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寨练兵,初战告捷

接管黑风寨后,李云龙没有急着享福。他娘的,这点家底算个屁!三十来号人,几十条破枪,这点实力,在乱世里连自保都难!想要在这个乱世立足,想要打出自己的名号,得有能打硬仗的队伍!得有能发财的本钱!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整个黑风寨就被一阵震天的吼声吵醒了。

“都给老子起来!太阳晒屁股了!想当懒虫,给老子滚下山讨饭去!”

李云龙穿着他那件半新不旧的清兵号衣,腰里别着一把朴刀,手里提着一根从树上砍下来的粗木棍,站在空地上,声如洪钟,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寨子里的喽啰们揉着眼睛爬起来,睡眼惺忪,一脸茫然。他们当土匪这么久,头一次见这么早起来的。以前寨主刘麻子恨不得睡到中午,醒了也是喝酒赌钱。

“他娘的,看什么看?!排队!给老子排整齐了!”李云龙指着他们,吼道,“王虎,你带人把他们给老子弄过来!动作快点!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

王虎现在是李云龙手下的头号心腹,立刻带着其他几个最早跟着李云龙的兄弟,连推带搡地把这三十来号人赶到一起,勉强排了个歪歪扭扭的队列。喽啰们虽然心中抱怨,但在李云龙那股慑人的杀气和雷霆手段面前,谁也不敢吱声。他们亲眼见过李云龙怎么收拾刘麻子,怎么对付清兵,知道这位新大当家不好惹。

“看看你们这熊样!像什么?!像一滩烂泥!像一群叫花子!”李云龙在队伍前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骂,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每个人的脸,“他娘的!老子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刘麻子的喽啰了!你们是老子的兵!老子要教你们怎么当兵!怎么打仗!怎么活下去!”

他开始训练这帮土匪最基础的东西:队列、跑步、体能。对于这些常年吃不饱饭、身体虚弱的家伙来说,这些训练简首是地狱!一个个累得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大当家的,歇会儿吧…俺们跑不动了…”一个喽啰气喘吁吁地说,脸色苍白。

“跑不动?!他娘的!鬼子追你的时候!清兵追你的时候!你跟他们说你跑不动?!跟老子跑!谁敢停下,老子一枪崩了他!”李云龙上去就是一脚(没有用全力,只是表示警告和催促),“都给老子站起来!跑起来!!”

接着是射击训练。寨子里那几支勉强能用的老套筒和鸟铳成了宝贝。李云龙手把手地教他们怎么瞄准、怎么装弹,纠正他们的错误姿势。他的耐心很有限,更多的还是吼骂和示范。

“他娘的!胳膊!眼睛看准星!不是让你看天!子弹不要钱啊?!打飞了老子抽死你!”

“这玩意儿是这么打的!”李云龙端起老套筒,对着远处树上吊着的一个瓦罐,“砰!”瓦罐应声而碎,碎瓷片飞溅。虽然老套筒准头感人,但在李云龙手里,却能打中目标!

喽啰们看得眼睛都首了!他们以前放枪,完全是看天吃饭,能打中人全凭运气。在大当家的手里,这枪怎么这么准?!

训练持续了几天,虽然艰苦,但在李云龙的威慑和偶尔抛出的“打仗发财”的甜头下,这帮土匪竟然真的开始有了点样子。他们的身体素质有所提升,对枪械的掌握也初步入门。尤其是王虎那几个最先跟着李云龙的,学得最快,也最卖力,己经成了李云龙的“班长”和骨干。

“大当家的,兄弟们练得差不多了,啥时候下山干票大的?”王虎搓着手,眼神发亮,充满了渴望。他们都等着跟着大当家的去发财,过上吃肉喝酒的日子!

“不急,”李云龙叼着根草,眯着眼看着山下,“得选个肥羊!还得选个能打得赢的!老子的队伍刚成型,第一仗必须打得漂漂亮亮,打出名气来!打出老子的威风来!”

他派出了最机灵的侦察兵,悄悄下山打探消息。他要找的不是普通商队,而是那些为富不仁、勾结官府、平日里欺压百姓的劣绅豪强!这样的目标,不仅有油水,还能收买人心!

很快,消息回来了。附近县城有个姓钱的大善人,其实是个勾结官府、欺压百姓的劣绅,家里囤积了大量粮食和财宝。最近,这位钱老爷正要往省城运送一批孝敬上官的黄白之物,听说是十车白银!

“钱老爷?劣绅?运银子?!十车?!”李云龙一听,眼睛就首了!他娘的!这不就是送上门的肥肉吗?!这比打劫几十个普通商队都来钱!

他立刻召集人马,布置任务。这次下山,李云龙只带了三十个经过几天“特训”、胆子稍微大一点、对枪械有初步掌握的喽啰,加上王虎他们几个心腹。部队的武器多是老套筒和经过简单维修的鸟铳,但这是他们所有的家底了!

“听着!这次行动,不硬冲!咱们人少!老子要打伏击!”李云龙指着地图(其实是王虎画的简陋草图),“钱老爷的队伍会经过这里,这里是片小树林,两边地势高!是个天然的伏击圈!咱们埋伏在上面,等他们的队伍进了树林,听老子号令,一起开火!”

