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每呼吸一次,痛感就顺着骨头钻进来。
眼前一片红色,她抹了一把额头,掌心传来粘腻的感觉。
好像…是血。
不行,她要起来。
亲自替自己算上一卦,看能不能活过这一劫。
好歹二十岁还没到呢,不能提前下地府报到。
手指在怀里摸索半晌也没有找到铜钱。
“我的卦呢?”
林舒艰难翻了个身,就看到地上散落的破铜烂铁。
“奥,原来在这里。”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谢孟臣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林舒,你能不能别乱动。”
“我好像骨折了。”
这个声音好熟悉,林舒甩了甩撞晕的脑袋。
好像是谢孟臣。
可是谢孟臣在三号别墅睡觉呢,怎么可能出现在大马路上。
无人在意的角落……
西仰八叉的保镖正发出微弱的求救:“总裁,救救我们……”
“我们完成了使命,保护了林小姐……”
许飞带着厉凡不要命的狂奔。
他在上面看的真真的。
车子撞上林舒的刹那,一首跟随的保镖毫不犹豫的挡在前面。
三个人被齐齐撞飞,在空中画了个半圆。
也成功为谢孟臣争取了一点点的时间。
落地的那一刻,谢孟臣果断将自己垫在了林舒身下,替她挡下撞击带来的伤害。
厉凡跑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他迅速上前替二人检查身体。
“林小姐腿部再次受伤,愈合的骨头又再次断裂,额头也有轻微擦伤。”
他将目光落在谢孟臣的身上,对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色。
伸出手在谢孟臣的身上摸索半天,他一脸沉重:“谢总就麻烦了,他的胸骨因为强烈的撞击,有一根断裂骨折,戳到了心脏附近。”
“许飞,报警,叫救护车。”
十分钟后,急救车打着双闪来到事发现场。
谢孟臣己经晕过去,被送进了抢救室。
林舒则送去了骨科。
至于那两位保镖,因为体型偏胖,弹力够大。
侥幸逃过一劫。
许飞拍着二人的肩膀,一个劲的保证:“等出院,所有费用谢氏出。”
“工资照发,每一天还有三倍陪护补偿。”
保镖感激涕零。
手术室的红灯一首亮着,林舒只是做了简单的包扎,不顾护士的劝阻拄着拐杖,守在手术室外。
老祖宗和谢国林得到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
“怎么回事?”
许飞简单的将事情诉说一遍。
林舒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老祖宗说的话,一句也听不见。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泪水汹涌而下:“是我,克死了谢孟臣。”
“胡说!”老祖宗厉声呵斥。
林舒吓得一激灵。
老祖宗心头一软,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退。
“根本不是你克死的谢孟臣!”
“警察己经调查清楚,司机是酒驾,为了躲避交警的盘查特意绕了路。这才撞到你。”
“林舒,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林舒眨眨眼,眼睛里满是迷茫:“是吗?”
老祖宗将她揽进怀里,轻轻用掌心拍打着。
“不怕,不怕。奶奶在呢。”
阳光透过窗台打在走廊上,白色的墙壁让人感觉心里慌慌的。
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了几次,医生拿着血浆进进出出。
林舒的心仿佛被提到嗓子眼。
终于,红灯灭了,
白大褂的医生疲惫不堪,他恭恭敬敬的来到老祖宗面前:“放心,手术很顺利。剩下来事情就是安心休养。”
就像力气被抽走,林舒跌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幸好,幸好,
谢孟臣没有事。
护士将谢孟臣推了出来。
男人苍白的脸色透着虚弱,昏迷中,无意识的叫着“林舒。”
老祖宗和谢国林一起将他送回病房。
临走时还不忘交代许飞,将林舒送回骨科仔细的检查。
半路上,林舒忽然想到她的那些破铜烂铁:“我的东西呢?”
“那把桃木剑和锅碗瓢盆。”
许飞想了想:“应该是放在病房里面了,放心吧,没丢。”
当然不能丢了!那里面还有他塞得钱和卡。
林舒拄着拐杖朝病房走:“你先去照顾谢孟臣吧,我这里没问题。”
许飞不放心,硬要跟着送到病房门口。
己经出了一次车祸,再来一次意外,他这个助理就不要做了!
关上病房门,林舒就爬到了床上。
她要算一卦,看看谢孟臣到底是不是自己克的。
扒拉了半天,才从包袱里面找到那堆破铜烂铁。
她倒扣着包袱,想要将铜钱抖出来。
哗啦啦!
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个红色纸包。
林舒眯了眯眼睛:“这是?什么?”
上手一摸,挺厚实。
她好奇的打开,眼前大红钞票亮瞎了她的狗眼……
林舒的脸色从红变白,慢慢的开始咬牙切齿。
她气的浑身哆嗦,
“哪个天杀的在我包袱里放钱!!!”
怪不得,她今天这么衰呢!
钱啊!
还是这么多钱!
像她这种,手里超过十元就遭天谴的人,
堂堂一万元意味着什么,你们知道吗!!
像手里捏着烫手山芋,她抬手扔了出去。
正巧砸在了进门的许飞头上。
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大红钞票,又看了看咬牙切齿的林舒,
丈二摸不着头脑。
低头,弯腰,一张张捡起来:“还有人和钱过不去的,你知道准备这些钱多么辛苦吗?“
“我可是在银行等了两个小时,才换到连号的新钞。”
林舒阴森的目光落在许飞脑袋上:“所以,这是你弄的?”
许飞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咧着个嘴笑:“对呀,我放的。”
“不止钞票,那把桃木剑里面,我还放了张黑卡。保你下辈子无忧。”
林舒……
起身,抄起桃木剑,找到黑卡后面无表情的扔给许飞。
“我说过,出家人不谈钱,只谈缘。”
“拿着你的卡快点滚,否则我不敢保证,待会鬼上身,会不会一把掐死你!”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翻滚的怒气。
一张百元大钞,会获得十次意外伤害。
一万元是多少??
她算不清了。
总之,活在世上是不可能了。
她凉凉的看了眼许飞,那眼神像是要将对方活剐。
嘶!
好冷!
许飞抬头看了眼空调温度。“二十六度,很正常啊!”
“怎么感觉房间里面,透着阴森森的凉意呢?”
抚额回想了一下,最近也没有得罪林舒…
女人啊,就是善变。
长期的察言观色,让他敏锐察觉到此地不容逗留。
他拿起钱和卡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交代一声:“谢总醒了,让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