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萍,少来挑战我的底线。”
唐秋上前就是一脚,踹的唐萍惯性后退,被周建扶住。
“小兰,交给你了。”
她语气很冷,本来就很伤心的顾时兰顾不得太多,上前揪着唐萍的头发就开始发疯。
“又诅咒我二哥,唐萍,你个黑心肝烂肠子,我二哥倒了八辈子霉差点娶你,把你放锅里,是油贱还是你贱!”
“顾时川就是短命,还不许我说了?”
唐萍却只觉得畅快,重生之后许多事情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她都开始怀疑自己。
好在现在一切走上了原来的轨道,唐秋很快就会和前世的她一样惨。
“我撕烂你的嘴!”顾时兰下手重,黄幼苗也来帮忙,村里闹成一团,唐秋带着公婆己经坐上大巴车。
大巴车里依然臭气熏天,她本就怀着孕,难受得不行,顾母递给她一块柚子皮。
“秋,辛苦你了。”
一向泼辣的妇人这可没什么精神,仿佛苍老了许多。
虽然顾母更多心思是花在家里几个孩子身上,可顾时川到底是她生的,她怎么可能不伤心。
“娘,我没事。”
唐秋拿着水壶喝了一口水,她的座位靠窗户,将脑袋伸出去透气。
等大巴到了武城,她们又转车去了星城,顾父和顾母两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不太懂这些。
唐秋排队去买了到申城的票,火车要晚上六点才出发,她领着老两口随意对付了几口,又买了点干粮和茶叶蛋。
晚上六点火车按时抵达,唐秋带着两人坐上火车,顾母一首沉浸在伤心中,压根没心思关注其他。
倒是顾父注意到火车上人多,小声提醒顾母,“火车上人多,钱都捂严实点。”
“嗯,我知道。”
顾母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总是时不时的流泪,唐秋叹了口气,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心口闷闷的,谁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就没爹啊?
这一路三人都没怎么交流,晚上唐秋没怎么睡着,第二天上午火车到的申城。
顾父手里拎着他们三个人的行李,虽然难过,顾母还是没忘记护着唐秋。
“秋,抓紧我。”
人山人海的,顾母担心唐秋被人冲撞,老二生死未卜,她得护着他的孩子。
一出火车站,就有一辆吉普车在等着她们,她们三个走过去。
“小同志,我是顾时川的娘。”
顾母这话刚说完,徐正茂就敬了个军礼,“大爷大娘,嫂子好,我是徐正茂,首长派我过来接顾哥的家属。”
“麻烦你了。”
顾父急切的询问,“我家老二的情况怎么样?”
“大爷你去医院就知道了。”
徐正茂微微叹了口气,眸光在唐秋脸上停顿了一秒,随后将他们请上车。
吉普车很快开到军医院,到了医院门口,顾母忽然有些近乡情怯,她握着唐秋的手。
“老二家的,老二肯定会没事……”
不知道是在安慰唐秋还是在安慰她自己,倒是顾父脚步急切了几分。
“快走吧,老二在等我们。”
几人跟着徐正茂进了医院来到重症室,徐正茂和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看着她们几个,有些不落忍。
唐秋忙不迭的问,“医生,我爱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医生惋惜的说:“顾副团是个好同志,但他现在情况很危险,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人一首没醒,也许过几天醒来,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来,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
顾母腿一软又差点晕倒,还好顾父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唐秋也扶着墙壁,艰难的开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对,我要看看我儿子。”
顾母嗓音哽咽,一度落泪,说话时手都是发抖的,顾父也是眼圈红红。
“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试试亲属的刺激能不能唤醒他。”
医生点了点头,“但你们人多,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也只能进去十分钟,一天进去三次。”
“这……”
顾母下意识和唐秋对视,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儿子,又想到唐秋肚子里还怀着孕,她很纠结犹豫。
“让老二家的先进去看看吧。”
顾父艰难的做出这个决定,顾母张了张嘴,到底没反驳。
“谢谢爹娘。”
唐秋确实想快点确定顾时川的情况,她前世本就是大夫,身上又有灵泉,或许能帮帮顾时川。
这时一首沉默的徐正茂忽然开口,“嫂子,对不起,虽然我是个外人,但我听说你和顾哥才刚结婚,新婚顾哥就出任务了。
这个时候大娘进去更为稳妥,毕竟大娘和顾哥是亲母子。”
他是想说唐秋和顾时川两人才刚结婚,感情没这么浓烈。
医生听他这么说,拧着眉心说:“他说的不无道理,亲近的人陪他说说话,或许能刺激他醒来。”
顾母一时间有些犹豫,想到唐秋和唐萍换嫁的事情,一时间摸不准在老二心里唐秋的地位。
“我是他爱人,见见他理所当然。”
唐秋有些焦灼,早一步或许她能拯救顾时川,好在顾父是个明事理的。
“一天三次,老二家的你先去,下次再让他娘进去。”
他看得出来老二家的很着急,他又何尝不想快些见到儿子?
“谢谢爹理解。”
唐秋感动的点头,医生让她穿上防护服戴上口罩,消毒好以后进重症室。
等她走了,徐正茂轻轻叹了口气,“大爷大娘,你们是好人。”
说完他就去了医生办公室,顾母难过的在顾父身上拧了一下,“我知道你体谅儿媳妇。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媳妇,你是不是忘记老二走的那天叮嘱的话?”
顾父的话让顾母征愣住,“那天早上老二是叮嘱我好好对他媳妇,但我和他媳妇之间,肯定是这个当娘的更重要啊。”
“他要是醒来,能和他过一辈子的是他媳妇,不是我们,父母只能陪他半辈子。”
顾父用心教妻,这一刻顾母却听不进去,她抹着眼泪,“这可能是我见老二的最后一面,你没听医生说他现在情况很凶险吗?”
顾父又怎么会不难过,他声音哽咽,“那我问你,是见老二最后一面重要,还是保住他的孩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