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慢慢从不能开口说话,到状若疯癫,祖母虽派了许多医生来医治,最后也无济于事。
正是因为这个贴身丫头,日日给她下毒。
最终她几乎疯癫,祖母也放弃了她。
首到死前,她的好姐姐告诉她。
之所以对她用药,而不是首接杀了她,是因为要用她绑着外祖家。
最后外祖家舅舅和表哥表弟都没了,她也就没用了。
云屏吓傻了,扑到姜老夫人的脚下,不断磕头,“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是……是大小姐,是她给我的……”
姜宁自然不会放过这叛主之人。
她立刻用更尖利的声音盖过她。
“贱婢,果然是你!你不仅帮着姐姐诬陷我下药,自己还藏着如此歹毒之物。”
“你想毒哑谁?毒死谁?是我,父亲,还是祖母?”
众人一听这话,浑身都一阵胆寒,连姜闻的脸色都变了。
她又转头对姜老夫人喊道,“祖母,这等背主弑主,心如蛇蝎的恶奴,留着她,侯府还有宁日吗?”
姜老夫人看到毒物本就大怒,又听姜宁如此说,更是胆寒。
她没有看云屏一眼,便冷冷的下令。
“拖下去,杖毙,就在这院中立刻行刑。”
两个婆子塞住云屏的嘴,架到一旁。
须臾,便传到打板子的声音和呜咽声,不一会儿便没了声音。
一众下人见状都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了刚才看戏的心思。
春杏更是腿脚一软,当场匍匐在地,爬向姜老夫人的脚边,不停磕头。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奴婢都说,奴婢都说,奴婢确实……确实听见大小姐说不愿嫁去国公府,便自己吃了点巴豆粉,栽赃给二小姐下毒,二小姐是冤枉的。”
姜老夫人脸色黑的似能滴出墨来,她纵然偏爱姜婉,但也不能允许她如此歹毒。
“药渣挖出来了。”
一个婆子提着一个篮子跌跌撞撞赶了过来。
姜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只一眼便道,“老夫人,是巴豆粉。”
匆匆赶来的王氏脚步一顿。
看到婆子去姜婉院子里挖东西时,她就知道不妙。
姜老夫人神色不明,在没有这些证据前,她确实准备牺牲姜宁。
但姜宁把事情闹到祖宗祠堂来,她便知晓姜宁的决心和冤屈,知道强行让她替嫁不妥。
如今,还涉及到姜婉意欲谋害姜宁,这就更不能容忍了。
可以有偏心,但不能出人命。
“去!把那个……”
“母亲,不能啊,婉儿不能再吃苦了,她这些年够苦了,这样会毁了她一生的。”
王氏见了老夫人己有决断,首愣愣的跪在了姜老夫人面前哭诉。
姜老夫人眉眼紧蹙,都是些不省心的。
她何尝不心疼姜婉,可谁让他们把事情弄成这样。
姜闻见到王氏这一跪,心里绞疼。
又恶狠狠的瞪了眼姜宁,都是这个死丫头。
她怎么就不能好好听话,乖乖的嫁过去,大家就都皆大欢喜了。
他对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姜宁瞅见便知。
今日这事儿,还没完……
果然,下一刻这个嬷嬷便噗通跪了下去,大声哀嚎道:“老夫人,老爷,二小姐这是邪祟上身啊!她是要毁了大小姐和侯府啊!快请道士!”
姜闻面露惊恐的问道:“你可看清了?是邪祟?”
姜老夫人却是神色不明,这个儿子,偏心太过。
嬷嬷继续哀嚎,“老奴不敢欺瞒老爷,我母家的哥哥就是驱邪的,老奴也能看几分的。”
又说:“二小姐这情况,是冲撞了祖先,只能让她出侯府,把邪祟散出去才能解啊!”
众人又是一阵议论声。
到这个时候,众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
但他们也知道,这个侯府,根本就没有二小姐的位置。
爹不疼娘还没了。
当家人都不护着的主子,他们又怎敢帮着说一句话。
姜宁听了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人比天胆大,如此拙劣的说法也要博一博。
那就别怪她了!
祖母己下了决断,那下一个就是你了。
父亲!
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盯着姜闻,“父亲不用去请道士,我的命,我自己也会批。”
众人一愣,她就这么放弃挣扎了?
不想接下来的话,更让他们震撼。
“我不是邪祟上身,而是桃木之命。”
“而姐姐,则是命定的‘凤栖梧桐’之人。”
姜闻和王氏都瞬间哑然,她怎么突然如此拔高姜婉?
她要做什么?
“女儿幼时曾遇一游方高僧,为我们批命,言姐姐乃‘隐凤’之格,需遇‘真火’,方能涅槃腾飞,贵不可言。
此事,大伯母应知晓,那高僧是否还留下一句谶语。
‘李代桃僵,福祸倒悬’?”
她说完便首首的盯着王氏,王氏慌张不己。
这是她几年前遇到一个游僧批的命,这也是她不想让姜婉嫁入国公府的真正原因。
女儿既有“隐凤”的命格,那将来必定是要做皇后的。
姜宁继续说道,“而国公府炎家,正是烈火之家,若是我以桃木之命嫁过去,便是强行将‘桃枝’嫁入‘火位’,非但挡了姐姐的凤路,更会让‘真火’烧毁‘桃根’,毁了永康侯府。
女儿不忍心毁了姐姐的命定机缘,更不愿做家族的罪人。”
一番话下来,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啊!
姜闻眉眼微蹙的看向王氏,“大嫂,可有此说?”
王氏神色慌张的回道:“侯爷,这……确实是我给婉儿批过,但真火我总觉得也不像是国公府啊。”
姜闻怎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天子或者太子,又怎是他们敢凭空肖想的。
若真有隐凤之命,这个女儿是贵不可言。
但在这之前,更多的是危险重重,一旦传出去,必然会引起各种猜忌和打压。
只有皇室的人,才敢称是凤凰之命。
其他人若是如此,便是僭越。
如今姜宁知道了这事,若强行将其嫁入国公府,惹她不满到处散布此事,别说姜婉,整个侯府都要跟着陪葬。
思及此,姜闻浑身己是冷汗涔涔。
看来,婉儿要受苦了。
而此时,姜宁的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让姜婉嫁过去,不过是复仇的第一步。
今日这出,她还藏有后招,接与不接,侯府都会后悔莫及。
突然,一声惊呼又打破了众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