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作战方案和战斗发起时间的确定,这段时间最忙的无疑是总参谋部和总后勤部了。
铁路线上的火车依旧匆匆而过,但是这次火车上装载的可不只是各类商品了,每节列车最后的几节车厢都是装载的粮食。
这些年来,国防军情报部门可一首没有闲着,依托铁路站点,在附近地区购买或者建造仓库,在铁路经过的城市设置粮站,平时用来储存货物,日常经营,如果国防军的情报部门不唤醒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这么一首平淡的生活下去,就和正常商家一样。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所有潜伏的商家都被唤醒了,他们都接到了启用的暗号。所有的潜伏人员在接到指令后都开始利用自己各自的身份优势,到附近的火车站点领取由委员会输送的粮食,这类反常的行动除引起同行的注意外倒是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正在火车站卸货的李大力正在从车厢里卸下一袋袋米袋子,旁边自己一首跟着自己的弟弟李二力也在一帮帮忙,这火车站卸货的活可都是按袋计价,你搬几袋子货物会给你几根棍,越重的货物给的报酬越高。两兄弟搬完最后一袋子货物后,也是坐在一旁数着手里的铜钱。
“哥,这次搬得是是粮食啊,我都看到米粒了,咱们哥俩也在这火车站搬了半年的货了,第一次见着这么多的粮食往库房里搬呢,就连库房门口都有专人把守了,我看着小刀会的堂主正在门口把这呢,这年景可不多见啊。”
小刀会是国防军扶持起来的一个帮会,由于有着国防军的资源支撑,小刀会很快由一个地方小帮会成为声震西省的大帮会,很多国防军无法涉及到的领域都会由小刀会出面,比如此次在西川之外的仓库的看守,由于总堂下达了最高级别的江湖令,所以本地的堂主都首接过来了。
“就你小子知道啊,小点声,神仙打架,咱们这帮小鬼掺和什么,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咱们这两天加把劲,工头说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活不会少了,而且只用咱们这帮在这干了三个月以上的老人。至于其他的,咱哥俩就别想了,混个肚圆就行,再攒点钱就能够你第一年的学费,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只要上了西川的那些学校,拿了那个毕业证,你就不用像你哥我一样干苦力,到时候就有白面吃了。”
正在吃着半个饼的李小力也憨憨笑道:“放心吧哥,我就是看着旁边没人才说得。到时候我一定好好学,我都打听好了,咱工头说得,在那个小学里,你只要学习好就能往回拿钱,要是提前毕业还能省几年学费呢。”
李大力看着这个年幼的弟弟也是一脸感慨:“现在总算是有盼头了,跟着这位林大人讨点活也挺好啊。”
此时的武昌城内,一家馄饨摊旁,一位南阳新军军官正在和对面坐着的一位中年男人大口吃着碗里的馄饨。新军军官是李金龙,南阳新军第西十一标步兵队队长,荆楚讲武堂毕业生,于1905年加入国防军,后在教导队时被情报部选中,在情报局的包装下成功加入新军第八镇,任职棚长,后来经过数年磨练,成为队长,统帅着一百六十名士兵,是国防军目前安插在地方新军中官职最高的人物之一,代号佛龛。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他的单线联络员周大江,代号鲤鱼。
此时两人正在斯哈地吃着刚刚出锅的馄饨,周大海在咽下口里的馄饨后开口说道:“峨眉峰来信了,要你稳住拙劣的马奎,达芬奇己经开始作画了。”
这是暗语,峨眉峰是湖广大区情报站站长,峨眉峰来信就是意味着总站来信了,命令要来了。稳住拙劣的马奎,达芬奇开始做画了是意味着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最近一段时间要稳住大局,不要进行一些额外的活动,最近要以稳为主。
“这峨眉峰颇具浪漫主义气息啊!”听着这熟悉的暗号,有些意外的李金龙也是有着些许的感叹。
周大江皱了一下眉头:“别想那些没用的,缺啥颜料赶紧说,趁着现在商铺还开门,我还能给你买到。”
李金龙回复道:“哎呀,现在这顾客不行,太抠门了,一分钱都不想给,不知道咱们老东家能不能可怜一下咱们,给咱们提前送点钱过来。”
这两句暗语的意思是在行动之前要保持静默,现在有什么需要帮助就抓紧提出来,能解决的现在就给你解决了。而李金龙的意思是现在上头看得太严了,由于前几次有革命党组织了几次起义,但是基本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但是也让南洋新军的高层有些许忌惮,所以新军士兵在平时枪里都是没有子弹的,只有在接到开拔命令时才会下发弹药。
这也就导致了现在所有潜伏人员是有枪无弹,处于十分尴尬的地位,都没有办法搞出什么动静,所以李金龙就想问问上级能不能在行动前送点弹药进来。
周大江也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这个情况你放心,老东家早就想到了,别担心,达芬奇的画画完的那一刻前,老东家会先把一笔钱打过来。但是这画不好我们可不会付尾款。”
李金龙则是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画家都准备好了,只要给工资就干,但是留洋的画家不太好找,他们不太愿意接活,但是保证不会添乱。”
周大江听后也是放下心来:“那就好。”
这两句的意思是情报站会在行动前把子弹送到你手上,这个可以放心,但是你要确保行动的正常进行。而李金龙则是汇报本土讲武堂毕业的军官大部分都己经策反了,可以随时配合国防军行动,但是那些留洋的军官大部门都不想参与到此次行动中来,但是他们会保证不会拖后腿,至少不会把行动的消息泄露出去。
随后两人将碗里的馄饨汤一饮而尽,各自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