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意即使是正在生气也对她硬不起心肠，都不舍得瞪她，只能垂下眸子，无奈又纵容，“怎么了？我没生你气。”
虞玖从兜里掏出一块奶片，拉过谢昭意的手，把奶片放进去，像哄小孩一样轻声道：“这次是我不对，下次一定仔细看你。”
她顿了顿，放软语气，晃了晃他的手，“昭昭，我错了……”
小雀儿偏爱叠字，她自己也被叫惯了玖玖，这会儿也按照自己的喜好娇声娇气喊谢昭意。
谢昭意绷着的脸一瞬间破功，“就你惯会欺负人。”
只是他刚要收起奶片，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虞玖：“你是不是只送过我一人奶片？”
虞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虽然她总爱送东西，不过奶片确实只送给过谢昭意。
谢昭意终于满意了，心花怒发地收下奶片。虞玖迷茫地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开心什么。
他俩在这边说话，纪然就在一旁定好了餐厅，吃完饭后时间还早，就一起去了谢昭意家帮虞玖练歌。
这边小区针对用户偏高端，每个单元只住十户，隐私性很好，隔音也不错，简单练歌还是没问题的。
纪然刚一进屋就四处张望，虞玖也是第一次来谢昭意家里，多少也有些好奇。
谢昭意从鞋柜拿出一次性拖鞋，“先凑合穿，我去给你们倒水。”
他家维持着原本的现代简约风，颜色偏冷色调，加上谢昭意自己行李也少，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和虞玖自己家里完全不同。
小姑娘在客厅转了两圈，“你要不种两盆绿萝？那种植物也不需要管，隔三差五浇浇水就行。”
谢昭意给他俩端来水杯，闻言顺从地点头，“行，我回头看看。”
甚至连原因都没问。
纪然狐疑地看了眼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虞玖双十一要和剧组成员合作唱一首古风歌《烟雨行舟》，她的音色其实和长相比较像，不刻意放柔音调的话嗓音偏冷，如玉石一般泠然，唱这首歌并不难。
谢昭意听虞玖唱了两遍，微微挑眉，“挺好啊，不需要我们俩帮忙。”
他说的还算保守，小迷弟纪然已经开始无脑吹女神了，“前辈的声音太好听了！而且也没跑调也没错拍，太厉害了！”
虞玖被他夸得有些飘飘然，“不过还有几个舞蹈动作……嗯，需要一把团扇。”
谢昭意默不作声起身，再回来的时候给正凑在一起看舞蹈参考视频的两人递过来一柄扇子。
纪然看了一遍视频，觉得不算难，信心十足地鼓励虞玖：“挺简单的，前辈你之前学过这个舞了吗？”
虞玖回答得有些迟疑，“只是看过几遍。”
纪然对他女神近乎盲目信任，把手机递过来给谢昭意看，“谢哥也看看，前辈肯定没问题。”
那个视频里的舞蹈动作确实很容易，甚至都称不上舞蹈，虞玖要学的片段动作也少，只是几个塌腰推扇，双手划开的动作，如果叫专业女团过来，十分钟就能扒完舞。
谢昭意把那一部分截出来，放了0.5倍速，抬头示意虞玖跟着跳一遍。
小姑娘手攥在一起，临站起来前先喝了口水，姿态紧张得甚于先前面试，随着伴奏手忙脚乱跟着跳起来。
纪然，谢昭意：“……”
这一小节跳完，虞玖更加惴惴不安，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糟糕啊？”
纪然还在措辞，谢昭意已经开口：“说实话，我有点震惊。”
虞玖一懵，“什么？”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明明一直别着脚站还没摔的。”谢昭意拉她坐下，随口夸道：“平衡力不错，腿部力量也很好。”
这回纪然是也震惊了，瞪大眼睛问：“跳成这样你都能夸？这要是让周洲和段则桓见了得气哭。”
谢昭意不以为然，“他俩是舞担，师姐是演员，当然不能放在一同说。”
纪然古怪地看他，嘟囔了一句“偏心”，扭头就和虞玖告状，说队长冷血无情，一个动作都要磨他们好久，差一丝一毫都不行。
谢昭意假装没听见，拿过手机把几个动作重新看了几遍，然后站起身跟着跳了一遍。
他跳起这样柔美的舞本该怪异，只是刻意加大了几分力度，硬生生把江南佳人跳出了花木兰的感觉，倒不显得怪，只觉得飒。
虽然跳得和原版在力度上有所出入，但虞玖依然看得出他动作和节拍都和视频上一模一样。
纪然还在旁边絮絮叨叨：“要是早知道前辈要练舞，就应该连着周洲和段则桓一起抓过来。”
他们最近刚结束一期团综拍摄，只需要保证双十一晚会上的表演足够惊艳，时间很充裕，在练习室练完就可以回家，闲得快长毛。
谢昭意语调平淡：“有我就够了。”
“也是，你跳舞比那俩舞担都厉害。”纪然撇撇嘴。
他自己是vocal，无怎么擅长跳舞，这会儿只能眼巴巴看着谢昭意把把扒好的舞分解了一帧一帧交给虞玖。
那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即使虞玖身体筋骨很硬，做动作一点也没有婉约柔美之态，他也没生气。
有一个动作是是要举着团扇，双臂从身体前划过的动作，虞玖手肘抬得太低，谢昭意就托着她的胳膊，温声提醒：“这里小臂要和大臂平行才好看。”
虞玖点点头，配合地抬了抬手。
谢昭意在新城之星里帮助过不少练习生纠正舞蹈动作，可没有一个人需要他带着从最简单的抬肘开始学。
只是这样辅导别人都感觉太过奇妙，仿佛是朱雀刚化形时一般，慢慢教着她许多琐事。
谢昭意耐心极了。
虞玖是个聪明人，虽然四肢不太协调，但身体记忆却很好，谢昭意纠正完一遍就都能记住了。
就这样学了两个多小时，枯燥的基础舞蹈教学看得纪然直犯困，好不容易看着谢昭意教完第一小节，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
“挺晚了，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