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好春联，顾福兰带着全家人包饺子。
这次江瑟终于有了参与感，她的小手像是会变魔术一般，手一捏，一个圆滚又漂亮的饺子捏出来了。
其他人都惊讶坏了。
陆怀砚骄傲地扬了扬唇，“我媳妇儿就是厉害，啥都会！”
江瑟闹了个大红脸，瞪了他一眼。
陆怀砚不以为意，他媳妇儿就是厉害，长得还好看。
陆明明嫌弃地咦了一声，“三哥，你不要这么欠欠儿的行不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怀砚：“羡慕我自己出去找一个。”
陆明明拿起擀面杖要去打他。
“都坐下来，好好包，唾沫星子飞到饺子皮上了，我们可不想吃你们俩的唾沫。”
陆明明不服气的拿擀面杖指了指陆怀砚。
江瑟抿着嘴儿笑。
包好饺子，陆怀砚拉着江瑟离开了厨屋。
陆怀砚握住江瑟的小手放在嘴边哈气，“手冰凉，都说了不让你包。”
陆怀砚的手很大，完全包裹住她一双手，手心还有一层不薄不厚的茧子，江瑟也不觉得粗糙，反而感觉很有安全感，暖暖的，一会儿就给她暖热了。
“那看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一会儿你多吃一点。”
陆怀砚捏了捏她的小手，“好。”
顾福兰下好饺子，前几碗先给老天爷，保仙姑娘，灶神爷上供。
顾福兰跪在地上逐一烧纸钱，一边磕头一边祈祷，江瑟和陆明明陆艳艳也跟着跪下来。
陆怀砚和陆明成带着陆志伟在外面放炮。
鞭炮劈里啪啦地响，不一会儿满院子传来炮仗味。
江瑟从堂屋出来看到陆志伟正蹲在地上捡炮。
江瑟走到陆怀砚身边，“给志伟买炮了没？”
陆怀砚：“买好放着呢，没全给他，留点明天放。”
吃过午饭，陆怀砚兄弟俩拎着竹篮从堂屋出来，“志伟，上坟了。”
陆志伟连忙跑过来，乖乖地跟在两位叔叔身后。
江瑟：“我也去吧。”
陆怀砚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温柔，“不用，上坟都是男人去，你在家陪陪娘。”
江瑟乖乖应下来。
陆怀砚心里痒痒的。
小媳妇儿太乖了！
好想欺负！
兄弟俩一走，江瑟看到顾福兰低着头不说话。
男人走了也就算了，可是大儿子走在她前面，她心里肯定难受。
江瑟走过去，“娘，你会打牌吗？”
顾福兰摇头，“不会。”
她哪会这玩意儿，她眼里只有干不完的活儿。
“我教你！”
陆怀砚他们回来就看到三个女人在打牌，顾福兰脸上贴了五个红纸条，陆明明脸上贴了一个，江瑟脸上干干净净。
陆明成笑出声，“娘，你们这是闹哪出啊？”
顾福兰眼都不抬，“没长眼啊，看不出我们在打牌啊！”
陆明成讨了个没趣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陆怀砚在江瑟身边坐下，“我媳妇儿这么棒，一局都没输？”
江瑟端坐着，“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陆怀砚喉咙溢出低笑，小媳妇儿还挺自恋。
打到四点多，顾福兰气得扔下牌，“不玩了不玩了，脸上被地儿贴了。”
陆艳艳上去给顾福兰揭掉红纸条，还拿手擦了擦，顾福兰逮着陆艳艳亲了口，“还是孙女体贴。”
江瑟憋着笑。
婆婆这是输急眼了。
年夜饭是江瑟亲自做的，安抚婆婆受伤的小心灵。
陆怀砚把江瑟做好的水煮牛肉，麻辣猪血，回锅肉，凉调菠菜猪耳朵，还有煮的黏糊糊的米粥端上桌。
顾福兰走到桌边惊叹，“我嘞乖乖，瑟瑟，你是给我们做了满汉全席吗？”
江瑟给她拉开凳子让她坐下，“娘，等以后我们带你吃满汉全席！”
陆志伟咬着筷子，催促道，“奶奶，咱们开吃吧，我都等不及了。”
顾福兰笑骂了句没出息，“好了，吃饭！”
陆怀砚给江瑟夹了一块牛肉，江瑟冲他笑了笑，“你也吃。”
一桌子菜被吃得精光，两孩子肚子吃得鼓鼓的，江瑟看着心里也高兴。
这时顾福兰说道，“瑟瑟，你做饭辛苦了，厨屋让明明和老二收拾，你和老三回屋睡觉吧。”
江瑟没有矫情，拉着陆怀砚回了屋。
江瑟打开柜子拿出一叠钱。
陆怀砚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脸蹭着她的脖颈，粘人得不行。
江瑟被他蹭的痒了，脸别在一边，陆怀砚追上去在她小嘴儿上嘬了下。
江瑟脸上染上笑容，仰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下。
陆怀砚低头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一来一回的，江瑟把他拉开，把钱递给他，“这里有十块钱，一会儿趁着孩子不注意，塞到他们枕头下面，志伟和艳艳一人三块，明明四块。”
陆怀砚接过钱，说道，“不能给他们这么多，太惯着了对他们不好。”
江瑟搂住他的腰，扬起漂亮的脸蛋儿，她很喜欢陆怀砚身上的气息，只要他在身边，就想时时刻刻抱着他不松开。
“大哥大嫂走了，俩孩子心里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咱们多给他们点关心他们心里也好受一点，虽然抵不上亲生父母，最起码不要让他们觉得缺爱。”
“而且，我看俩孩子挺懂事儿的，不会乱花钱，你要相信他们。”
陆怀砚抱着她坐在床上，大手箍住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好，听你的。”
江瑟推他的脸，催促，“那你快去。”
陆怀砚：“明天早上给他们不就行了，还有，陆明明都多大了，要啥压岁钱，不给她！”
再说了，他这个做三哥的给，那二哥不给显得很没面子。
江瑟一怔，“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不给明明了。”
陆怀砚很喜欢江瑟这一点，不会独断专行，听得进去话。
陆怀砚凑到她嘴边一下一下地亲着，“媳妇儿，谢谢你。”
江瑟：“干嘛突然谢我？”
陆怀砚捏着她腰间的，“你不知道，自从我大哥走后，每年除夕上坟回来，我就看到娘眼睛又红又肿，她总说是熬夜熬的，我们兄妹三个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说破。”
说出来不过是大家一起难过罢了，日子总是要往前过的。
“可是今年，娘没有再哭，虽然打牌输了气哼哼的，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高兴。”
陆怀砚搂住江瑟的腰身紧了紧，“这些都是你的功劳。”
江瑟仰起脸，对上他微红的眼眶，“你也很难过对不对？”
陆怀砚轻嗯了声，“我爹去世明明才一岁，后来我大哥参军，娘死活不愿意，可还是没拗的过他，谁知道最后，连份尸骨都没带回来，大嫂也跟着去了。”
江瑟紧紧抱住他，希望能给他一点温暖，“陆怀砚，爹和大哥都是受人爱戴的英雄，咱们现在的日子越过越好，你们把大哥的孩子也照顾得很好，我相信，他们在天上也会欣慰的。”
陆怀砚清了清嗓子，“我知道。”
只是还是会忍不住想他们。
陆怀砚松开她，“我去给孩子送压岁钱。”
江瑟点头。
等陆怀砚回来，江瑟躺在床上露出一个小脑袋，无辜的眸子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