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刃剑尖抵着方式舟喉间，划破的皮肤渗出细小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小燕子扯下面具的动作惊得窗外雨燕扑棱棱乱飞，露出的面容与杜雪吟年轻时的眉眼如出一辙，气得方式舟手中的烛台剧烈摇晃，蜡油滴在青砖上凝成扭曲的形状。

“你...你不可能！”方式舟脖颈后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方之航全家明明都...”

“都死在你手里？”小燕子冷笑，剑尖突然发力，将对方抵在书案上，檀木桌面被压出刺耳的刮擦声，“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把我藏进夹墙，父亲引开追兵前塞给我半块玉佩。你以为火烧得尽所有证据？”她猛地扯开衣襟，贴身挂着的羊脂玉在冷光中流转，与墙上悬挂的方家家徽纹路严丝合缝。

系统突然弹出警示红光：“检测到淑妃密探距离此处三里！”小燕子充耳不闻，另一只手“唰”地展开从暗格里搜出的卷宗，泛黄的纸上墨迹斑斑：“看看你伪造的‘反清复明’诗！‘明月有情还顾我’，不过是父亲书房挂着的写景诗句，你添几笔批注，就能让全家送命！”

方式舟突然疯狂大笑，烛火将他的影子扭曲得狰狞可怖：“是又如何？方之航不过是我远房侄子，凭什么年纪轻轻就坐上巡抚之位？我在这守备衙门熬了二十年，他一上任就处处压我一头！”他突然向前逼近，不顾喉间渗血，“你以为做了公主就能翻案？淑妃是我女儿，当今圣上的宠妃！”

“啪！”小燕子反手一记耳光，打得对方踉跄倒地：“就为这点嫉妒？”她弯腰揪住对方衣领，指甲深深掐进肉里，“你可知母亲抱着兄长的尸体投江时，我就在芦苇荡里看着？你可知父亲被砍头那日，刽子手的刀上还沾着我的血？”记忆如潮水涌来，系统同步播放的全息画面里，火场中杜雪吟的身影与眼前的自己渐渐重叠，惊得方式舟瞳孔骤缩。

“还有萧剑！”小燕子猛地扯开腰间锦囊，里面的半截断笛发出清越鸣响，“当年他逃出生天，在江湖上打听真相时，你派了多少杀手？他腿上那道疤，至今都在！”系统适时调出萧剑在江南客栈遇刺的监控画面，画面里青年剑客浴血奋战的模样，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拼死保护妹妹的少年重合。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系统的倒计时刺得人眼疼：“剩余时间10分钟！”小燕子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卷丝绸——竟是用母亲遗留的绣线，连夜赶制的《血冤图》。绣面上，官兵纵火、百姓哀嚎、方之航被押赴刑场的场景栩栩如生，每一针都浸透朱砂，在烛光下宛如鲜血未干。

“这是给圣上的贺礼。”她将绣卷重重砸在方式舟身上，“明日早朝，我会带着人证物证，让满朝文武看看，你这道貌岸然的畜生如何为了一己私欲，害得方家满门惨死！”雪刃突然出鞘，在对方脸颊划出细细血痕，“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痛快死去。我要你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真相面前轰然倒塌！”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小燕子反手擒住想要逃跑的方式舟，将他的脸按在《血冤图》上：“听见了吗？这是你那些死士的哀嚎。就像当年我父母的哭喊，你永远也忘不掉！”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淑妃势力己瓦解！”她望着怀中如泥的仇人，终于露出释然的笑——这场跨越二十年的血仇，终于要在她的绣刃下，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