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全村核查

第105章 全村核查

赵大军一拍脑门,有气无力地解释着猪肉的来历。

哪知道老太太听后非但没有生气。

还乐不可支,直夸郑秋花干得漂亮,“好,你不拿别人也拿了,赵大宝那混球管供销社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往家里搬了多少好东西了,咱们拿点又怎么了?”

头次得到婆婆的夸奖。

郑秋花还有些心头一暖。

紧跟着就得意地看着赵大军,“看吧,妈都说我干的对。”

“我也没说你干错了啊!”赵大军是急得拍大腿,“我是让你别拿这么多。”

老太太可不管,直接让郑秋花处理猪肉。

“现在这日子,谁不拿啊?我们这儿地的人都拿,不拿白不拿!”老太太脖子一梗,“多拿点怎么了?谁叫他们自己不锁好的?不就是让人拿的吗?”

正在烧水的郑秋花回过头来。

有了老太太撑腰,她跟赵大军说话都有了几分底气,“妈说的对,你要是不吃,那就别吃。”

赵大军撇了撇嘴,“谁说我不吃的?赶紧割一块下来包饺子,其他的藏到地窖里去,别让人看着咯!”

“知道了,知道了!”

郑秋花不耐烦地割了一块肉下来。

准备剁饺子馅。

老太太心情好,将孩子哄睡着之后也跟着出来帮忙。

“今晚我要吃他一百个饺子。”老太太爽朗的笑声在屋内回荡,“这么多年没吃饺子了,我是馋得不行!”

老太太就记得前些年日子还好的时候。

一家人过年吃了一顿饺子。

不过那个时候家里人多。

本来也没几个饺子,每个人就尝了个味儿。

而且还不是猪肉馅的,是兔子肉馅的。

吃起来寡淡无味儿。

今天不仅是猪肉馅儿的,还是猪肉白菜的。

原来,郑秋花不仅仅在供销社顺了猪肉与白面。

还顺了几棵白菜回来。

“秋花,我去把白菜洗了,你剁馅。”

老太太难得跟郑秋花好言好语。

毕竟是家里的大功臣。

今晚能吃上这么一顿饺子,全看这个儿媳妇儿。

要是再言语不善,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郑秋花听得也顺耳,连声答应着。

今晚就是赵大军也得动起来,老太太让他帮忙去烧火。

也别干坐着当大爷了。

就在一家人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

突然,郑秋花剁馅的菜刀停在半空。

屋外传来拍门声,赵大宝裹着棉猴站在雪地里。

手电筒光束扫过屋檐下挂着的尿片,“大军啊,供销社丢的猪肉……”

一家人听到赵大宝的声音。

那是如临大敌。

赵大军赶紧让郑秋花把饺子馅给藏起来。

老太太这个时候也没了刚才的兴奋。

哆哆嗦嗦,抱着孩子赶紧钻进了里屋。

见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赵大军这才开门走出去。

见到外面焦急的赵大宝。

他假装错愕,“怎么了,赵叔?”

赵大宝也是焦急。

今天走得早了点,让人把地窖锁上。

结果就是这么一疏忽,直接让人钻了空子。

还在吃完饭的他,就接到人通知。

说是东西丢了。

丢了半扇猪肉。

还有一些面粉跟白菜。

看样子是要偷回家包饺子。

所以赵大宝赶紧召集人手,挨家挨户地问。

顺便看看有没有人今晚吃饺子。

见赵大军出来,他赶紧将人拉到院子来,“赶紧跟我走,丢东西了。”

“啊?”赵大军一愣,“丢啥了?”

“猪肉,面粉,跟白菜。”

闻言,赵大军咽了咽唾沫。

这些不就是郑秋花带回来这些东西吗?

迟疑间,赵大军已经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刚走没两步,赵大宝就停下了脚步,“我怎么闻到点饺子的味道?你家在包饺子?”

饶是大冷天,赵大军也是汗如雨注,“哪能能,我家这条件,能吃得上饺子?”

“那我闻到的是什么味道?”

正说话间,郑秋花从屋里端着一盘窝头出来。

“哟,赵叔啊,快进屋吃点饭,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剩下点窝头,你不嫌弃的话就对付一口。”

“算了算了。”看到郑秋花的招呼,赵大宝将刚才的疑虑抛之脑后,“我就不吃了,还有要紧事要办。”

“好嘞,那赵叔您先忙着。”

“我把大军也带出去,他就在我那儿吃晚饭了,不用等他。”

“知道了赵叔。”

赵大军见状这才松了口气。

见赵大宝背对着自己,赶紧给郑秋花使眼色。

让对方把猪肉还有面粉白菜这些东西藏好。

……

龙岗山上。

赵为民猫腰钻进针叶林时,冰碴子正簌簌地往领口里钻。

他攥紧猎人小刀的五指已经冻得发麻,白狼突然咬住他裤腿往后拽。

前方三米处的积雪塌陷出碗口大的漩涡。

赵为民倒抽冷气,抄起登山杖戳探,“雪窝子!”

冰层裂响沿着杖身传来,竟是个横贯山坡的暗沟。

他摸出麻绳拴在冷杉根部。

绳结刚系好,远处林场方向突然传来密集犬吠。

狼群调头的蹊跷有了答案。

赵为民攀着绳索绕过雪窝,发现冰面上散落着新鲜木屑。

豆豆突然蹿上陡坡,冲着断崖狂吠。

月光下,五株雪莲正在冰缝中舒展花瓣。

花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泽。

赵为民的手套擦过冰棱,五根指节在月光下绷成青白的弓弦。

记忆中有老猎人十年前巡山时见过的雪莲不过指甲盖大小。

眼前这株的花盘却大得能盛住整片月光。

而白狼的呜咽在喉头滚成闷雷。

断崖阴影里晃出两点猩红,是偷猎者惯用的火折子。

“操家伙的!”粗粝的吆喝碾碎冰晶,三道人影从冷杉后闪出。

赵为民认得出领头那人脖颈的疤。

记忆中这人是林场失踪的油锯手老疤,原来改行当了采药贼。

豆豆的犬牙撕开最瘦那人的棉裤时,雪窝子突然发出冰层断裂的脆响。

老疤举着冰镐扑来的姿势突然扭曲。

整个人陷进突然扩大的冰缝,腰间的药篓里滚出带血的狼崽皮毛。

剩余两人转身要逃,狼的低吼已从四面合围。

白狼前爪刨起的雪雾里,绿荧荧的眼睛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