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但你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夫妻这么些年，提醒一句也就知道了。

夏沁阳一拍自己的额头，像是在把那些着急冲昏了头才说出的话都压回心底，言语之间无缝衔接将刚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题转移了风向。

“欸！瞧我这脑袋，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得亏你伯母提醒我了，我得去跟墓园这边的人打个招呼，这边大把大把的事儿还没办呢。”

“啊哈，您去忙就好，我这边没事的，有慕瑾同学带着我，您不用担心。”

小月夜关键时刻绝不掉链子。

她身子突然往旁边一晃，以含蓄小鸟依人的动作半搂住了夏慕瑾的胳膊。

“月...月夜？！”

“慕瑾同学会关照好我的。”林月夜朝着她微笑眨眼，像是暗示，“对吧？”

“那肯定呀！”夏慕瑾也像是心领神会，转头对她父亲说道，“爸你该忙什么就快去吧，这边我能安排的好，您老人家忙啊，就别诸事亲为啦。”

“你这丫头...哈，行，那你带好这小客人，一会儿有正事了，我喊你们过去。”

“好~”

如此，夏沁阳转身离开时就显得自然随性，不像刚才那样满面愁容。

林月夜美眸闪烁睿智的光彩，这就是她逢场作戏的高情商发挥。

假如自己不和夏慕瑾表现的熟络些，她父亲刚才说错话以后就很难下的来台，既然没办法现在就拜托林月夜什么，那他就得有个合适的时机先行离开，而“您放心走吧，慕瑾能够照顾我”就成了最合适的表达。

好嘞，咱们演戏也演完了，你就松开我胳膊...

“嗯？慕瑾同学？”

“嘶哈...嘿嘿...这可是你自己伸过来的...我没有违约...嘶哈...”

松不开了？！

近在咫尺的眼神“凶光”与能够感受到反馈挤压在胳膊上的“胸光”相辅相成，灼热的呼吸让月夜为之一愣。

要是换个地方，小月夜可能就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吃点“亏”了。

但这里是哪啊？

这里可是墓场！

别说还在旁边等待着的苏伯母了，就是洛老师也不能看着你在这发癫呀。

“唔痛...！”

一个手刀就落下来了。

洛雅寒稳准狠敲在夏慕瑾的脑门，打断了她跟林月夜腻歪在一块的进程。

“看看场合，现在是让你展现友谊的时候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话说我刚才那样不算越线吧？”

“你问我？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也跟我过来，那边有需要帮忙的事你也得出力。”

“啊...月夜也一起啊！这边！”

夏慕瑾被洛老师给制裁带走了...

呼，不得不说，洛老师，比起月饼这种关键时刻就开溜的神明，您才是我的保护神吧。

林月夜正想回一句“好”，然后找个理由跟上去。

结果...

“月夜，能借一步，说句话吗？”

“苏伯母？”

有些意外。

林月夜诧异回头，刚才还在劝说夏家家主不要这时候多说话的苏伯母，却带着蛮苦涩的笑意，喊停了林月夜。

回答当然是肯定的。

就算她不知道，林月夜也清楚，这是自己上辈子的亲生母亲。

能跟她多说两句话，即便现在可能无法相认，也是自己求之不得事情。

也不用借一步说话了，夏慕瑾被洛老师逮到另一边去，这里的空地就闲置了出来。

风微微凉，夏末的蝴蝶，多了些枯叶的颜色。

从见到苏烁澜到现在，包括刚才的夏沁阳，乃至于夏慕瑾，他们的笑都很勉强。

毕竟这个日子里，你让他们发自真心笑出来，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苏烁澜盘起的黑发不会被微风吹乱，但她满眸里的微光，却是始终乱作一团。

此时，在面对林月夜的时候，才稍微静了些。

“伯母能说句不太合时宜的话吗？”

“您...您请讲？”

“见到你，我怎么总觉得有种亲切感...让伯母这心里一阵阵的就觉得...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月夜，咱们以前，是见过面吗？”

“！”

林月夜惊讶着睁大双眼，打死她都不可能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

“我...”

那句挤在嗓子里的“妈”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攥紧的拳头把掌心的肌肤都攥到发痛。

她想说，她比谁都想说。

但是她更知道，现在说了的话，不仅解释不清，而且...还会让这里的一切都乱作一团，稍有不慎，被误解成“迷信想套近乎”的话，后边若再想解释第二次，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所以。

少女只能轻轻摇头，同样的苦涩微笑。

“应该没有吧，我看伯母也很亲切...我想，可能是我们在街上碰到过，毕竟，淇海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有这种可能呢。”苏烁澜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很奇怪，于是摆摆手让她别在意。

但她还是低语着，总有种道不尽的怀念感。

“街上...确实如此，但是也可能是在梦里，我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说法，但是我倒是相信，梦里也有梦里的世界，咱们没准就在梦里见过面呢？”

“哈，那还真是有幸，我...从来没有见过伯母这样的大人物。”

“可怜的孩子...以前真是苦了你了，你的事情，我都听瑾儿和雅寒讲过了，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嘴唇在轻颤。

林月夜倒吸了一口凉气，刻意将头微微扬起，不想让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

她的伤心，苏烁澜能够看得出——但她能看出的，是一个飘泊无助女孩子的落寞。

但她不知道的是，除非这话是出自苏烁澜，不然，都没有办法让林月夜眼中含泪。

月夜咬着下唇，将那些委屈暂时都咽回去，摇摇头，对苦痛，以笑相待。

但也不否认，曾经确实过的很辛苦。

“是呀...以前真的很难很难，能活下来就已经很痛苦了，但是...”

“嗯？”

“但是我想，迈过那道坎，以后，很多事情都会好起来了。”

“孩子，一定会的。”

夏末枯了旧芽，最感伤别离。

但秋风琴弦起，却是不忍旧芽枯萎。

在它死去的地方，吹来了来自春暖时节的柳絮。

人叹造化无情物，风道重逢恰秋实。

即便无法将那句话直接讲出来。

但在心底大声呼喊，也是没有关系的吧。

——好久不见了。





84.残酷


跟不能相认的亲妈聊了将近十分钟，林月夜算是心满意足了。

心满意足可不是说就算这样升天也没有遗憾的意思啊！她遗憾还多着呢！

就比如，眼前就有一个大遗憾。

——到时间了，“我”得被埋了。

接近正午十二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