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没回乔尔集体入住的酒店。
跟着闻荀川去了他的酒店。
他拉过椅子,解了衣领,岔开腿。
强忍着性子等她,但又没几分耐性的样子。
林芮在卫生间换了内衣,双手护胸,温吞吞出来。
情不自禁的难堪。
她在电视上看过模特大赛,有内衣秀环节,胸衣和三角裤,比她暴露得多。
可她不是表演的模特,闻荀川也不是普通观众。
此刻,他带着男人的欲。
激烈的,满是冲击力。
“你把灯调暗了,行吗...”林芮浑身发麻,仿佛触了电流。
闻荀川熄灭了白色的主灯。
打开一盏小灯。
焦黄的灯火照得他整具身体迷离且感性。
“手拿开。”
林芮顺从。
闻荀川背后是敞开的窗户,他右手衔着烟,烟雾散出去,窗外是一楼的假山石景观,他的影子映在玻璃上面。
半杯款,呼之欲出。
在漂亮的光影下,晃晃悠悠。
闻荀川狠嘬了一口烟蒂,烟尘吸入肺,鼻腔滚了一遭,他没什么瘾头,吸得太呛了,受不住,蹙着眉捻在烟灰缸里。
“坐我腿上。”
林芮紧绷着,小幅度迈出一步。
“又犯老毛病了是吗。”他神色阴晴不定,注视她。
她迈大步,站在闻荀川的椅子旁。
男人猛地一拽。
热。
热得很。
更胀。
闻荀川皮肤的每一处都膨胀,硕大。
他指挥着林芮,怎样吻他,怎样抚摸他。
大胆,又直白。
林母没教过她,闻夫人也没教过。
她所有男欢女爱的认知,来源于钟雯在宿舍里描述和男朋友的感受。
什么是前后戏,什么是角色扮演,哪种舒服,哪种新奇。
林芮将闻荀川一一对号入座,和钟雯描述的不相符。
闻荀川不喜欢乱七八糟的,不逼迫她穿戴猫猫狗狗的羞耻工具,他唯一的嗜好,喜欢要脱不脱,欲遮不遮的曲线。
朦胧,诱惑。
而不是一丝不挂。
是一点点地突破神秘的色彩。
林芮在寝室里聊过,假装是某个朋友的经历,钟雯说,这种男人才会玩。
猴急扒个精光的,是初级版。
慢慢品,慢慢解锁的,是丰富老练的终极版。
有段位,有水平。
闻荀川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
他吻了一会儿,从她胸前抬起头。
林芮死死地抵住他肩膀,他身躯是潮的,有浓郁的汗渍。
闻荀川扳正她下巴,面向自己。
掐紧她的臀胯。
他有一股似有若无的男人体味。
淡淡好闻的味道。
力量越凶猛,体味挥发得越多。
林芮后仰,躺在他膝盖。
腰肢柔韧得像是柳树条,没有骨头,禁不起风雨,却禁得起闻荀川的狂风巨浪。
地上的男士西裤响起震动。
闻荀川埋在她颈窝,躁动平复了一些,捞起手机,接通电话。
“夫人知道您找着林小姐了,她要去您那里。”
他正在回味余韵,倏而睁开眼,“出发了吗?”
“马上出发。”
闻荀川看腕表,“你拦住我母亲。”
“那您...”
“我八点赶回老宅。”
他挂断。
林芮吓得心噗通跳,“是闻家的保姆吗?”
“嗯。”
她手一哆嗦,夹得闻荀川一哼,四目相对,他眼底是细细密密的血丝,沾染着情动的余热和来不及痛快释放的压抑。
“松开。”
她一直搂着闻荀川的脖子,松开手,又揪住他的袖子,“是华伯父告诉闻阿姨的吗?”
华伯父得知闻家和耿家联姻了,出于礼数,求证一下闻夫人,表示关心祝福,是理所应当的。
不闻不问,显得太生分了,不尊重闻家。
闻荀川没答复她,起身整理好衣裤,“先回闻家。”
她战战兢兢,“回闻家订婚吗?”
男人系上皮带,一言不发盯着她。
她眼皮,睫毛,连眼角的泪珠也在颤。
“或许是。”
林芮不吭声。
“你母亲下星期续费,换新的医疗团队,闻家联系了德国的脑科专家,包机请到疗养院。”
她张了张嘴,喉咙晦涩得发不出音。
其实林母的病情,是治愈不了的。
手术清除了脑部的血块,缝合了断腿,至于精神病,能缓解,不能康复。
任何一丁点的刺激,包括熟悉的物品,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都会造成她复发,攻击人,殴打人,自残,必须二十四小时的高级特护轮值。
闻家这八年,对林母可谓无微不至,仁至义尽了。
一方面是对外讨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另一方面,亲手养大林芮,替闻家办事。
权富圈的大人物亲生的公子小姐,也照样联姻。
何况她。
闻家豢养的一个小宠物罢了。
白吃了闻家的,白喝了闻家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
回到老宅,是七点五十分。
客厅里,闻淮康不在,他一向忙碌,基层巡视,日常会议,十天有九天碰不上。
闻夫人倚在沙发上喝牛奶。
“回来了?”
态度不算恶劣,只是不笑,直勾勾审视着林芮。
林芮杵在那,垂着头。
“打蔫儿了?”闻夫人放下杯子,“你连耿家的面子都不给,我让你回家,你倒是赏我脸,真回了。”
闻荀川摘了皮手套,搁在玄关柜上,走到客厅,“您气性这么大,林芮不敢开口了。”
闻夫人瞪他,“你不帮她,她走得了吗?”
“她耍小脾气,即使留下,和世清也合不来,不如她冷静了,再约耿家见面。”
闻荀川说的有道理,闻夫人不那么愤怒了,“约哪天啊?芮儿,听你的。”
林芮偷偷瞟沙发上的男人,气质一如既往镇定自若,唯独西裤皱了,裤脚部位有几滴白色的污渍。
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