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而刚才到她家里，她不经意间捏动衣领露出若隐若现肌肤的小动作勾人心魄，加上她这张绝世可称“妖孽”的面容，那小眼神一眨，就连心无杂念静如止水的洛雅寒都差点破了功。

她有这种变化，这很正常。

之前跳楼没死，如今连死亡都越过去了，她的性格会发生变化，这与她在心底劝说自己活下去的勇气有关，她要选择怎样的生活方式去面对以后的人生，这都是她的自由。

如若不然，洛雅寒也不会选中她去夏慕瑾面前“演戏”，她就是有着这个天赋。

——她能用抚摸真皮座椅的方式来表达她不好意思明说的诉求，这是好事。

想必她这个动作就是在向自己暗示吧，想要的不一定是车，但希望获得一些金钱的回报。

这不比你动不动就扯衣服，在我面前扰我心智要直接有效多了？

故而，想明白这些之后，洛雅寒现在说话的语调也比刚才要轻松太多了。

“送你车你也用不上，我估计就你这常识，连卖车都找不到门路。”

“洛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现在生活不容易，你比谁都需要些钱财改善生活，我之前应该也承诺了只要你帮我达成目的，我就会给你报酬，对于这一点，我不会食言，拿着这个。”

“嗯...？”

洛老师单手扶着方向盘，反手朝后座递过来一张空白的纸。

林月夜不明所以把它给接过来之后，洛雅寒撤回胳膊，继续说道。

“车座中间的盒子里打开有碳素笔，你把你自己的银行卡号写上去，一周之内夏慕瑾没有抹眼泪，你的报酬就可以到账了。”

“可是这...”

“但如果你做不到，我也没打算做慈善。”像是猜到了林月夜会婉拒一句，所以洛雅寒没有迟疑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能说的话都被怼回来了，林月夜即便还想客气客气，也没有道理了呀？

好家伙，其实小月夜是觉得能有几件衣服或者能搬去更好的地段租房子，拿个租金就好，没想到洛老师竟然如此慷慨。

月饼还在那自己摆弄盆栽呢，你可能完全不知道，咱们的生活有可能会因此获得质的改变。

【林月夜，你快写吧，之后银行卡里有钱了，你给吾十块钱行吗？】

月饼的脑海传声直接响起在林月夜的脑袋里，小月夜大概猜得到她拿钱做什么。

十块钱，你就是想去买两袋盐呗，家里盐储量的消耗速度快得很。

但没想到，月饼的下一句话，还是让林月夜意识到自己低估她了。

【这盆栽好像死掉了，吾就是倒了点盐水啊...没精打采了，它要是真死了，吾想换一盆，让它继续开花，神明要让生命获得延续，这是神明的美德。】

这话听着像是有点感人的样子。

但是细细一想...

扼杀了吊兰的不就是你吗！你个屑猫咪！

林月夜认真仔细书写了自己的银行卡号放到了旁边，礼貌将碳素笔按照原来的摆放位置放回原位。

“洛老师，我写好了...”

“知道了。”洛雅寒点头道，“写是写了，但你最好不要对此有太多期待。”

“欸？”

您又不想给了？

显然，并非如此。

而是...

“因为我给你的条件，是夏慕瑾最近都不会掉眼泪。”

“对呀...这一点我明白了。”

“这个约定，从今天开始就已经生效了。”

“这个我也明白...？”

“然后，今天是夏慕卿下葬的日子。”

“......”

“我希望你能做得到。”

洛雅寒的声音突然有些期待。

但也有些许的落寞。

“但从理性来讲，我又不认为你能够做到，尤其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

“我...尽量吧，我也不清楚...会怎么样。”

“对，我也一直都在‘尽量’而为，很多年了。”

听得懂，但又听不完全懂。

但总觉得...

洛老师平静的语气里，好像有种在较劲的意思？！





80.抵达


林月夜很少用“豪华奢侈”来形容一片墓地。

在她的印象里，墓地应当是跟“苍凉”“荒芜”这种词汇挂钩的吧？

结果这地方是个啥！

洛老师停车的那块地方，就跟酒店外边花大钱装修的停车场似的，停车位画的工工整整，四周立着大理石柱，出门就有个小喷泉，绿荫成片。

跟着洛老师后边走了好远才看到那片墓园。

那山，那水，那青葱。

山环水绕啊朋友们。

一片潺潺溪流环绕着广袤的墓园主体，远处青山叠翠，近处郁郁葱葱，每块墓碑都有着单独的墓志铭，三层小台阶，三三两两穿着得体来祭奠家人的上流人士，在墓碑前焚香祷告，献祭祭品，优雅的像是什么世外桃源。

见林月夜又是这副惆怅柔美的模样，洛雅寒轻咳一声将她飘散的意识呼唤回来。

“前边就到了，怎么又在胡思乱想。”

“不...洛老师，我只是有些感慨。”

“说说你的感慨，就当替你的语文老师联系你的阅读理解。”

“就是，人活着的时候分三六九等，有大房子和小公寓，人死了怎么还是这一出啊，有人埋在荒山野岭，有人在这种景区一样的地方隐世长眠，人不管是死是活，还真是千差万别呀...”

“是吗...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洛雅寒压住被轻风微微扬起的冰蓝发丝，望着与林月夜同观的山峦，谈不上感慨，只是有话直说罢了。

“人死了，就是废土一堆，青山修的好，对死人来说也是荒山野岭，你说它世外桃源，可终究是到了晚上就渺无人烟的荒凉土地，跟你家后边的水泥地，本质上，也没有区别。”

“！”

唔哇，洛老师，您真是话不糙，理也不糙。

但我家后边的水泥地怎么了！也没碍着您停车啊！

洛雅寒那大长腿在前边迈的快，落后些的月饼牵着林月夜的手，张嘴抬头问出的话是那么天真无邪。

“林月夜，你墓呢？”

“说谁墓呢。”

“说你墓。”

“我哪知道，还有那不是我墓，那是我上辈子的墓。”

“都差不多。”

“你这猫说话真好听。”

闲聊之余，墓园边蜿蜒的小路已经快走了一半。

林月夜时而观察旁边的墓碑，那上边都有着逝者生前的照片与生辰年月。

时而路过正在祭奠的人们，丝丝的啜泣，即便知道这里就是落泪的地方，心里也难免不是滋味。

墓园的风凉飕飕，今天林月夜穿的是白色短袜，小腿肚也是丝丝发凉。

其实不是腿凉，而是心里凉。

明明是来送上辈子的自己离开的，结果就只能牵着一只猫娘。

“她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