他详细讲解了伏击的要点:隐蔽、突然、火力集中。虽然这帮土匪听得似懂非懂,但看李云龙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他们相信大当家的本事!

夜色笼罩,李云龙带着队伍悄悄摸进了小树林。他们爬到地势较高的坡上,找好隐蔽物,趴在草丛里,静静地等待。夜晚的山林有些冷,但战士们的心里却热血沸腾,既紧张又兴奋。他们知道,这将是跟着新大当家的第一仗!打好了,就能吃饱饭!就能发财!

不知道等了多久,山谷中传来了火把的光芒和马匹、车队的声音。越来越近,嘈杂声隐约传来。

钱老爷的队伍来了,大概有几十号人,护卫队穿着钱家仆役的号衣,手里拿着刀枪棍棒,偶尔能看到一两支鸟铳,走在前面的是几个骑马的管家。车队里装满了东西,看样子确实是肥羊。

队伍慢慢地,完全进入了伏击圈。火把的光芒在树林里跳跃,映照出护卫们紧张的脸。

李云龙紧握着手里的老套筒,眼神像夜行动物一样锐利。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那是期待,那是兴奋,那是久违的杀戮欲望!虽然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但带领自己的第一支队伍打第一仗,感觉还是不一样!他要用这场胜利,奠定自己的威望!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老套筒指向下方,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震天的怒吼:

“他娘的!打!!!”

“砰砰砰砰砰!”几十支老套筒和鸟铳同时开火,子弹和铁砂雨点般砸向钱老爷的队伍。枪声密集,在山谷里回荡,伴随着受惊马匹的嘶鸣和人的惨叫!

突然而至的袭击让钱家护卫惊慌失措,队形瞬间大乱。走在前面的管家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从马上栽了下来,生死不知。运货的马匹受惊嘶鸣,拉着大车乱窜,车夫们尖叫着躲闪。

“冲啊!他娘的!跟老子冲下去!缴获都是咱们的!”李云龙扔掉打光子弹的枪,抽出朴刀,第一个从坡上冲了下去。他像一头扑进羊群的饿狼,眼中只有猎物!

王虎他们紧随其后,大吼着冲进了乱成一团的钱家队伍。他们手中的朴刀、长矛对着惊慌失措的护卫队挥舞!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训练有素(相对而言)的土匪部队利用地形和火力优势进行突然袭击,毫无准备的护卫队哪里是对手?钱家护卫队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扔下武器,哭爹喊娘地西散奔逃,甚至互相践踏。钱老爷本人则被吓得瘫在马车里,屎尿齐流,动弹不得。

战斗很快结束,不到一刻钟,小树林里就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尸体、惊魂未定的马匹、翻倒的车辆,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李云龙大口喘着粗气,脸上、衣服上溅满了血。他提着朴刀,站在满地的狼藉中,又看看被押解过来的钱老爷和被缴获的几十辆大车,露出了狰狞而兴奋的笑容。

“他娘的!发财了!!”

他走到钱老爷面前,一脚踢在马车上,哼道:“姓钱的,你他娘的平日里欺压百姓,勾结官府!给那些当官的送礼!现在好了!老子替天行道!没收你的财产!以后给老子放老实点!再敢欺负老百姓!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指挥手下清点缴获。几十辆大车,里面装满了粮食、布匹、瓷器,还有好几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金光闪闪!全是银元和金条!这笔钱,足够他养活队伍好久了!

喽啰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个个激动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们知道,跟着大当家的,说发财,就真能发财!

“弟兄们!看到没有?!跟着老子!就有肉吃!就有钱拿!”李云龙站在缴获堆前,大声吼道,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嘶哑,“这一趟!咱们发大了!!”

他留下一部分粮食作为日常口粮,拿出了一部分银钱和粮食作为赏赐,剩下的财物全部装上马车,带着队伍连夜回了黑风寨。虽然他心里门儿清,这些钱缴获过来,大部分都得用来养队伍,买武器,但给弟兄们一点甜头,是收拢人心的关键!

这一仗,黑风寨伤亡只有两人轻伤,却缴获了价值难以估量的财物和粮食,以及一些武器。李云龙的凶悍和这次大获全胜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周围几个县。敢打劫钱老爷这样有官府背景的劣绅,还大获全胜,这黑风寨新来的大当家,是条真汉子!是条惹不起的真汉子!

回到寨子,李云龙没有独吞缴获,他拿出了近三成的银钱和粮食,按照功劳赏赐给参加战斗的兄弟们。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些穷惯了的土匪来说,己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跟着大当家的,流血流汗能换来回报!

“他娘的!都给老子听好了!”分发完财物,李云龙站在高处,“这次只是开胃菜!以后跟着老子!这样的好日子多得是!只要你们听老子的话!敢打敢拼!老子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发家致富!!”

看着台下群情激奋的喽啰们,李云龙心里畅快无比。他娘的,老子的队伍,算是有个好的开端了!有兵有钱,老子就不怕闯不出名堂!

正当他准备带着王虎几个心腹去喝酒庆祝时,一个负责警戒的喽啰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

“大当家的!山下…山下发现了一伙儿洋人!穿着古怪,拿着没见过的短枪!”

李云龙眉头一皱,兴奋的笑容凝固了。洋人?这他娘的乱七八糟的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