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干着急。

“病痛的源头并非我，我只想知道这种疑难杂症该怎么治好，他们来求助的时候我束手无策，想看看师姐如何作答，也打算根据事态发展做点事情。”

“不是你……你的目的……”

“我想知道这道难题的解法。”

“解法……对你来说，这种事情只是一种题目……？”

“世间一切皆如此，一个个体想达到一个目的，却无法用已知信息达成，于是这个目的成了一个难题。满足本能，解决困难，都是这个模式，理所当然的看法。

“如果你在意的是道德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说法：‘我没有违法，也没有害人，即便并非为了拯救生命或是出于同情，也依旧向病人提供帮助。’能接受吗？”

“……”

莉莉丝思考着，有些迟钝。

按照苏菲亚的自述，她的行为确实没有问题，对于生命的看法也只是她个人的事情，即便不认同她的观念，也不能要求她做些什么，她也没这个义务。

前提是她没有撒谎，而且，那也只是对病人不负有责任和义务，潜入私人住处并袭击他人可就是真正的犯法了，何况还是对王族出手。

但是，自己是王族这件事该不该表明呢？很明显，她这次并非为了病人而来。

“刚才，你并没有明确回答身份相关的问题，是因为刚成为魔女没多久？”

“……”

“不像是太迷糊无法作答……你似乎比刚才清醒了不少。”

大概多亏了不断地思考，莉莉丝的思维比刚才活跃很多，意志力也变强了些，不再考虑苏菲亚的提问。

然而，这并不助于摆脱现状，首先还得搞清楚苏菲亚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失去意识期间——如果想不起来事情是因为某种意外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

这次轮到苏菲亚不回话了，因为诱导自己的计划失败，所以直接离开了吗？

可自己该怎么摆脱现在的状况……

“你想知道的，是昨晚我对你做的事情，还是现在我对你做的事情？”

“两个都是，你可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严重？”

“昨晚我打算在你身上复现病人的症状，那时候我将自己灵魂铸成的碎片打入你的身体里，所以现在能直接跟你的意识沟通。”

“居然……”

整一天下来，莉莉丝都没有察觉到身体有异常，其他人同样没有，即便赛琳娜那种复杂的体检也没有，明明她们是同门。

这魔女的水平这么高吗……但也有可能是自己身体的问题，某种漏洞被她利用了……吧？

“你的身体进行过何种改造？”

“……”

“刚才你回答了我的两个问题，我也回答你两个问题，答案换答案，若不成交，那此次交流到此结束。”

“至少这算不上愉快的交流。”

“……”

苏菲亚没有回应，看来不想继续说些多余的话，毕竟她是这种性格。

跟她对话到现在，也大致体会到她是一种什么性格，与其说冷漠、做事不择手段，倒不如说行为只依照理智而动，似乎把人生当作一道题来解开，并尽可能抛弃多余的步骤。

虽说，魔女的性格也是各种各样，或是成为魔女之后逐渐改变的性格，也可能是天生性格特异所以才成为魔女，但她这种实属罕见，这种执念中并没有魔女该有的“热情”。

早知道就不承认是“两个”了……

那么，该回答吗？她只是希望得到答案，但没有能力辨别真实与否对吧？能够测谎可就麻烦了，自己可没有辨别真伪的方法。

“……我成为魔女之后尝试过对自己使用禁术，现在身体不好。”

随意编造了一个听上去还挺合理的回答，正如苏菲亚的做法，很多魔女都不会吝惜用自己的身体当作实验素材。

“……”

但苏菲亚没有回答。

难道被识破是谎言吗……不，又或者只是等待自己提问？

“你看上去早就盯上了我，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身体的可塑性很好，如果能将你改造成那孩子的情况，也许能找到治疗办法。”

回答了，果然只是等待提问，但同样不知道信不信得过，她倒是接受了自己的回答。

回答归回答，真实性自己判断——应该这么理解吗？

她判断真假的能力似乎不是通过魔法的手段测谎，而是别的什么吗？又或者其实她已经相信了？

“基于这个问题的回答，你是否愿意协助我？”

紧接着的提问，并没有询问自己的身份，这本该最开始就要搞清楚，她却忽略到现在。

也许她并不在乎一个人的身份，也许人对她来说只是难题中的一个要素，又或者她其实已经知道了，但并不足以关注，王族说到底也只是人。

该怎么回答呢……答应了也许能找到机会抓住她，但以自己的身份和现状，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接受……

“……我拒绝。”

稍微思考了一下，还是不能答应，但也不保证她信守承诺就是了。

“唔……！”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阵眩晕袭来，莉莉丝失去了意识……

……

……

……

“喵……”

莉莉丝醒来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还好周围依旧是黑夜，很快就适应了环境。

“才睡了这么些时候，做噩梦了？”

耳旁传来卡洛儿温柔的问候，听上去状况还好，睡着期间平安无事。

她还记得自己刚刚太困睡过去了……

“没有，刚才……好像……做了个梦？忘了……”

撒娇一般的呢喃声，听得出很疲惫。

可以确定，她已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





039 理智至上魔女


与此同时，王都里，距离众人所在医院最远的旅馆里。

“……”

苏菲亚解读完灵魂碎片带回来的消息，缓缓睁开眼睛。

在莉莉丝表示拒绝的那一刻，附着其身上的灵魂碎片便脱离，第一时间回到苏菲亚这边传递信息，莉莉丝的状态也就立刻恢复正常。

这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沟通，让灵魂碎片作为载体，将莉莉丝的灵魂“请”进去，在碎片内部进行交流，由于还在莉莉丝体内，并没有造成了灵魂出窍，身体并不会出现异常。

同时，又由于一切信息交流都被限制在碎片之内，不在莉莉丝的灵魂之中，脱离后并不会留下任何记录，因此醒来之后就忘记，或者说根本没法记下来，所以不可能回想起来。

这就是经年累月的研究之后，她凭借自身的魔女之力所造就的独属于她自身的法术，通过切割灵魂和肉身来制造趋于完美的分身，来代替自己完成各种任务，却不会损害自身。

复生——这是她的魔女之力，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只要不伤到核心，切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