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遥瑾看着李禅宁这么说,也只能欠身行礼:“既然大姐姐要去马场,那妹妹就不打扰了。”
说完这话,李遥瑾就跨出门去,带着丫鬟离开李禅宁的院子。
虽然李禅宁确实要去马场,但也不知道娘亲会不会给她去。
这是上个月就和小舅舅约好的事情。
可如今母亲身体刚好,自己就和她说要去骑马,估计又要让母亲生气。
但自己答应了小舅舅,也不能临时爽约。
思来想去,李禅宁还是去找母亲说这件事。
被骂就被骂好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秦书仪听到女儿想要去和自己的弟弟骑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去吧,晚饭还回来吃吗?”秦书仪手中握着账本,脸上带着祥和的笑容。
对于自己的母亲这么好说话,李禅宁还是有些意外的。
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平时母亲虽然也会答应她去,但通常都要口头教育一下,然后回来还有成倍的功课等着她做。
今日竟然问她要不要回来吃晚饭。
“母亲,今日不用加功课吗?”李禅宁还是有些不安,试探询问。
“不用,你喜欢做什么就做做什么,以前娘说的那些话,你就完全当放狗屁就是了。”秦书仪看着禅宁那不可思议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以前有多过分。
她似乎从未给过女儿安全感。
“啊?娘,这么说自己不太好吧?不过晚饭不确定,娘不用管我,要是我饿了就在外面吃。”李禅宁留下这话就往外跑,生怕自家老娘反悔。
虽然不知道这几天娘抽什么风,但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她先享受了再说。
自己是娘的亲女儿,娘还能打死自己不成?
李禅宁开心的迈出娘亲的院子,一脸笑的朝着马房跑去。
骑上心爱的小红马,李禅宁就离开了国公府。
只是刚出门,李禅宁就想起刚刚,若是她没看错,母亲手中是拿着账本的?
这些东西都有专人看管,娘亲几乎不怎么管的,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竟然还看账本?
罢了,反正娘亲的陪嫁本就很多,这些年,整个国公府几乎都是娘的铺子庄子在供养着国公府。
也因为这样,李禅宁也不喜欢什么奢华的东西。
她唯一问母亲要过最贵重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小红马了。
到了马场,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牵着一匹白马等她。
“阿禅今日来得这么快?我以为你要在姐姐那边磨一阵子呢。”青年看着从马上下来的小姑娘,也有些意外。
每次约自己这个外甥女出来骑马,都要等上半个时辰。
这次竟然时间刚刚好。
“今年我娘格外好说话,快些快些,不然等会儿我娘反悔了,让人来捉我回去。”李禅宁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还是抓紧时间玩。
秦鸣华一听外甥女这么说,就连连点头,话是这个理。
两人进了围场,就首接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京郊这片马场原本是前朝养军马的地方,后来前朝覆灭,就成了如今京中各世家都能用的马场。
若是自家不想养马,也可以让马场的人帮忙养着。
只要给钱就行。
李禅宁当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小红马被养在马场,所以她确实在小红马身上花费的钱多。
她最开心的时间就是在马场骑马,然后有些时候还能和姐妹约着去投壶,去和别人耍棍。
其实要说生活,李禅宁的花销真没有李遥瑾多。
不过这些她并不在乎。
只是这里面有大半都是母亲的陪嫁,就算母亲是国公府的主母,府里的孩子都要叫她母亲。
可让主母用陪嫁养孩子的,估计就只有父亲这样的人才能做出来。
想到这里,李禅宁也没了骑马的心思。
“小舅舅,改天再约,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李禅宁忽然打马转身离开。
秦鸣华一看自己这外甥女忽然就要回家,就以为是她担心她娘会说她。
“你要是害怕,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回去,能帮你分担一些。”秦鸣华也骑马跟了过来。
“不是这个,总之小舅舅若是不愿意骑了就先回家去,等过两日我去找小舅舅玩。”李禅宁摆手,双脚轻轻拍了一下马肚,小红马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很快回到家,让家里的小厮帮她把小红马送回马厩,就首接朝着自己母亲的院子去了。
秦书仪题听到丫鬟禀报,说是大小姐回来了,她有些意外的放下手中的账本,抬头朝门口看去。
果然李禅宁跨步进门。
“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圈都没跑完吧?”秦书仪对着李禅宁招招手,见小姑娘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这才开口询问。
“娘,临出门时我瞧见你在看账本,可是账目有什么问题?”李禅宁一脸担忧。
这么多年,她也确实没有为母亲分担过什么。
“娘也不是很清楚,但总归是自己手里的东西,自然是要算清楚的。”秦书仪一想到这件事,就气得心脏疼。
前世的她为了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儿媳,可以说付出了一切。
只因为他们秦家其实也不算什么世家,若真要算资历,其实是比不上李家的。
李家虽然在李庚父亲这一代没落了,但祖上出过很多朝的宰相首辅,可以说聂河李氏也算是大士族。
而秦家只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泥腿子而己。
到现在不过三西代而己,比起别的世家可以说没什么根基。
即便秦家深得陛下信任,秦书仪的祖父是和当今皇上年纪相仿,但却是先皇座下的冲锋大将军,自然是有丛龙之功。
但实际上,很多世家的人都看不上秦家。
秦家都是一群武夫,没什么文化。
她自小就是听着这些话长大的,而第一个为她说话的人,便是李庚。
年少时倾心,让秦书仪失去了自我。
李禅宁见自家娘这么说,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娘,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说,娘若是不开心,你就打我一顿。”
“说吧,我是你娘,你有什么事不和娘说,你要和谁说?”秦书仪却是觉得自己以前做事有些过分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错事,女儿还是很在乎自己,秦书仪心中就越发的不是滋味。
“娘,我和容盛的婚事,女儿不想要这桩婚事。”李禅宁想了想,还是说了这件事。
以成亲王府的情况,说不定都不等自己及笄,这婚事就要定下来。
既然娘亲要和父亲和离,那自己的婚事她是不是也能争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