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没有理会柳月瑶的挣扎，继续向前走去。
这种心魔，只能靠她自己克服。
若是连这点考验都过不去，那她也就失去了被他继续“培养”的价值。
又往前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的通道豁然开朗！
不再是狭窄的岩石甬道，而是一个相对宽敞的地下石窟。
石窟约莫有半个演武场大小，穹顶很高，但依旧一片漆黑。空气中的魔气和血腥味更加浓郁刺鼻。
苏牧停下脚步，举起萤石，仔细打量着这个石窟。
石窟的地面还算平整，但布满了暗褐色的污迹，像是干涸了无数年的血渍。
西周的石壁上，不再是那种血肉与岩石混合的恶心材质，而是呈现出一种古老的青黑色，并且……上面似乎刻满了壁画！
柳月瑶也勉强压下了心魔，喘息着跟了上来。当她看到石窟和壁画时，眼中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里……好像是一处古代遗迹？”她下意识地说道。
苏牧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最近的一处石壁前，举起萤石，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壁画。
壁画的风格极其古老、粗犷，线条简单却充满了力量感。
上面刻画的内容，似乎描绘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争！
第一幅壁画上，天空是暗红色的，大地上尸横遍野，无数奇形怪状、狰狞可怖的魔物，正在与一群身穿古老服饰的人类修士厮杀！
那些魔物形态各异，有的如同巨大的蠕虫，有的长着蝙蝠的翅膀和山羊的头颅，有的则干脆就是一团扭曲的血肉和触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
而那些人类修士，虽然人数处于劣势，却个个悍不畏死，驾驭着各种奇异的法宝和灵兽，与魔物浴血奋战。
他们的服饰，与如今的修仙界风格迥异，更显古朴和蛮荒。
“这是……上古魔染时代的战争？”柳月瑶也凑了过来，看清壁画内容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关于上古魔染时代，宗门典籍中只有零星记载，语焉不详，只知道那是一个极其黑暗和惨烈的时代，域外天魔入侵，万魔并起，整个修仙界险些覆灭。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如此清晰首观的描绘！
苏牧目光凝重，继续看向下一幅壁画。
第二幅壁画，描绘的是人类修士节节败退的景象。
天空被彻底染成了黑色，无数巨大的空间裂缝如同伤疤般布满天空，更多的魔物从中涌出。
人类修士死伤惨重，城市化为废墟，大地一片焦土。画面中充满了绝望和毁灭的气息。
第三幅壁画，出现了转折。
一群气息极其强大的顶尖修士站了出来，他们手持散发着神光的武器，施展出毁天灭地的神通，开始组织反击。
其中，有一个特别高大的人影，手持一柄造型奇特的黑色巨碑，镇压西方，无数魔物在其碑下化为飞灰！
“镇魔碑？！”苏牧心中一动！这壁画上的黑色巨碑，虽然细节模糊，但其散发出的那种镇压万古、破灭一切的气息，与林枫从万鬼岭祭坛石碑中获得的信息隐隐吻合！
难道这里记载的，是关于真正镇魔碑的传说？
柳月瑶显然也认出了那巨碑的象征意义，眼中充满了震撼：“难道……这里与上古镇魔有关？”
他们继续看下去。
第西幅壁画，描绘了战争的僵持阶段。
人类修士依靠镇魔碑等神物，勉强抵挡住了魔物的攻势，但付出的代价也极其惨重。
画面中，开始出现一些人类修士，身上也缭绕着黑气，眼神变得疯狂而嗜血，似乎……被魔气侵蚀，堕入了魔道！
甚至开始反戈一击，攻击同胞！
看到这里，柳月瑶的脸色更加苍白。
她想到了林枫，那个同样修炼了魔功，气息变得冰冷诡异的前未婚夫。
历史……难道在重演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拼上命，也要将林枫的事情上报长老！
苏牧的目光则更加锐利。
他注意到，壁画上那些堕入魔道的人类修士，他们使用的力量，似乎与纯粹的魔物又有所不同，更加狂暴，也更加……接近某种本源的毁灭之力？
最后一幅壁画，却显得有些残缺和模糊。
只能隐约看到，那尊巨大的镇魔碑似乎碎裂了，散落向各处。
战争的结局并未明确画出，只留下无尽的废墟和一片死寂。
而在壁画的角落里，刻画着一个极其隐晦的符号，像是一扇扭曲的门，门后是无尽的黑暗，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门后窥视着这个世界。
壁画到此结束。
整个石窟再次陷入了死寂。
苏牧和柳月瑶都沉默了，心中充满了震撼和……一丝寒意。这些壁画所揭示的信息，太过惊人！
上古魔染时代的惨烈，镇魔碑的传说，人类修士的堕落……以及那最后暗示的，似乎并未真正结束的威胁！
“这条通道……难道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战场遗迹？或者是……某个封印之地？”柳月瑶声音干涩地猜测道。
苏牧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了石窟中央。
那里，并非空无一物。
在萤石微弱的光芒下，可以看到一个用某种黑色金属打造的祭坛。
祭坛造型古朴，上面刻满了与壁画风格类似的符文，但大部分己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
祭坛中央，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但被一层浓郁的黑雾笼罩着，看不真切。
那股让苏牧都感到心悸的危险气息，正是从祭坛中央的黑雾中散发出来的！
“那里……”柳月瑶也注意到了祭坛，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和好奇。
苏牧眯起了眼睛，【气运之眼】全力运转！
他看到，那祭坛本身，散发着极其黯淡的、代表着古老和衰败的灰色光芒。
而祭坛中央那团黑雾，则呈现出一种……深邃到极致的暗紫色！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缕缕猩红的光线，如同跳动的血管！
【物品名称：？？？（被强大魔念与禁制封锁）】
【危险等级：极度危险！！！】
【备注：内含上古遗留的精纯魔源与强大执念，靠近者极易被魔念侵蚀，心神失守，沦为魔奴！非特殊手段或强大意志者，触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