,压抑的啜泣声像针一样扎在陆小鱼心上。

陆小鱼紧紧抱住妹妹,内心充满自责。父母刚离世,自己竟还把她独自留在陌生的地方。他轻抚着陆小满的后背,柔声道:"小满不怕,我回来了。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闸门,陆小满突然放声大哭:"我...我好怕...怕你也像爹娘一样突然..."她抽噎着抓紧陆小鱼的衣襟,指节都泛白了。

陆小鱼心头一震。是啊,如今他们只剩彼此了。若是自己再有什么闪失...他不敢往下想,只能更用力地抱紧妹妹:"我说话算话。从今往后,我们形影不离。"

"真的?"陆小满抬起泪眼。

"真的。"陆小鱼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们拉钩。"

夜色渐浓,兄妹二人的身影在旅店门口拉得很长。陆小鱼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艰难,他都要保护好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夜深人静,待陆小满睡熟后,陆小鱼轻手轻脚地来到外间。昏黄的油灯下,陈义正在擦拭佩刀。

"陈叔,"陆小鱼压低声音,"明日我想去堤坝看看。"

陈义手上动作一顿:"少爷,事隔多日,恐怕..."

"我知道希望渺茫,"陆小鱼打断道,"但总要亲眼看看才甘心。"他取出一张粗纸,在上面勾画起来:"明将银钱换成粮食和炊具,再备些硝石、硫磺和木炭。" 陆小鱼顿了顿道:"小满年纪小,我怕她吃不惯。备些面粉和白糖,必要时可以做些面食给她吃。"

说到这里,陆小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今日妹妹的哭诉让他意识到,自己必须更快地成长起来。陆小满是单灵根,修仙天赋远超常人,而自己这个五灵根,想要守护她的未来,就必须另辟蹊径。

"陈叔,"陆小鱼突然问道,"以我现在的气劲修为,对上炼气期修士..."

"若是一层修士,胜率很高。"陈义沉吟道,"二层以上就..."

陆小鱼点点头。这正是他打算制作火药的原因——前世的知识是他最大的依仗。虽然记不清具体配比,但只要材料齐全,多试验几次总能成功。

"明日早些出发吧。"陆小鱼收起图纸,目光坚定。

首到日上三竿,三人才终于离开旅店。昨夜陆小满惊醒多次,每次陆小鱼都耐心安抚。比起前夜,她的睡眠明显更差了——或许是因为疲惫稍减,又或许是因为昨日被独自留下的不安仍在心头萦绕。

沿着泥泞的小路行进一个时辰后,三人登上了堤坝顶部。眼前景象令他们屏息:纵横交错的剑痕深深刻入石壁,几处断裂的堤体被某种法术暂时粘合,却仍透着不稳定的灵光。

陈义蹲下身,手指轻抚过一道焦黑的痕迹,面色凝重:"能造成这等破坏,至少是炼气后期,甚至大圆满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