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的伤渐渐痊愈,但后颈的疤痕却永远留了下来。
每当她对着镜子,都能看到那道浅浅的痕迹,像是一个句号,终结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寨子里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傅池安被警方带走后,村民们自发地轮流守在楚颜的宿舍外,生怕再有人伤害她。
小满更是每天放学后都来陪她,用稚嫩的声音给她讲寨子里的趣事。
林叙白几乎住在了学校,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帮楚颜整理教案、批改作业。
他从不主动提起过往,但楚颜在他的温柔守护里慢慢把过往淡忘。
深秋的一个傍晚,楚颜坐在教室外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层林尽染的山峦。
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像被点燃了一般绚烂。
“在想什么?”林叙白在她身旁坐下,递给她一杯热茶。
楚颜接过茶杯,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暖。“在想……以后。”她轻声说。
林叙白侧头看她,目光柔和:“以后有什么打算?”
楚颜低头抿了一口茶,茉莉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
“我想留在这里。”她抬头,对上林叙白的眼睛,“和孩子们在一起,和……你在一起。”
林叙白怔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温柔。
“好。”他轻声应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
晚风拂过,吹落几片金黄的树叶。
楚颜伸手接住一片,叶子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一只停驻的蝴蝶。
夜晚,他们爬上寨子后面的小山坡,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夜空如墨,繁星点点,仿佛触手可及。楚颜仰头望着星空,心中前所未有的宁静。
同一片夜空下,傅池安望着监狱外的夜色,心中万分懊恼悔恨交加,但那都无济于事了。
监狱不会给alpha提供omega的信息素安抚,傅池安的易感期成了最痛苦的煎熬。
他蜷缩在冰冷的牢房里,浑身滚烫,却只能咬紧牙关忍受。
狱友看他痛苦的样子,不仅不帮忙,反而故意释放信息素刺激他。
“求我啊,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有人恶劣地笑着。
傅池安死死攥着床单,指甲抠进掌心,鲜血渗出。他想起曾经楚颜在他易感期时的温柔,可如今,他不仅闻不到她的信息素,他就连妄想的资格都没有。
日复一日的羞辱和折磨,让傅池安的精神逐渐崩溃。
他开始出现幻觉,有时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漫漫…对不起……”
他曾经最厌恶的“信息素匹配度”,如今成了他唯一的执念。
他疯狂地回忆楚颜的青柠味,可记忆里的味道越来越淡,就像她从他生命里彻底消失一样。
……
“妈妈,为什么要种柠檬树呀”
寨子里,小满仰头问楚颜。
楚颜和林叙白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根据传统的习俗结婚了,他们收养了小满,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小木屋的窗外,种着一片郁郁葱葱的柠檬树。
楚颜抱着小满温柔笑着,仰头看树上零星的几颗柠檬,像星星般点缀着她的新生活。
“我曾经以为……这是我最厌恶的味道。”
林叙白走到他们身边站定,楚颜靠着他看远处浮云。
历经种种,她早已把那酸涩下咽,往后只剩蜜糖般的甜。
(全文完)