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匆匆接过卡，道了句谢。

傅修本身就冷淡，那天在球场上也和她没多少交流，她略微颔首，就转而继续去办手续。

等她走了，傅修才问了句前台。

“她办了什么？”

前台把情况说了一遍。

傅修往宋窈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宋窈从律所离开，回到医院去看外婆，没想到周治学又在。

外婆一醒，他比之前更殷勤了。

不用他说，等他一走，老太太就拉住了宋窈的手：“治学人真的不错，有他在，你的将来，外婆就放心了。”

宋窈应了两声。

看着床头的水果，她忍不住问了句：“我妈一通电话都没给您打吗？”

闻言，老太太脸色稍变。

宋窈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觉得老人家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着怜悯，还有……愧疚。

从她记事起，父母就只是一个概念，一直都是外婆带她。

父亲早逝，母亲只露过一次面，面容在她记忆里已经模糊了。

她对亲妈没什么感情，只是外婆年纪大了，又动了这么大的手术，她怕老人家会有遗憾。

“不用告诉她。”

老人家说到这里，脸上疲惫加深。

宋窈不再多说，照顾外婆睡下了，只是老人睡着之前，还昏沉地问了一句。

“你跟治学什么时候结婚啊？”

宋窈心头沉重。

外婆不能受刺激，她得把一切都处理好。

薄谦，最好是不要见了。

这么想着，她趁天没黑，还是上班时间，打车去了薄谦给的地址处。

到了门口，却被拦住了。

她说了缘由，保安看了她两眼，说帮她打个电话问问。

站在原地半晌，手机响了。

她接起一听，竟然是薄谦。

“你去宋南城了？”

“是，我来还您的卡。”

“那边今天没人。”薄谦说。

宋窈心下懊恼。

她正转着脑子，薄谦淡淡道：“给我你的地址，我让人过去取。”

宋窈张了张口：“……好。”

薄谦大概很忙，并没多说，挂了电话。

宋窈看着手机页面，无力地吐了口气。

果然，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暗自祈祷，薄谦最好是真的派别人来取。

周治学去邻市出差了，不会突然出现，她才放心发了地址给薄谦。

她早早归家，薄谦的信息却到九点钟才到。

他到楼下了。

宋窈匆匆赶到楼下，只见一辆黑色宾利在树下停着。

后座，薄谦闭眸休憩，俊美面容上透着酒后的薄红，眉心收敛，较之白日的矜贵从容，多了一些慵懒。

宋窈口袋里就装着那张卡，她犹豫着开口，薄谦却睁开了眼睛。

她把卡拿了出来。

薄谦没接，他看着她的眼睛，喉结滚动，声音有些低哑，“有醒酒茶吗？”

宋窈顿了下。

她直觉不该请他上楼，可对上他晕红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有的……”

薄谦应了声。

夜色浓郁。

宋窈第一次领除了周治学以外的男人回家，幸好，电梯里没遇到别人。

进门时，她找了双拖鞋给薄谦。

薄谦看了一眼，没穿。

她下意识说：“是新的，没人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