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姜开河大惊失色。
“你自己滚去看热搜！”李倩兰怒不可遏，咆哮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姜开河急忙打开微博。
#姜茉澄清#的词条，果然在热搜第一，还爆了。
他黑着脸点进去。
第一条就是渣浪娱乐发的：网传国民闺女姜茉因整容失败毁容，本人素颜现身，用无暇美貌打脸！
和文字一起发出的。
还有姜茉在车库门口，给大家看自己的脸，完好无损的视频。
视频下面的评论，以及热搜实时里，都在夸姜茉的美貌。
“有一说一，你可以说姜茉花瓶没有演技人品不好作，但你不能拿她的脸造谣吧？长成这样，整什么容？”
“这美貌，是素颜都可以乱杀的程度了，妹妹千万要清醒啊，别整！！”
“听说美女接了张导的《断头岭》，千万要保持现在这个美貌啊，狠狠期待！”
姜开河看了两眼。
半点女儿被夸奖的喜悦都没有。
姜茉这个蠢货居然敢耍他？！
这下他不仅没能让姜茉帮小瑜背黑锅，反而因为发布会的事情，得罪了一大票媒体。
姜开河气炸了！
骂骂咧咧打给姜茉。
姜茉还在回去的路上。
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
“谁的电话？你爸么？”徐雪有些慌张。
刚刚怒气上头，她也没想那么多。
离开医院，她才反应过来。
她和姜茉没按照姜开河的要求做，以她对姜开河的了解，他知道后，一定会暴跳如雷。
等着她的，必然是一顿跑不掉的毒打。
徐雪后知后觉的恐惧起来。
“嗯。”
姜茉将她的反应收入眼底，应了一声。
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接起了电话。
“姜茉，热搜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躲起来，不要被人拍到你的脸吗？”姜开河在电话里怒吼，“你是故意的吧？”
徐雪听到他的声音。
吓得脸都白了。
姜茉却面不改色。
“爸，我知道你疼爱小瑜，但我的前途就不是前途了么？明明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背这口黑锅？”姜茉委屈的问到。
可眼底，却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果然是故意下车，让媒体拍的啊！”姜开河暴怒，“姜茉！！小瑜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你的心肠简直太恶毒了！！”
姜茉的心，沉了沉。
倒不是被姜开河伤心了。
而是她觉得，姜开河不正常。
他对赵瑜儿，和对她的态度，太诡异了。
哪有这么坑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处处为别人的女儿着想的？
谁看了不问一句。
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如果您觉得，证明自己的清白也算恶毒，那我无话可说，我问心无愧！”姜茉语气强硬了一些，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
“行！你给我等着！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姜开河说完。
挂断了电话。
事已至此，他知道，就算把姜茉骂死，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深呼吸几下。
他想到了《断头岭》的那个角色。
姜开河咬咬牙。
这次小瑜的确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既然这个角色她那么喜欢，那他一定要帮她争取到！
这也是姜茉欠小瑜的。
她必须还！！
*
“明明是赵瑜儿要害你！他居然还骂你恶毒！他到底有没有心啊！！”
徐雪把车停在路边。
情绪十分激动。
姜茉的视线，从她的袖口扫过。
能看到一些还没散尽的淤青。
最近几天，姜开河也打她了。
上一世。
姜茉是毁容后，才无意间发现，姜开河一直在家暴徐雪。
姜茉从小在剧组拍戏。
和徐雪相处的时间不多。
她总是很沉默，畏缩又胆小。
姜茉和她，其实并不亲近。
她劝过徐雪离婚，可她沉默完，跟没听见似的，继续挨打……
姜茉恨铁不成钢，加上自顾不暇，每天沉迷在整容修复上，就不再管她了。
一直到姜茉死后，她才知道，从前徐雪不离婚，是因为姜茉年纪小，徐雪没有收入，要不到抚养权，她怕自己走了之后，姜开河会家暴姜茉。
她劝她离婚时。
姜开河和外面的女人打得火热，已经提过离婚了，徐雪当即点头同意，但要分姜开河一半的家产。
姜开河一毛不拔。
根本不想给徐雪一分钱。
所以，那段时间他下手越来越狠。
甚至动静大到被姜茉发现。
为的就是逼徐雪签字，净身出户。
而徐雪忍着姜开河的摧残，一定要拿到钱的理由……是要带女儿，出国去做修复手术。
徐雪的母爱，一直沉默无声。
姜茉上一世被愚蠢蒙了心，从未察觉。
还好，她还有机会弥补。
“今天我坏了他的局，他回家后，一定会打你吧？”姜茉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徐雪浑身一僵。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她一直小心的藏起伤，就是不想被姜茉知道，爸爸一直在家暴妈妈。
她很担心，这样会影响到姜茉的成长。
“姜开河一直在家暴你，我知道的。”姜茉直接扯开了这层遮羞布。
“茉茉，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爸就是脾气不好……”
“是吗？我看他对李倩兰，就温柔的很。”姜茉无情打断她。
刚刚在病房。
姜茉就留意到了，姜开河对李倩兰，跟舔狗似的。
她就从没见过，姜开河什么时候，这么维护过她和徐雪。
要说姜开河对李倩兰没鬼。
鬼都不信。
徐雪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姜茉冷声打断，“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待在一个不爱你、不珍惜你的男人身边，然后每天为他的家暴和烂人行为，不断的找借口自我麻痹？”
姜茉的问题。
像一个个耳光，打在徐雪脸上。
也打翻了她一直以来，用谎言维系的体面。
徐雪像是罪人一样，再次沉默的垂下头。
她难以启齿自己的无能和怯懦，也无法对女儿说，我忍受这些痛苦，都是为了保护你。
“你还爱他吗？”姜茉突然问。
“当然不爱！我只盼着他早点遭报应，不得好死才好！”徐雪抬眼，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满脸写着晦气。
姜茉笑起来。
“嗯，”
她点点头。
看向黑漆漆的道路深处。
“那就让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